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析了一下,那就是蘭姐在晴兒上次看我之後不久就出去學習了,昨天剛回來,因為晴兒上次還說蘭姐要請我去家吃飯呢!
但是,晴兒的同事們,那些天天在晴兒的鼓噪下看我文章的老師們,會不會知道晴兒和我的事呢?
我不知道迎接我的將會是什麽,是鮮花還是臭蛋……
我自作聰明的分析了半天,心裏慢慢安穩下來,既來之則安之,著頭皮上吧。
我做好了遭遇晴兒的思想準備,也做好了麵對晴兒的同事們冷眼的準備。
出乎我的意料,到了會場,我沒有看見晴兒,從我在簽到開始簽到,到我進會場,接到的外語係的教職工們,不管是知道我份的,還是不知道我份的,對我都是笑臉相迎,知道我份的熱似乎更多一點。
我不安的心逐漸安靜下來,看來晴兒的同事們都不知道我和晴兒分手的事。,我不知道晴兒是怎樣將此事瞞住的,自殺未遂的事又是否在係裏掀起驚濤駭浪。
一切似乎都很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似乎知道我會疑問晴兒為什麽不在,蘭姐一會兒親昵地坐在我邊,悄聲告訴我:“晴兒今天今天來例假,肚子疼得厲害,還是我替請的假,在宿舍休息呢,你要不要一會去看看?”
至此,我確信,沒有人知道我和晴兒分手的事,蘭姐也不知道。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蘭姐,我現在正在工作,不開……”
“哦……對,對,工作重要……”蘭姐笑了笑:“早就聽說你事業心特強,今兒個一見,果然是啊……”
我笑了笑,沒做聲。
“對了,我那老同學柳月,聽說高升了,是不是?”蘭姐問我說:“大家平時各忙各的,很久不聯係了……”
“是的,你說柳主任啊,是我的老主任,調到省委宣傳部去了,剛辦的調手續。”我平靜地說著,心裏卻十分張,我很希蘭姐永遠也不要和的老同學發生聯係。
“好,這家夥好厲害,高升了也不請客……”蘭姐嘟噥道:“柳月上大學的時候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學習很刻苦,也很能吃苦,年年都得一等獎學金……”
我對蘭姐談起柳月的大學時代很興趣,很希蘭姐能多說一點,但是,蘭姐剛說了這麽一句,就被人走了,有事忙。
我很憾,又很安,原來柳月在大學裏這麽優秀。
慶祝活很快開始,各項發言議程陸續進行,宣布祝賀單位名單、回顧、展、領導重要講話、來賓致辭……冗長而枯燥,我對此已經習慣了,這些東西我都不需要,我需要的隻不過是一份市領導講話,而這講話裏麵我也許隻會選擇那麽幾句寫進稿子。
在黨委機關報的老總和編輯們眼裏,副市長之流參加的活,從黨報新聞新的視角看,屬於可報可不報的範疇,報也就是發一個簡訊或者豆腐塊的短消息而已,隻有市委常委們參加的活才會給予篇幅和版麵,這也是黨報政治的一個現。
我本想選擇拿到材料就溜之大吉,但看到周圍的人對我的氣氛比較和諧,沒有出現我原來預想的冷遇和尷尬,再說,要悄悄走,通也不方便。這江海大學在郊外,要走半天才能到公車站。
活至要2個小時才能結束,我沒那份耐心坐在會場裏煎熬。於是,我無聊地從會場裏溜出來。
我出來的時候,蘭姐看見了,衝我微微一笑,或許以為我去晴兒宿舍找晴兒去了。
我當然不可能去晴兒宿舍,我沒那份勇氣和膽量。我出了學校後門,沿著那條悉的小路,穿過一片茂的白楊林,踩著鬆金黃的落葉,走到學校後院的小河邊。
彎彎的小河靜靜流淌,河水清澈見底,河中央的蘆葦裏傳來小鳥的歡,後的白楊林傳來秋風掃落葉的聲音……
這裏是我大學時代和晴兒經常一起玩耍、散步的地方,4年的時裏,我們經常安靜地坐在小河邊的那塊大石頭上,偎依在一起,看著清清的河水,敘說著各種有趣的故事,憧憬著好的明天……
我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為什麽又來到這個地方,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引導我來到這裏,走到河邊的那塊大石頭前。
當我驀然看到大石頭前坐著一個悉的背影時,我突然驚厥了,我分明看到,自己麵前突然出現了晴兒的影,正背對我,安靜地坐在那塊大石頭上,一如4年裏的那種姿態,隻是旁了一個我。
我不知是幻覺還是現實,使勁搖搖腦袋,了眼睛,仔細再看,確實是晴兒!
