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嶼年以后,將他們告上了法庭,并獲得了勝訴。
原先的錢財被用掉了大半,已經沒辦法全部追回,那些人被判了刑,南嶼拿到了剩下的兩百萬。
而溫父又重新提起了要溫北雨出國的事,并且給報名了雅思班,讓好好做準備。
溫北雨自然死活不肯:“為什麼你就非要讓我出國,我留在國有什麼不好的,我又不是不能自己照顧自己!”
溫父氣道:“我還不是為你好,你留在國將來能有什麼出息……”
溫北雨:“我績進步了多你是沒看見嗎,我可以考B大!這個學校在全球也是名列前幾的,你憑什麼認定我將來沒有出息!!”
總之又是大吵了一架。
時像逆流回溯到了兩年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溫北雨這一次沒哭,敲響南嶼家門時,看上去跟平時并沒有什麼差別,聲音也平靜:“我離家出走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南嶼:“……”
南嶼側了側,讓進來。
沒說原因,不過南嶼大致上也猜到了。他去廚房給倒了杯水,出來時正靠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遙控在調臺。
“怎麼都沒信號?”奇怪地問了句。
南嶼說:“很快要走了,就沒錢了。”
“哦,這樣。”
手慢慢垂下去,眨了眨眼,忽然有一種酸涌了上來。
“你們都要畢業了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顯得開懷又無所謂,“你,夏川賀行舟周明哲,還有微微,你們都要走了呢。”
“……”
“這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聲音忽然變得哽咽,帶著哭腔,“那我堅持留下,還有什麼意義呢。”
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喜歡的人……
全都要跟分開了。
所有的緒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瘋狂地侵占著的和神經,眼眶里的淚水再也憋不住,滾落下來。
南嶼不是第一次看見哭。
但卻是第一次,看見哭得這麼傷心難過,好像天都塌了一般。
他里的某個位置,仿佛也跟著塌下去了一塊。
名為理智的弦開始松。
突然地,他什麼都不想管了,想就這麼不顧一切地留下來。
留在這里……陪在邊。
南嶼出胳膊,把摟在懷里,下在肩上,著的抖,掌心沿著的發一寸寸過。
結滾了滾,舌尖抵住上顎。
他想說點兒什麼。
“你……”溫北雨頓了一下,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從年懷里掙出來,通紅著一雙狐貍眼,委委屈屈地說,“你們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我也很快了,就只有一年了。”
小狐貍平時蠻任。
可在某些時候,又比誰都清醒理智。
“好。”他的聲音低啞。
哭得滿臉淚痕,卷翹的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隨著眨眼的作,沿著臉部線條往下落,掛在致小巧的下上。
南嶼抬指,輕輕蹭掉那滴眼淚。
手卻一直沒挪開,著的下頜,往上抬了抬。
直接低頭親了上去。
“……”
溫北雨睜大了眼,完全沒反應過來。
“但是有些事,我不想再等了。”年一只手托著的后腦,輕輕了,又湊近耳邊。
“我喜歡你很久了,溫北雨,做我朋友吧。”
一剎那,所有負面緒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溫北雨怔怔看著他,人還傻著,就已經自張開,也吐出了一個字:“……好。”
-
異地是一個很折磨人的玩意兒。
加上溫北雨今年高三,那些書山題海得幾乎不過氣,每天和南嶼視頻電話,兩個人談得也是學習相關的話題。
有無數個瞬間,溫北雨會懷疑他倆到底在沒在一起。
和以前沒在一起的時候他幫補習沒什麼區別。
只不過這次是隔著屏幕。
溫父最后同意了讓留在國,不過前提是能憑借自己的本事考上B大,那樣未來關于的一切他都不會再干預。
如果考不上,那將來就必須對家里的安排言聽計從,沒有權利拒絕。
大概是幸運神降臨。
今年B大分數線比往年降低了二十來分,溫北雨又一次憑借著邊的績,功被錄取。
后來說起這件事時,溫北雨嘆:“果然知識改變命運,是這個道理沒錯了。”
別人吐槽:“不,是改變命運。”
溫北雨:“……”
其實這個談得也并不是一帆風順。
南嶼那個格算是很了解了。
但了解歸了解,有時候還是會很生氣。
在一起這麼久,溫北雨從來沒驗過一次浪漫完的約會,禮也沒有,驚喜什麼的更不用說,簡直是做夢。
這些就算了。
關鍵除了當初那一句告白,這人一句話也沒有對說過!
一!句!也!沒!有!
溫北雨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早晚對他的耐心會被消磨干凈,到時候就玩完了,再想補救可就來不及了。
某天夜里,溫北雨堵在男生宿舍樓下,強行拉著某人鉆進了小樹林。
“我們談談。”一臉嚴肅。
“……談什麼?”
樹影搖曳,路燈的線朦朦朧朧,平添了幾分曖.昧。
溫北雨忽然問:“你喜歡我嗎?”
