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我們回來你不高興嗎?爲何一直哭,是夫子教的喜極而泣?”小帥看到劉氏又哭有笑的模樣,便忍不住出聲問道。
“高興,怎麼會不高興?嬤嬤這是高興的哭了,就是你說的喜極而泣!”劉氏了淚,牽著三個孩子回家去了。
杜伊下了船,讓白梅等人將東西卸下來後,直接找銀牛去了,準備就在劉家鎮待兩天。
銀牛見到杜伊,就知道這是準備要去藍海國,因早就和喬氏說過,杜伊說給他兩天時間之時,他也沒有慌。倒是桃花,帶著兩個孩子,知道杜伊要帶著小寶和虎子他們一起出去見識的時候,羨慕不已。
“伊伊,等我子好點,孩子也長大一些,你帶我一起去吧。這外面,我也沒去過,好想出去走走!”桃花聽到杜伊回來了,便第一時間跑到劉家。
“好,只要你想去,我便帶你去!”杜伊對桃花,是有種革命般的姐妹誼在。只要是桃花開口要求的,都會同意。
反倒是桃花聽到杜伊這話,面紅了紅,道:“伊伊,你真好!”如今的幸福,都是杜伊幫忙的。好像有些不知足,看到好的,就眼熱。
“傻瓜,不對你好,對誰好!”杜伊說完這話,了桃花的腦袋,隨即回過頭來,對劉氏道:“娘,綠柳的眼睛已經換了,需要等一個月的時間,相信應該沒什麼問題!”
說完這話,卻猛然想起珍的婚事來。若是隻決定待兩天,那珍的婚事怎麼辦?看來這時間又得往後延幾天。
“娘,珍的婚事是這個月嗎?”
丁磊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若不是的話,想去看看,能不能提早準備。開船去,剛好順流,估兩三天就能到。到時候讓珍坐船出嫁,估要比誰都風。
“之前你說要去藍海國,不就是定在這二三月份。剛聽說你回來了,我便讓人給丁知府捎個口信,說婚事提前。耽擱誰的時間,也不能耽擱你們的時間!”
劉氏眼眶發熱,終是老了,就算想跟著小姐一起去,也有心無力。好在邊的婢,一個個都是好的。如今守著這劉家鎮,偶爾去城的杜府看看,就行了。
“娘!”杜伊手將劉氏抱在懷裡。對於這個孃,是打從心眼裡到依賴。這裡,纔是的孃家。
猛然被杜伊抱著的劉氏,眼眶發熱,眼淚啪嗒啪嗒直線下落。隨即吸了吸鼻子,又笑道:“我這是在哭什麼?小姐長大了,有本事了,我該高興纔是。”
“娘,不要我小姐,我是伊伊,你的兒。橙蘿和綠柳偶爾也就罷了,你可別。好了,我們等珍親了再走。這幾天時間,還是耽擱的起。”
丁磊那邊的親戚不多,不,應該說往來的親戚不多,且都是在阜城,要通知人也簡單許多。珍這邊,直接就是劉家鎮的人,更是簡單。
下午的時候,杜伊想了想,又拿了珍和丁磊的生辰八字,找人算了算,在這二月居然有一個適合他們的好日子,且就在十二天後。
琢磨了半晌,便對珍和麗娘道:“嫂子,珍。趁著我們都在的時候,你們將婚事辦了吧。我下午頭拿著你們的生辰八字去算,八天之後有個好日子。要不你看看這樣不,明日呢,我親自坐船去阜城找丁磊,讓他將親事定在八天後。這來去剛好四天,剩下四天,兩天準備,兩天回去剛好。”
麗娘琢磨了半晌,道:“這時間會不會太趕了?這樣的話,珍到那裡都歇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珍聽到麗孃的話,反倒是搖搖頭道:“我在船上也是能休息的,只是到時候耽擱了伊伊那麼多時間,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杜伊原本是打算歇息兩天的,現在變八天的話,確實要耽擱上六天的時間。珍這麼一想,覺得自己到底還是麻煩了杜伊。
“因我的緣故委屈你,我纔不好意思。我讓白梅和紫丁拿著我的信現在就過去吧,早點到,也好讓他們早些做準備!”
