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隨口應道:“當然是嫁人啦,喏,就在那邊。”
小姑娘隨手一指,就指在斜對面不遠的茅草屋方向。
只見一個臉蠟黃的人。
手里抱著一個待哺的嬰兒,背上還背著一個看起來約一兩歲的孩子。
除了背上的、懷里的,地上還有一個約四歲的小孩。
只不過頭大子小,實際上年齡可能有五歲吧。
三個孩子圍著一個人,人看到,朝著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后屋子里就傳來罵聲。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做飯?杵在那里當木頭人呢?沒看到我都要死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幾個賠錢貨,我看最小的那個也就是浪費口糧的,不如直接送去貢獻給阿老,還能保佑男子漢們出海平安哩。”
那是一個中年婦獷的聲音,嗓門很大,幾乎整個村的人都能聽到。
人聽到這話沒再說什麼,而是繼續將孩子哄了哄,然后放到一邊的搖籃上,就對著那四、五歲大的小姑娘說了什麼。
然后背著另外一個,就去廚房里忙活了。
至于那在地上的四五歲大孩子,在聽到媽媽的話之后,站起來走到搖籃旁,開始搖搖籃。
看到這樣的環境,蘇就覺得窒息。
看來這些人不僅把舊社會時期的生活習慣帶來,還把舊社會的觀念也帶來了。
覺得男尊卑,把孩子一口一個賠錢貨的。
最厭惡的就是這些。
然而邊的小姑娘卻一臉冷漠,仿佛早就看慣了這樣的事。
這讓忍不住問:“你姐姐的婆婆這麼兇嗎?”
小姑娘隨口道:“那有什麼辦法呢?怪只怪我姐姐沒有給他們家生個兒子。如果我姐姐能生下一個兒子就好了,就不會在婆家這麼多罪。”
蘇聽到這些只覺得有些無語,這小姑娘不過七八歲的樣子,竟然也有這樣的想法。
收拾好了東西,小姑娘就搭著凳子開始在廚房做東西吃。
漁村最多的就是魚,所以晚上很多海鮮還有魚,一鍋燉撒了鹽倒也味道鮮。
蘇喝了魚湯,就在小姑娘的叮囑下早早的睡下了。
家里不大,小姑娘就和在一起睡。
夜里小叨叨個不停,又開始跟講家里的事。
小姑娘家里除了,還有一個弟弟,弟弟平時會跟村子里的其男孩子在教書先生那里識字。
那是只有男孩子才到的待遇,像還有姐姐,只是簡單的認識一些數字而已。
父親常年跟著村子里的人一起出海打魚,母親則在家里做些補補織布洗漱的事。
除此之外,家里還養了有一頭羊。
小姑娘說,這羊也是有一次一架飛機失事從飛機上掉下來的,剛好有一公一母,所以他們村才養起了羊。
而平時除了要到海邊去找一些貝類,還要負責給羊割草。
很喜歡家的小羊,希家小羊以后配了種,能生很多很多小羊。
小姑娘最后說的累了,直接睡過去。
蘇輾轉反側了好久,因為一天都沒有連接到穆喬一的消息。
正在有些煩躁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穆喬一的心聲。
【寶貝,你在哪里?】
聽到家大寶貝的心聲,蘇一陣欣喜。
【我在海邊的一個小漁村里,我現在很安全,你在哪里?】
聽到報了平安,穆喬一那邊也開口:【我找到了他們兩個,我們現在在森林里一切平安。我能覺得到,我們離你越來越近,等我,我很快就會找到你。】
這下,終于能安心睡著了。
只是蘇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見變了今天帶孩子的那個人。
16歲的時候就嫁給了自己的男人,男人很疼,第二年生下第一個兒。
男人有了自己第一個孩子很開心,可是卻不高興,因為一心想著給自己的男人生個兒子。
看到滿臉愁容,男人抱著道:“不要怕,我們還年輕,兒子肯定會有的。”
很快,就懷上了第二個孩子。
婆婆在看到這麼能生,一瞬間也樂開了花,不再因為沒有生兒子而到不高興。
而天天吃酸的東西,也覺得自己一定能生個兒子。
畢竟酸兒辣。
這種期待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為第二個生下來的還是個兒。
這讓一度覺得是無盡的打擊。
畢竟第一個生下是兒倒無所謂,第二個又是兒,那就是的問題了。
開始自責,開始自暴自棄,恨自己為什麼生了一個又一個兒。
至于婆婆對的態度,也發生了大的轉變,覺得只會生一些賠錢貨。
對此,男人還是沒在意,只是安著。
可是說了,非要給男人生下一個兒子,于是就有了第三個孩子。
終于,第三個孩子生下來還是個兒,看到孩子是個不帶把的,幾乎氣得昏厥過去。
甚至有好幾次看著這個哭嚎的兒,都想把掐死,然后自己再自殺。
最終狠不下心,還是辛辛苦苦養著孩子。
但是婆婆的臉卻徹底的暴出來。
平時對不是打就是罵,然后在整個村子里開始講,說是一個賠錢機,只會下一些賠錢貨。
對此,了這個家里的奴隸,每天天不亮就開始干活,除了照顧三個孩子,還要負責一家人的飲食起居。
公公去的早,丈夫早出晚歸,有時候出海還一去十天半個月,婆婆就了這個家里的當家人。
每天坐在門口曬太,跟鄰居說一些關于的閑話,就連地板的時候到婆婆腳邊上,婆婆也懶得把抬一下。
甚至在看到擋住的視線,還不忘了踹一腳,順便罵一句賠錢貨。
沒有人疼,沒有人關心。
一天的每天充斥在耳畔的,只有婆婆的咒罵聲。
更為恐怖的是,聽到婆婆的罵聲,非但沒有覺得憤怒,反而覺得異常疚。
覺得婆婆這樣對是應該的,還在幻想自己能生個兒子,只要生個兒子一切就都好了。
而現在,又懷孕了。
甚至不敢告訴婆婆,肚子里懷了。
唯恐婆婆失,唯恐又生下一個兒。
甚至暗暗發誓,就算生孩子也要躲起來生,如果生的是個兒,就只能狠下心把獻給阿老,然后祈禱下輩子投個好胎,能長個把。
這輩子如果還給當兒,只能怪命薄。
這完全是一個噩夢,所以蘇是從噩夢中驚醒的。
當醒來以后,才發現整個床鋪上都鋪滿了白的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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