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里沒什麼人,老師不在。
白的床上躺著一個纖細弱的,臉蒼白,連那對薔薇花瓣似的也仿佛褪了,帶著病態的覺。
言安就坐在旁邊。
夏川大步走進去,沒說話,直接拎著他的領子把人提起來,重重地按在墻上。
他和言安的高差不多,甚至略高幾公分,那雙黑眸里抑著戾氣,像是翻涌的海浪,呼嘯著要把人吞噬。
“你對做了什麼。”
“自己暈倒了,我可是好心把送過來。”言安并不畏懼,想從夏川手里掙開,奈何力氣沒他大。
言安的臉這才起了變化:“你給我松手。”
夏川沉著聲音:“說清楚,怎麼回事?”
“我又不是校醫,我怎麼知道?”言安那層溫和的皮披不住了,出冷笑,“自己沒把小朋友照顧好,讓人生病了,跑來質問我?”
“夏川,你覺不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領口的布料被年攥著,手背有青筋凸起,他黑眸半瞇,正打算手,聽見耳邊床上傳來小姑娘弱弱的嗓音:“哥哥……”
夏川手一松,放開了言安,轉走到床邊。
床上的還是闔著眼,長長的睫微微抖,還沒醒,這一聲“哥哥”也不知道是在誰。
夏川在床沿坐下,指尖才剛到的手,小姑娘蠕了一下,又喊出他的名字。
“夏…川…”
是夢到他了嗎。
夏川一直在這里等到校醫過來給看了看,才知道是持續低燒加上低糖引起的頭暈昏迷。
他直接逃了后面兩節課,坐在這陪。
一直到中午快放學才醒了過來。
眼皮子緩緩睜開,視野從模糊漸漸的明晰,胳膊撐著床爬起上半,唐微微了眼,看見趴在床邊的年,愣了一下。
拿手指輕輕了他。
夏川很快有了反應,抬起頭,漆黑的眼和對視上,看上去有些倦意。
小姑娘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喊他“哥哥”。
“……”
夏川緩了一下,直起來,出手了的額頭:“這麼甜,是不是還沒睡醒?”
唐微微了發干的,目直直盯著年的面容。
恍惚了一下,差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垂眸:“可能是吧。”
“對了,我是怎麼來的醫務室?”唐微微回想了一下,記憶只停在在音樂教室里陷昏迷之前,“你送我來的嗎?”
夏川正在給倒水,作一頓,抓著杯壁的手收了一下,指節泛白,把水遞過去:“不是。是言安。”
唐微微手指剛到杯子,聞言差點沒把水給灑在上:“他?……哦,也是,畢竟我暈倒那時候也只有他在。他怎麼送的?”
夏川站在床邊,低著頭,眸晦暗,一字一頓:“公主抱,還繞了半個學校。”
“……”
唐微微沉默了一下,覺得“你是不是不高興了”這種廢話可以不用問,但凡是長了眼睛就能看出來年現在渾上下,連每頭發兒都著不爽。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讓你盡量離言安遠點。”
聲音也低低沉沉。
“我這不是昏迷了嘛,”唐微微覺得自己無辜的,“那我當時也沒有意識啊,我哪知道就這麼被人抱起來游街示眾了……”
喝完水潤了潤嚨,覺嗓子舒服多了。
把水杯放在桌上,見夏川還是抿著不說話,唐微微鼓了鼓腮幫,爬起來,跪在床上往他那兒挪了挪。
手掌輕輕搭在年肩上,直起,小姑娘漂亮的杏眼眨了眨:“那你也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