杜伊想了想,誠如麗娘所言,確實太趕了點。這婚姻可是人生大事,切莫因爲給弄得心裡不愉快,到時候有個疙瘩就不好了。
杜伊話落,便來白梅,將玉牌遞給代了幾句之後,就見與紫丁匆匆離去。因這次趕時間,船伕們杜伊並未安排上岸,這也正好給白梅和紫丁省了不時間。
二月初十,夕剛落山,白梅和紫丁就帶著杜伊的玉牌來到丁磊的府邸。兩人將杜伊塞給們選好的日子,遞給丁磊,且告知確切的時間後,便回伊記酒樓,等他的回覆。
丁磊也是個辦事效率高的,當晚就令人回了個話,兩天後,一起上船迎親,家裡的事,就由他母親和妹妹代爲辦。
珍這邊這幾日要加準備,嫁等早已繡好,就連嫁妝也都採買了不。當然,這是在農家人眼裡卻是不了,就連月牙城的富戶嫁兒也不過如此。
珍的東西,可是麗娘和劉氏掏了一半的家產給購置的。因這事,珍不知道暗地裡落了多的淚水。覺得雖然沒有爹孃,可是姐姐一家待比自己家還要好。
杜伊見的首飾質地偏中等,便又從自己帶來的首飾中,挑取了一個羊脂白玉蘭花步搖、一個雙喜字鎏金簪子和一對藍玉耳墜,算是給添了嫁妝。
二月十四,這一日很快就到了。杜伊早已從飛鴿傳書中得知,他們十二中午就出發了。等到十四的中午就能到。珍的妝容是杜伊親手畫得,這才畫好,就見哭哭啼啼的,差點將妝容又毀去,這讓杜伊有些抓狂。
這一次是要隨著一起去阜城,到時候在從阜城走。至於要帶走的時候,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船的到來。
麗娘看著珍,有種嫁兒的覺,早已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哭了許久珍從一出生,就是帶到大的。一轉眼,都雙十出頭,如今要嫁人了,這讓心裡極爲不捨。
門外的鞭炮聲響起,杜伊拍了拍珍的肩膀道:“好了,這嫁人是喜事,莫要哭泣,應該高高興興出嫁纔是。你聽聽這門外的聲音,大家都在替你高興。你想,你的位置坐穩了,以後小寶和虎子纔會有依靠,不會被人瞧不起,你是他們的親姨。”
珍聽到杜伊的話,這纔將淚水輕輕拭去,待紅蓋頭鋪上之後,聽到一個悉的腳步聲,鼻尖再次一酸。
“以後嫁了人,記得孝順婆婆,尊敬小姑子,有什麼話兩人商量的來,莫要使脾氣。想姐姐了,遞給口信,姐姐會找個空餘時間去看你。記住,在那個家裡,也莫要到害怕。我們家雖是農家,可還有個伊伊給我們做依靠……”
麗娘叮囑了許多許多,等到門外傳來熙攘的聲音,珍這才朝著麗孃的方向,跪了下去,聲音微微嗝咽:“珍謹記姐姐的話,以後不能在姐姐邊,還姐姐多照顧好自己!”
麗娘抹著淚水,手從將地上的珍扶了起來。的妹妹,疼了那麼多年的妹妹,今日終於要嫁人了。
“好,好,你也要記得照顧好自己!”麗娘臉上扯開一抹牽強的笑容。明明知道應該高興的,可心中的那不捨,卻讓怎麼都笑不出來。
出嫁之人,就算家中沒有兄弟揹著,也得有父親牽著出門。奈何珍的況特殊,既沒有兄弟,也沒有父母。杜伊本想讓劉大柱代爲牽著,可轉而一想,麗娘在珍的心裡,猶如母親,而對二郎也一向敬重,倒不如直接讓二郎牽著走。
然而當將這話與麗娘說後,就見搖搖頭道:“不,縱使我們都明白這中間的關係,但前來迎親的,不止丁磊一個人。這落在外人的眼裡,終究是不好。如若不然,伊伊你幫忙牽一下可?雖然沒有子牽著出門的慣例,可你份特殊,我想由你牽著,會更好!”
