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了事了？把銀子賠來！都說父債子還，那在母償也是一樣的。”

門外的人，聽到這話後，忍不住嗤笑出聲，大聲道：“把那個人抓回來不就得了，家門不幸，纔會娶到這樣一個子。就算再富有，也會有被敗的一天。”

“這綠帽子帶的可夠大的，哈哈，五十萬兩花的可真冤。那麼多銀錢，都可以養活大半個紫月國的人了。”

“嘖嘖，與別人生的野孩子，居然算在杜家二老爺的頭上。那種賤婦早在知道的那一刻，就該抓起來沉潭纔是。”

“你們說，我們的攝政王的王妃是不是也是在那個毒婦的設計下，才離開杜府的？這杜府本該是我們王妃的纔是。”

……

門外衆人的議論，說著說著，就跑題了。由原本對杜衡的嗤笑，變了爲杜伊紛紛打抱不平。

杜紫琳至始至終都站在一旁，雙眸瞪大，滿是不敢自信。的娘，居然是那樣的人？雖然在上香回來後，便開始憎惡娘。可萬萬沒有想到，早在那之前，娘就是那樣的人了？

爲何之前都沒有與說？之前那個讓介意了好久的怪，還真是個野種？等等，那個野種，娘還花了一千兩的銀子，給他買了宅子和他後半輩子的花費。等會兒得去把銀子要回來才行。

那是他們杜府的銀子，憑什麼要給一個野孩子用？還有，方纔說的攝政王的王妃是怎麼一回事？沒聽錯吧，攝政王什麼時候有王妃了？聽那話，怎麼覺那麼悉，是杜伊那個小賤人？

“爹，杜伊那個小賤人是攝政王的王妃？”杜紫琳的聲音極爲犀利，這一尖聲傳出來，讓所有的人紛紛瞪向。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這麼說我們的王妃？”

“打死，讓這樣出言不遜。”

“纔是賤人！”

“那不是被丁太后仍出門的六王爺的侍妾嗎？一個小妾，居然敢這樣說我們王妃。這尊卑不分，果真是傳的，拉出去砍頭也不爲過。”

……

杜紫琳沒有想到自己說出的話，會引起這樣大的反應。嚇得直著脖子，連往後退。可只要一想到杜伊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妃，心裡憋著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憑什麼到現在只是一個侍妾，杜伊那個賤人居然是一個正妃。

“爹……”杜紫琳嚇得直接躲在杜衡的後，面孔出驚懼。眼前的這些人真的好可怕，好像要生吃了一樣。

下意識的手了臉上的疤痕，心裡的恨意越發的重了。憑什麼，憑什麼那個賤人從小就是要什麼有什麼，份比尊貴。原本以爲不行了，沒想到這搖一變，又變了一個王妃，而只是六王爺府中衆多的侍妾之一。

杜紫琳是高貴的，憑什麼要看那些人的臉，而杜伊則可以睥睨衆生。

門外的人，越想越是氣憤，說什麼的都有。如果這裡不是杜府的話，他們只怕是要衝進去，把杜紫琳抓起來毒打一頓。

“陳嬤嬤，把門關上！”杜衡黑著一張臉。

這個兒越活越回去，連腦子都沒有了，說話完全不看場合。難道連杜伊現在是什麼人，什麼份，都不知道嗎？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長大的，這段時日，在六王爺府，都在做什麼？

這樣的兒，還有什麼指的，別在六王爺府給他惹事就不錯了。早知道，就隨便找個商戶嫁了，還能幫襯家裡一番，可惜後悔已經晚了。

有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兒，遲早給他惹事。連場合都看不清楚的人，他還能有什麼奢？

待門關上後，門外的人依舊不願離去。更甚者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樓梯，趴在牆上，往裡頭看去。只是現在他們學乖了，不會纔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時不時的給下面扶著的人，轉播一下現場況。

“姨娘，你兒將我害得這麼慘，你說該怎麼解決？”家裡已經沒錢了，原本心裡已經打算回城的杜衡，見到秋月姨娘後，心裡忍的那怒意，油然而生。

都是杜淩氏那個賤人害的，他馬上就要一無所有了，可能面對的還有杜伊的各種報復，已經走投無路了。現在都了這樣了，還有什麼好可怕，好顧忌的。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再說我兒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嫁給你了。出嫁之前，也不是這個樣子，到了你家之後，後來才變的。這其中與你有莫大的關係，你反倒有理來質問於我？”

今日這事不管是真是假，對於秋月姨娘來說，是絕對不能承認的。這承認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不用想都知道。