“……”
南嶼垂著眸,眼底緒不明,“嗯”了一聲。
溫北雨:“不要嗯,說喜歡。”
南嶼順著的意思,神不變,嗓音清冷:“喜歡,”他頓了頓,“我喜歡你。”
聽見了想要的回答,溫北雨滿意地笑了起來,眼尾斂著勾人的弧度,語氣仿佛帶著某種.,繼續問:“那你覺得我漂亮嗎?”
南嶼回答:“漂亮。”
溫北雨繼續問:“你見過比我更好看的生嗎?”
南嶼:“沒有。”
溫北雨:“你說的都是真話嗎?”
南嶼:“是。”
“很好,”溫北雨終于停止了一連串的追問,笑容明艷萬分,踮起腳,獎勵般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以后這種真話,要多說一點知道嗎。”
南嶼頓了頓,手出來,摟過纖細的腰:“什麼真話都能說?”
“……”
溫北雨忽然有種不妙的預。
果不其然——
年俯低頭,吻住的。
溫北雨:“……”
溫北雨整個人快炸了。
-
大四那年作為伴娘參加了唐微微和夏川的婚宴,喝了不酒,被南嶼帶走時已經醉得幾乎不省人事。
車停進地下車庫。
溫北雨開始耍酒瘋,抱著車門怎麼也不肯撒手。
于是南嶼直接把人抗在肩上抱了起來。
另一只手拎著的高跟鞋,任憑怎麼掙扎,腳步都很穩,徑直走向電梯口。
“喂,喂……你有病吧你快放我下來!!”
溫北雨稍微清醒了些,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尤其是還被他肩膀邦邦的頂著,連忙喊道:“我要吐了,真的要吐了——!”
南嶼終于把放了下來。
腳底到冰涼的地面,溫北雨也顧不上嫌臟,迅速竄到一個垃圾桶邊上,大吐特吐了起來。
吐完,松了口氣。
靠在垃圾桶邊上緩了一會兒,差點沒站穩,一個跟頭栽進去,還好南嶼及時拉住了,避免了這場事故發生。
溫北雨平時也喝酒,但從來沒哪一次醉這樣。
費勁地把帶回了公寓,門一關,濃郁的酒氣覆蓋了整間屋子,南嶼皺了皺眉,又拽著進了浴室。
“服。”南嶼對說。
“干嘛……嗝。”溫北雨雙手捂在前,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臉頰緋紅,眼神也迷離,語氣帶著防備,“你要對我做什麼,你是不是想非禮我!”
南嶼:“……服,洗澡。”
“我不!!”溫北雨固執地說,“我的只有我男朋友才能看,其他人想都別想!”
南嶼神一凜,往前靠近一步,沉著聲問:“你男朋友誰?”
溫北雨回答地特別快:“南嶼,理學院的天才,理系之,高一八五,智商二百五,長得特別帥!!”
“……”
別的不說,聽著倒押韻的。
就是不知道“智商二百五”這個數據是從哪里得來的。
隨著他的靠近,溫北雨也下意識往后退著,直到后背撞上冰涼的墻壁,無可躲,只能由著他出雙臂,把困在前。
南嶼垂著眸,低聲道:“那你再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
溫北雨眨眨眼,出了他的名字。
南嶼微微挑起眉。
終于反應了過來,張著“啊”了一聲,然后乖順地站好。今天穿著抹的白禮服,出纖細漂亮的鎖骨,勾勒著玲瓏的形曲線。
南嶼忽然就有點忍不住,尖滾。
“唔……”溫北雨嗚咽了一聲,抓住他的手,“這子是限量款,你下手能不能溫點兒,別用撕的啊!”
南嶼松開手,指尖劃過致的臉龐,溫度卻不是往常那樣的冰冷,而是滾燙的。
如同里正在沸騰燃燒的。
有些灼人。
“那你乖一點,”他說,“自己。”
“……”
-
那天晚上,溫北雨終于看了一件事。
原來外表看上去越是清冷的,實際上剛好相反,折騰起人來,那簡直是沒完沒了無休無止。
第二天中午,窗外照進來,
溫北雨哼哼唧唧睜開眼,看見罪魁禍首就靠在床頭,手里照舊捧著一本書,側面廓干凈好看,低著頭,神專注。
這副冷淡漠然的樣子……
全是假象!!
跟昨晚上本就是兩個人!!!
“喂……”開口,嗓音有些啞,“我了,我想吃東西。”
南嶼翻下床:“我去給你煮。”
粥很快就煮好了,南嶼裝了一小碗過來,拿著勺子,吹了吹,然后喂到邊,一直重復著這個作,直到碗里的粥吃完。
“還要嗎?”
溫北雨搖了搖頭,見他收拾好餐準備去清洗,忽然又拽住他:“等等。”
南嶼停住腳步:“嗯?”
溫北雨猶豫了一下,慢吞吞開口:“你準備,什麼時候娶我啊?”
“……”
其實本來沒打算問這個問題。
只是回憶起昨天那場盛大的婚禮,要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我已經計劃好了,原本打算是明年等你畢業的時候。”南嶼看了一眼,“如果你迫不及待的話,現在也可以。”
溫北雨紅著臉,噎了下:“誰迫不及待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