麗娘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子牽著出門,覺得自己是更爲合適。但杜伊對珍也是形同姐妹,由杜伊牽著是最好不過。這婚事,畢竟是最初的時候在中間牽著線的,如今的份又是攝政王的王妃。
珍一個農家姑娘,又無父無母,孃家沒有兄弟幫襯,難免會被人所看不起。可若是出嫁之時,有杜伊牽著,那就不一樣。至那些人會看得出杜伊對的重視,以後若是想要奚落珍的時候,也得顧忌一下杜伊。
杜伊卻覺得自己牽著不妥,麗娘畢竟是親姐,不能越俎代庖。如果珍要子牽著出門,那就非麗娘莫屬。可現在最好是男得牽著出門,又能讓夫家重視得話,那由小帥牽著是最好不過。
“嫂子,不若改小帥。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小帥也是個男娃不是?再說有小帥牽著與我牽著,也沒什麼區別!”
麗娘知道杜伊猜了自己的想法,面一紅。這紫月國親的風俗,杜伊自然知曉,不過轉而一想到自己親之日,那紫弈城的舉,心中還是忍不住甜甜的笑了笑。可能是婚的關係,當初也沒顧忌到那麼多。不過這樣也好,反倒生了不事。
“伊伊,謝謝你!”麗娘說謝的話,不是一次兩次了,杜伊也已聽的麻木。當聽到這話後,也只是笑笑。
因丁磊的份關係,劉家鎮的人縱然想鬧,也不敢。可小帥是誰?他和小寶早早就聽說了,不能太輕易的讓人娶到新娘子,必須要刁難。偏生他們都和珍關係好,便自自發的攬下這個任務了。
杜伊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小帥正刁難道:“我珍小姨的丈夫,必須得武藝超強,不過今日不方便武,這樣吧,你耍一套拳法,讓我們看看。要是滿意了,就放你過去!”
小寶和虎子兩人連忙應和:“對,打一套拳法!”
丁磊一個文弱書生,哪裡會耍拳,便求助似的,看著後面跟著一起前來迎親的同僚和以前的同窗。那些人前來迎親,都是衝著杜伊的面子來的,其中倒是有幾個會點拳腳功夫,知道迎親這事,新郎人刁難,他們可以替代。
當看到發言人是小帥,又接收了丁磊的求助目後,倒也有人上前來了。杜伊看了看眼前的熱鬧,輕輕一笑,隨即上前對著白梅定人吩咐了幾聲,稍微刁難一下還可以,但別錯過了吉時,之後便牽著小帥和小寶進屋去了。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熱鬧,杜伊在麗孃的目下,對著三個孩子吩咐道:“一會兒門外傳來聲音,小帥你和虎子哥哥一人一邊牽著珍出門,小寶,你幫珍拿襬。你們三個,以後就是珍的依靠,可記住了?”
爲了珍好,不能牽著珍出嫁,便是心中的一大憾。可聽到杜伊的對小寶他們的吩咐後,鼻尖還是酸了酸。由小寶和小帥牽著,哪裡還有什麼憾,杜伊真的太心了。
這三個孩子縱使還小,小帥的份早已註定將來高高在上。小寶和虎子,將來也會有造化,現在有這三個孩子作爲依靠,誰還敢小瞧了珍?
