心臟停止跳,呼吸停止,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寒凜冽的長戟上。
子控制不住的前傾,因為過于張,瞳孔,一道俏的聲音卻極其突兀的闖,打破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
“等一下!”
空氣重新涌肺腑,蘇問春急切的回頭,看見一抹雪白的影,穿越重重阻絕,蝴蝶一樣沖上校場,撲到蘇灼上。
過了好半天,蘇問春才看出那是穿著孝服的趙玉凝。
“五公主?”路橫州拿著長戟沒松,歪著腦袋狐疑的看著趙玉凝:“你來這里做什麼?”
“你不能殺他!”
趙玉凝張開雙臂擋在蘇灼面前,路橫州挑了下眉,冷笑出聲,毫沒把趙玉凝這個公主放在眼里,反而威脅意味十足的把長戟往趙玉凝臉上了:“公主,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剛剛這里才抬下去一尸,你若是不肯讓開,本世子可就連你一塊兒殺了。”
他說要殺公主,跟要碾死一只螞蟻沒什麼區別。
趙玉凝肩膀瑟了一下,被路橫州眼底黑煞的殺意嚇到,猶豫片刻卻還是擋在蘇灼面前沒有讓開:“父皇已將我賜婚給他,出嫁從夫,世子若要手,便連我一塊兒殺吧!”
趙玉凝說著送上脖子,細白的脖子在鋒銳的戟上輕輕劃了一下,立刻出現一條細長的傷口,珠爭先恐后的滾落。
在場的人都怔住,萬萬沒想到趙震珩竟然把趙玉凝賜婚給了蘇灼。
這事倒是不大好辦了。
“比試在前,賜婚在后,公主,得罪了!”
路橫州眼神一凜,舉起手里的長戟要將兩人刺個對穿,一柄長劍斜進來,長戟被賀樓攔下:“世子殿下,請冷靜!”
“你找死!”
路橫州被激怒,揮起長戟跟賀樓打起來。
賀樓本意在阻止路橫州,而非與他一較高低,立刻撤躲避,莫名其妙演變賀樓被路橫州追著滿校場打。
怕路橫州回過神來真的要把趙玉凝一起殺了,孫鑒連忙讓宮人把趙玉凝和蘇灼一起扶下校場。
忽馬烈沒有意見,著下一陣玩味,趙熠沒有發話,孫鑒坐不住,主開口:“二皇子,今天是大年初一,在昭陵是不宜見腥的,方才那位是我們昭陵最寵的五公主,陛下既然已經給五公主賜婚,這位昭封將軍如何也不能死在昭陵境,今日的比試就到此中止吧!”
趙震珩好歹還是皇帝,他前腳剛給趙玉凝賜婚,后腳就把駙馬殺了這像什麼話?
忽馬烈還沒答應,楚太醫已火燒眉似的追過去察看蘇灼的傷勢,過了一會兒,趙震珩派了人來,讓忽馬烈去書房議事,忽馬烈這才松口,同意比試中止。
忽馬烈和孫鑒一起去書房,那些個勇士也都被宮人帶回自己的住。
賀樓到底年紀還小,被路橫州逮住胖揍了一頓,回頭,蘇灼已經被宮人抬到太醫院去急治療,路橫州把長戟丟到一邊,輕松躍上看臺。
他上染著濃郁的腥味,刺激得眾人眉頭微皺,趙瑾晟意有所指的開口:“路世子方才若是作快一點,等不到五公主來,那叛賊就已經死了。”
這話倒像是路橫州和趙玉凝串通起來故意演戲要留蘇灼一命似的,路橫州了一圈牙,勾出一抹獰笑:“王爺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方才怎麼不氣點把五公主拖走呢?做決斷的人是陛下,況且三殿下都沒說話呢,得到你在這兒叨叨麼?”
路橫州是慣常的不給人留面子,趙瑾晟被噎得發哽,臉沉了下去,路橫州由著他瞪,反正也不會塊,一屁坐下,端起已經冷了的茶一飲而盡。
趙熠目冷幽的看著校場上那一灘半干的跡,眼底閃過一抹深思,他這個囂張跋扈的五妹妹,今天的確來得也太是時候了。
留在校場也沒什麼事,趙熠讓眾人都散了。
蘇問春和趙瑾晟沒什麼話好說,直接跟路橫州一起回侯府,蘇時寒跟在趙熠邊又說了會兒話,稍晚一刻出宮。
趙熠回了鴻辰宮,讓戚秋晚自己去玩兒,沒多久,一素縞的趙玉凝被宮人帶進鴻辰宮。
德妃死后,消瘦了許多,經過昨夜,今天再看神恍惚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趙熠親自倒了一杯熱茶給趙玉凝,趙玉凝捧著喝了兩口,人看上去鎮定了許多,卻還蒼白著沒有什麼。
“父皇怎麼突然想到給凝兒賜婚了?凝兒如今尚在孝期,這婚賜得不大合規矩吧?”趙熠溫聲問,坐在趙玉凝旁邊,輕輕幫拍著背穩定緒。
趙玉凝的子繃著,捧著杯盞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即便杯子很燙,也不到毫暖意。
“這婚事,是我自己向父皇求的。”
趙玉凝低啞的開口,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艱難,趙熠放在背上的手一頓:“你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自我及笄以后,母妃便一直想為我相看一門親事,母妃說我太單純了,怕護不住我,我那時不信,如今突然不在了,我才醒悟的用心良苦,我是父皇最寵的公主,父皇要與越西和談,若要送一個人質到越西,我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傻丫頭,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母妃宮以后,都是在為我而活,皇后娘娘如今被在東辰宮,我現在自請嫁到越西,想讓父皇看在昭陵子民的面子上,準我母妃日后與他合葬。”
生不能做夫妻,死后若是能同長眠,多也能一點憾。
這樣說來,趙玉凝做這些事就很理所當然了,趙熠盯著的頭頂看了許久,意味不明的嘆息:“凝兒,你現在讓我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趙玉凝眼睫了,掀眸著趙熠。
最近哭的時候很多,眼睛腫得不像話,布滿和水,看著可憐又無辜,卻強撐著扯出一抹笑來:“最我的人都不在了,三哥,我怎麼敢不學著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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