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榕這麼一說,簡瑤心中一沉。果不其然,宋堃臉變了,看向他們三人,緩緩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溫榕非常開心地笑道,“你對面的這一對夫婦,本就不是什麼笑面蛇,而是大名鼎鼎的刑偵專家,公安大學薄靳言教授,還有他的妻子簡瑤。每一個在公安部掛了號的連環殺手,稍微有點文化知識的,都聽過他的大名,祈禱不要撞到他手上。除了你們這些邊陲狂徒。不過,他當年連鮮花食人魔都能騙過,所以你們被他騙得團團轉,也不算恥。而且他的眼睛,也是好的,否則他剛才不會既勸阻簡瑤,又勸阻這位趙坤警察不要喝茶——當然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還需要我說更多嗎?親的SimonKing,顧安是不是就這麼被你騙了,以為你是瞎的,所以才被殺死?”
宋堃臉上的輕輕翕著,他盯著薄靳言:“他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三個……都是警察?”
簡瑤和趙坤都沒說話,穩穩端著槍口不。
薄靳言沉了一下,居然笑了,也不理宋堃,看著溫榕說:“你既然放手一搏,我也不會婆婆媽媽。”他摘下墨鏡,丟到桌上,一雙清亮的眼,沉靜得仿佛藏著千山萬水,著眾人。
秦生慢慢吐了口氣,一時都不知道手裡的槍,到底該瞄準溫榕,還是薄靳言等人。宋堃的聲音卻陡然一沉,低吼道:“你也是警察?!”這句話是對著趙坤說的。
趙坤的臉忽然有些紅,眼中也閃過很多緒。他說:“是的,我是。對不起,老大。”
宋堃靜默片刻,反而笑了。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猶如傷的野。
“原來,顧安殺錯了。”宋堃慢慢地說。
“也不算殺錯。”這話居然是溫榕說的,他笑著道,“宋堃,我和顧安,與這位薄靳言教授是死敵,他的眼睛,就是去年被我們榮幸地弄瞎了。這一年多警察抓我們抓得,我和顧安留在你這裡,只想找個落腳地。殺殺人過過癮。我們對你,確實沒幾分忠心。可能還沒有這位趙坤對你的深吧。不過,我們也沒必要害你。”
宋堃已鎮定下來,眸深邃難辨。
“他在說謊。”簡瑤忽然開口,“顧安死前說過,他已經在佛手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們留在佛手,必然別有所圖。絕不是這麼簡單!”
溫榕微微一笑:“我沒有說謊。雖然我殺過很多人,但是我從不說謊。不像你們這些……警察啊,犯罪心理學專家啊,總是玩弄人心。”
簡瑤還想反駁,薄靳言卻將的肩膀一摁,示意不必再說。
所有人都著宋堃。他卻只是低頭一笑,淡淡道:“溫榕,我們來談一筆易。”
溫榕點了一下頭,說:“我要他們兩個,趙坤我沒興趣。你放我走,我給你們所有人解毒。還有,我要帶走一個人。”
宋堃說:“你只能雙手空空地走。”
溫榕說:“。”
然而溫榕的槍依然對準他的太。秦生的槍也沒。
宋堃的手慢慢到了桌子下方,說:“所以說,我最討厭的就是警察。因為真正的警察,不計任何代價,都要除掉你。但是罪犯則不同。罪犯之間,永遠都可以進行利益換。你們三個,敢背叛我,我保證你們死得比任何人都慘。”
薄靳言卻搖了搖頭說:“宋堃,你錯了,神病態,也是無法進行利益換的。你不是在同普通罪犯打道,而是惡魔。你將犯下這一生最大的錯誤,你會墜毀莫及。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抓住溫榕,並且向我們自首。這樣說不定你還能在監獄裡度過餘生。”
溫榕低笑出聲。
宋堃也笑了,手指摁下,房間裡突然響起急促的警報聲,然後立刻就有超過七八人闖了進來,見狀都是一驚。宋堃一抬下:“把阿蛇夫婦綁了,給溫榕。趙坤……下了槍,待會兒我親手置。”簡瑤和趙坤持槍對峙,然而敵眾我寡,勝負已分。薄靳言歎了口氣說:“放下槍吧。”簡瑤和趙坤微一遲疑,已經被人瞅準空檔,下了槍。薄靳言和簡瑤被綁得結結實實。趙坤雖然沒被綁,卻被幾只槍指著腦袋,跪在地上,下場只怕會更慘。
宋堃看一眼這況,才覺得中的氣舒緩了一些。他淡淡看向溫榕:“解藥呢?”
溫榕似乎還有些猶豫,說:“老大,你保證我給出解藥後,你放我帶他們走?放心,我保證會讓他們倆個生不如死,他們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保證辦得讓你舒舒服服。到時候我可以發照片或者視頻給你。”
宋堃倒是笑了一下說:“我保證放你走。這麼多兄弟在這兒,佛手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
這話倒真不假。整個佛手誰不知道老大一言九鼎,信譽過人?宋堃神平靜地等著,溫榕看一眼周圍站著的十來個人,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丟掉了槍。秦生看一眼宋堃,宋堃點了一下頭,於是秦生也放下指著溫榕的槍。
三方對峙的死局,看起來就這樣迅速解除了。罪犯和罪犯達和解,警察全部淪為監下囚。
趙坤跪在地上,神慘淡。簡瑤咬牙關,向薄靳言。他察覺了,也側頭看向,然後那雙清澈的眼,微微眨了一下,簡瑤一怔。
這時,溫榕從懷中掏出個玻璃瓶,首先倒出一顆,自己吃了,然後遞給宋堃:“讓兄弟們馬上吃,晚了落下殘疾可不好。”
宋堃“嗯”了一聲,倒了一顆吃掉,然後是秦生。宋堃看一眼趙坤:“給他也吃一顆。我不要他死得那麼便宜。”於是有人掰開趙坤的下頜,丟了一顆藥進去。薄靳言看著趙坤,目淩厲,趙坤與他四目對視,額頭青筋暴出,靜默不語。
宋堃只留了三個手下在屋裡,控制局勢,讓其他人又都出去了,並且把藥丸分給外面的手下們。趙坤作為部叛徒,也被押了出去待置。書房裡重新恢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