門外早已被刁難好了,丁磊唸了一首催妝詩:“傳聞燭下調紅,明鏡臺前別作春;不須滿面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
待詩句落下之後,只聽門“咿呀”一聲被打開。小帥和虎子一左一右牽著珍出來。前來迎親之人看到珍的模樣,但從那纖弱的子可以看得出來,紅蓋頭底下的人,不說是風華絕代,但至清麗可人。這一點,從後跟著的麗娘就能夠看得出來。
麗娘這些年養得好,加上本容貌不差。從的上,約約也能看得出珍的影子來。珍當年是陳家祠的村花,容貌本就在這鄉下之地屬於清麗可人。這些年在杜伊和劉氏以及柳如是的薰陶之下,氣質倒也不差。
加上是有小世子牽著出來的,至於小寶和小帥兩個孩子。同來迎親的人,自然是聽說他們與小世子同爲楊太師的學生,自然是聯想到攝政王有意爲自己兒子培養的左右手。
因著這些想法,衆人沒有一個敢輕視珍。見出來轎,各個喜笑開。丁磊娶得此媳婦,待他日高升,定然也不會忘了他們。
杜伊這次送珍前去,自然是帶著小帥等人走了。珍的轎子已經先走一步,杜伊看著正在抹淚的麗娘和劉氏道:“娘,嫂子,我這次就帶著小寶和虎子一起走了,他們我會照顧好,你們多保重自己。”
“伊伊,你注意照顧好自己,城我會過去的,你放心吧。稍後讓二郎和鎮長跟著你們一起去送親,麗娘,你也跟著去,孩子在家我來照顧。回頭就在伊記住幾日,珍三朝回門就去伊記,也省的來回奔波!”
對於劉氏的話,與麗孃的心思不謀而合。麗娘點點頭,簡單收拾兩件衫跟著杜伊的後走了。
二郎和劉茂林去送親,是一早就訂好的事。本想著有杜伊去也就夠了,但杜伊等他們親完,個面就得走。這三朝回門,還是有個的比較妥當,加上麗娘是珍的嫡親姐姐,當下劉氏便決定讓麗娘跟著一起去。
阜城要說今年最萬衆矚目的事是什麼?那當然要屬他們的知府大人丁磊娶親之事。平日裡那些高門大戶娶親是八擡大轎,亦或者十里紅妝,還才讓人矚目,讓人議論紛紛。
早在聽說知府要娶的不過是個鄉下的泥子,有不屑的,有嫉妒的,有看戲,也有祝福的。當然,這些人在聽到用船去迎親之事,便炸鍋了。
這知府娶親用船,還是頭一次到。十六一早,便開始有人陸陸續續地往快竣工的碼頭前來。待到午時,那艘大船漸漸映眼前的時候,衆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這麼大一艘船,看著有三層,船上有那麼多的人,奏樂的聲音,是那麼的喜慶。這可比他們聽到的,更人他們來得震撼。
丁磊的母親郭氏,對於杜伊和小帥親自送嫁,心下更爲滿意。原本他們是寒門出,珍也是意屬的兒媳婦,如今又有杜伊親自前來,算是給足了面子。因而不由得,對珍再也高看了一眼。
珍的婚禮,誠如杜伊所想一般的順利。在喝完喜酒,麗娘和二郎還有劉茂林被安排在伊記酒樓住了下來。當天晚上,杜伊便往京城裡趕去。
就在到京城的當日,林荷茹等人早已等在渡口,當然這中間沒有綠柳和車大夫。顧稀元告知,綠柳的眼睛好了,但剛換的那隻眼睛視線不太好,時不時會模糊,車大夫留下專門治療的眼睛。
杜伊本還想著去看看綠柳,想想便作罷。就在準備楊帆之時,紫弈城的影卻猛然映眼前。
“爹爹,你隨我們一起去嗎?”小帥看早紫弈城,再次猶如無尾熊一般,掛在紫弈城這顆尤加利樹上。
“好,爹爹隨你們一起去!”
杜伊聽到這話,卻睜大眼睛道:“阿城,你能得開?”
“我去趟朝城,到那裡與你們分離。朝中之事,我已安排妥當。”
朝城原本屬於邊境的地方,也就是現代所的邊防之地,把守應最爲嚴謹。可近段時日,得知不藍海國人混紫月國,行蹤不明,王梓妍那卻毫沒有消息,這讓紫弈城有些不安,想親自過去看看。
杜伊是瞭解紫弈城的,能讓他在紫奕楓已經完好之時,前去朝城,那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當下便點點頭,一行人連京城都未回,直接朝藍海國順流而去。
到朝城之時,杜伊覺得有些不妥,的月信已經晚了好些天,最近時不時有些乾嘔現象。給自己了脈,發現已有孕。只是在這種時候,什麼都不能說,至,不能讓紫弈城分心。
“阿城,保重!”杜伊在說這話的時候,雙手無意識的了小腹,這孩子來地可真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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