今日在侯府那邊沒討到好，在這裡又沾惹了一腥，真是出門不利。早知道在出門之前，應該先翻一番紅歷才行。今日對來說，應該是不宜出門。這倒好，不管到哪裡，都是錯。

“呵呵，姨娘真是說笑了。是嫁給了我，可一年得回幾趟侯府，每次回去後，再回城就會有些變化。姨娘你敢說不是你支得招嗎？若不是你出的招數，又怎麼曉得要怎麼對付凌珊？”

杜衡這話剛說到這，牆頭上的人倒吸一口冷氣，眼眸睜大。這凌珊雖然早已過世，但當初在京城的時候，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忠勇侯府唯一的嫡，是京城第一人不說，還是才一個，外加份尊貴顯赫。京城裡慕之人，甚多。

若不是出門買胭脂之時，巧遇到了年得志，長的一表人才的杜泉，兩人一見鍾，下嫁與他，現在也不會早逝。當他們聽到這話後，又想起來，凌珊嫁給杜泉沒多久後，凌靈就嫁給了杜衡。

難道這是一開始就謀劃好的？那凌珊的死，會不會也是眼前這幾個人的手筆？

趴在牆頭上的幾個人，突然都有一種，自己肩負著解開謎團的任務，努力的拉長耳朵，就等著秋月夫人的回答。

“能有什麼變化？回京城也不過是想念於我罷了，你就能夠勝出這樣多的事來。這些年在杜府對你是勞心費力，你們夫妻倆的事，於我何干？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從此與孃家沒有任何關係，不管做了什麼事，你找去。”

秋月夫人說完這些話之後，就帶著蝴蝶和邊的幾個婆子，準備回鄉下去了。老了，這些人，一個個不是拿份，就是和不要命似的，應付不來了，想不承認自己老都不行。

杜衡看了杜志高一眼，就見他走到秋月夫人的面前，將其攔住：“要走可以，姨娘還是將銀子留下來吧！”

他們父子倆都不相信，這個秋月夫人會沒有銀子。這些年，憑老侯爺對的寵，怎麼可能只有區區的八千兩銀子。

聽說每個月侯府給的月銀，一個月就是五十兩。一年六百兩，這些年了，怎麼都好幾千兩的銀子。在侯府，吃穿用度，所有的都勿需心。那些銀子，肯定都攢著。再加上老侯爺去死之前的賞賜之類的，絕對不會的。

聽到這話的秋月夫人，面上帶著惱怒之意。今日是打算回侯府住的，因而銀子多數都是帶在上。要是被杜衡一行人搶走了，那後半輩子，哪裡還有指的？

今日已經算間接的與侯府鬧翻了，今後那侯府會不會管的死活還不知道。就算是不管，也不會有人說。誰讓剛纔杜衡說這把年紀了在外頭與其他人有私，又不能反駁的？

若是上的銀子都被搶走了，這後半輩子，真的可就無人管了。蝴蝶這幾個，好不好，心裡清楚的很，還不都是看著有點銀子，能從這邊得到一些賞賜。若是不行了，這些人指不定怎麼對。

再加上之前當著衆多人的面前，理了蝶花，想來也是寒了這些人的心。現在必須得護好這個銀子，不能讓杜衡搶走。

原本低垂的眼眸一轉之後，這才擡起，道：“靈兒之前回來，從我這邊拿走了八千兩的銀子贖人，我所剩無幾，你說要多？”

杜衡一聽，果然還是有銀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杜淩氏讓他賠了五十萬兩，若是可以，他真的要眼前的人，出一百萬兩才能令他出了這口氣。只是這是不顯示的，眼前的婦人要是能夠剩下三四千兩就非常多了。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這侯府的姨娘，一個月的月銀也是十兩銀子，是一等丫頭的五倍。哪怕進府二十年，都不用，不需要打點的話，也就一千多兩銀子。至於賞賜的那些東西，也值不了幾個銀子。

不過眼前這個姨娘好手段，可能會比尋常的姨娘要多一些，但再多又能多到哪裡去？杜衡琢磨了一番秋月夫人可能會有的銀子後，這纔開口道：“之前的五十萬兩且不說，那賤婦從我這邊拿走了兩千多兩銀子。這個銀子，你得出吧？”

秋月姨娘一聽是兩千兩銀子後，按中鬆了一口氣，可面上卻出爲難之：“這，太多了。我就算典當了一些銀子，只怕也是湊不夠。再說我這出一趟門，又怎麼會將銀子帶在上？”

杜衡想一想也是，一個婦人出門，沒事帶那麼多銀子做什麼？可就要這樣放人走，他也不甘心。現在不管是他留在京城，還是回城，都是要銀子的。而他目前最缺的，就是銀子。

“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回鄉下，等你什麼時候湊夠了銀子，我再回來。我想區區兩千兩銀子，還是難不倒你的吧？”無論如何，那兩千兩的銀子，他是要定了。