晴兒的形明顯消瘦了,顯得很弱,悉的馬尾頭發不見了,代之的是一頭齊耳短發,此刻,正手托著腮幫,彎曲著膝蓋,怔怔地看著小河發呆……
我的心裏一陣狂跳,我不知道是該進還是退,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和晴兒打招呼……
我就愣愣地站在那裏,愣愣地從後側麵看著晴兒發呆,我距離晴兒不到10米的距離。
周圍一片寂靜,微風吹過晴兒的短發,晴兒用手輕輕捋了捋被風吹的頭發……
時間仿佛停滯。
我就這麽傻傻地呆立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晴兒的側影和背影,看著晴兒蒼白的麵頰和消瘦的軀。
直到遠傳來老三呼喚晴兒的聲音。
“晴兒——”在我的背後,遠,傳來老三氣籲籲的呼喚聲,穿過秋日的白楊林,鑽進我的耳朵。
晴兒聽見老三的喊聲,站起來,然後慢慢轉過——
自然,晴兒就看見了我,而我,這會已經無躲藏。
看見晴兒,看到晴兒的臉龐和眼神,我心中大駭,狂跳不已,這些日子不見,晴兒的麵容顯得無比憔悴,眼神裏充滿了巨大的哀愁和悲楚。
看見我,晴兒很驚異,幾乎是有些驚嚇,明顯地晃了一下,暗淡的眼神裏突然迸發出一微弱的,角不由自主在抖……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晴兒也沒有說話,我們就這麽僵住了,晴兒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口在不停起伏。
彼此沉默的瞬間,老三奔到,看到我,一愣,接著反應過來:“江大記者,是來參加外語係係慶采訪的吧,不好好采訪,跑到這裏來幹嘛?”
老三的口氣裏充滿了嘲弄和厭惡。
我表僵,沒有說話,勉強苦笑了一下,算是答複。
老三冷蔑地看了我一眼,走到晴兒跟前:“晴兒,我到你宿舍找不到你,知道你肯定又到這裏來了……走吧,該回去吃藥了……”
說著,老三拉著晴兒的胳膊就走。
晴兒沒有說話,在老三的拉下機械地邁開腳步,從我的跟前肩而過,眼睛一直默默地看著我……
在晴兒和我肩而過的瞬間,我分明聽到了晴兒急促的呼吸聲,我甚至聽見了晴兒心裏的哭泣……
我僵立在原地,沒有回頭,聽著晴兒和老三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白楊林間的小道裏,遠約傳來老三和晴兒說話的聲音:“晴兒,不要搭理他,不要再看他了,這是個畜生,不值得你為他付出這麽多……”
我猜得到,晴兒一定還在邊被老三拉著走邊執拗地回頭注視著我。
當老三和晴兒的聲音完全消失,當周圍隻有河中央蘆葦裏小鳥的聲,還有樹葉在秋風下颯颯落地的聲音,我的心一陣湧,一串心悸,一片空白……
我站立在那塊大石頭旁,心裏陣陣蒼涼和寂寥……突然,我雙一,“噗通”跪倒在大石頭前,直直地,僵地跪著,任膝蓋下尖的礫石刺痛我的和神經。
我不知道,我是在跪別過去的7年,還是在祭奠逝去的青春和。
此刻,我的心依然跳,但我的靈魂已經消逝,消逝在無邊的茫然和執著裏。
我又一次知到自己在無恥和卑鄙中死去……
自從那次采訪之後,我沒有再見到晴兒,包括老三。我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推辭到江海大學的采訪人,找一切借口拒絕參加宿舍死黨們的聚會。
我變得更加沉默,更加寡言,除了每日裏埋頭工作,就是回到我的狗窩裏去思念、回味柳月。柳月雖然讓我搬到宿舍去住,但不知為什麽,我沒有搬,我還是保持著以往的習慣,晚飯後在那裏靜靜坐,靜靜聽鄧麗君淒婉的《恰似你的溫》,靜靜地回想和柳月的點點滴滴,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悄悄回到我的宿舍。
我的心裏一直在拒絕去柳月的宿舍裏住,似乎預示了後來發生的事。
柳月和我依舊保持著正常的通信來往和BB機信息傳送,偶爾打一個電話。
我又一次提出要到省城去看柳月,我不住生理和心理的煎熬了。
我的要求遭到了柳月電話、BB機和通信的三重婉拒,柳月告訴我,現在正在一個關鍵的時候,在一個重要的時刻,目前的力都放在了那上麵,無暇去考慮個人私,無心去男的歡愉,待到合適的時候,會通知我去省城的。
於是,我不再提這事,我和柳月在一起,總是隨時覺到自己的被和稚。
我不知道柳月的這個關鍵時刻是做什麽的,要讓如此的重視,不說,我也不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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