杜志高知道他爹的盤算，心急如焚，他這邊被走了一萬多兩的銀子，要是不討些回來，絕對是不會甘心的。只是方纔也聽說了，之前就已經出了八千兩的銀子了，再多要，指定也是沒有的。

秋月夫人錯愕地看了一眼杜衡，隨即低下頭做沉思。這個結果是要的，不能太快答應。必須得作爲思考爲難的樣子才行，若是答應的太快纔會顯得有貓膩。

就在杜衡和杜志高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秋月夫人才擡起頭來道：“既然如此，隨你們了。我散盡家財，從此以後就沒了這個兒，你切莫再來找我要了。”

杜衡纔不管那麼多，只要給銀子就行。再說這個老太婆上都要榨不出銀子的話，他還去找了做什麼？沒得還賴在他的上，讓他養老。

“那現在就走吧！志高你留著看家，我去幾天就回來了！”杜衡看了一眼上眼裡出不平衡的杜紫琳，朝兒子看了一眼，要他多加註意一些。

聽到能回鄉下了，秋月夫人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只要回到鄉下，到時候拿一些看起來不起眼的收拾拿去典當掉，再做出東湊西湊的樣子，拖個兩三天，把銀子給了，就算了事了。

然而一想到以後的生活，又一片茫然。該死的靈兒，真是上輩子欠的。要走也不說一聲，害的還得收拾爛攤子。

圍上上的人，看沒有熱鬧看了，也都紛紛散去。不過在走之前，卻紛紛想著凌珊的事，想著能不能挖些幕出來。

當天夜裡，秋月夫人睡在佛堂的牀榻上。許是因爲白日發生了許多的事，以至於睡得不是很安穩。

等到徹底睡之後，便聽到凌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娘，姨娘，我好痛，好痛啊！”

原本對凌靈還心存怨恨的秋月夫人，在聽到這發自心底的痛吼聲後，心也被揪著。待眼前的漆黑散去之後，這纔看到一個看不出模樣的人躲在一旁，渾像是被火燒過一般。

“娘，救我，救我啊。娘，我好疼，好疼。嗚嗚嗚……姨娘，要替我報仇！”

秋月夫人還想說什麼，可眼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見。耳邊不斷的迴盪著那幾句話，以及那犀利的尖聲，令的心好似好生生被人掐住一般，痛的難以呼吸。

“夫人，你怎麼了？”蝴蝶歇在一旁，就聽秋月夫人那傳來靜。便點燃燭火，走近一看，見滿頭是汗，頭卻左右搖擺，彷彿陷了什麼夢魘之中。

蝴蝶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秋月夫人想要睜開眼睛。不知爲何，覺得眼皮有千斤重，怎麼都睜不開。的腦子是清晰的，卻不能言，手不能擡。

“夫人，這是怎麼了？”蝴蝶見秋月夫人的不斷的流著冷汗，嚇得將燭火拿過來，想要仔細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許是因爲線亮了，散去了那令秋月夫人不安的氛圍。就見突然睜開眼睛坐起來，捂著口直氣。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蝴蝶起擰了一條錦帕上前將秋月夫人頭上的汗一一拭去。

秋月夫人手捂著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剛纔的夢與反應實在太奇怪了，難道方纔是鬼牀？

以前聽人說，腦子清醒，卻怎麼都起不來，難道晚上也是這樣？只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何好端端的會這樣？

難道去了京城，帶回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嗎？不應該纔是，這裡是佛堂，就算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也不敢隨便的進來。

“夫人？”蝴蝶見秋月夫人半天都不說話，只是捂著口拼命的氣。

“無事！”過了半晌，秋月夫人擺擺手，渾像是虛了一般，在蝴蝶的摻扶下，這才靠著坐起來。

“夫人可是爲了那兩千兩的事發愁？”蝴蝶和蝶花自小跟著秋月夫人，因而對的銀子和心思也能略猜一二。

現下見到這個模樣，便以爲是因爲那兩千兩的事，而夜不能寐。

“夫人，奴婢說句不當說的。那靈兒小姐找就是嫁出去的姑娘了，的事，你爲何還要跟著參合？您老留著些己的銀子，好好的度過晚年不嗎？奴婢自小跟著你，夫人若是怕百年後，無人送終的話，奴婢給你送。當然，前提是夫人您不嫌棄纔是。”

在這個時刻，聽到這種話的秋月夫人，到有些容。看來，邊還是有個未著想的，並不是都看在銀子的份上。

蝴蝶看到秋月夫人不說話，繼續道：“夫人，您總共也沒剩下多銀子，這一下子要給出兩千多兩，那就真的沒剩下多了。說個不好的，以後要是有個病痛什麼的，需要花費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