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著邱似錦,卻看到這個原本純真的孩,出意味不明的笑。於是簡瑤便知道,一切都是偽裝,從他們踏上這小鎮的第一天起。
簡瑤心頭猛地一震。
溫榕所默認的……面殺手3號。
他一直存在著,甚至窺探到他們的所有行蹤。直到現在,他終於要顯出廓了。
他到底是誰?
然而此刻簡瑤的心志已堅定無比。簡瑤抬起槍,對準了邱似錦:“他在哪裡?”
可是邱似錦毫不在意,而是吃吃笑著說:“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Jenny,你還有最後的機會,去阻止災難發生,阻止我的家鄉,被毀掉。你知道知子洲,也就是曾經的樸羅,這個城市,許多年前為什麼會被放棄嗎?”
“為什麼?”
“因為……”邱似錦躺在那裡,抬起頭,出恍惚的笑,“那些所謂的專家,預測這裡會發生大規模的泥石流災害,毀滅整個城市。這裡曾經是金沙江上最燦爛的明珠,卻因為一句話,整個剛建好的新縣城全部搬走,而這裡,也一天天為廢城。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不願意離開祖祖輩輩家鄉的一百多個人。我也是在這裡出生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場預言中毀滅的泥石流,始終沒有到來。我是三年前遇到他的,我不小心掉到江裡,他救起了我……”
簡瑤緩緩問:“他是誰?”
邱似錦笑了一下,卻不答,而是說:“Jenny,有件更要的事,需要你去做。也只有你能夠阻止,因為現在他只在乎你一個人……他把軍火中的炸藥,全都埋在幾座山上了。今晚,會下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暴雨。而他會在雨最大的時分,點燃山中炸藥。那場預言了六十年的毀滅的山塌方和泥石流,或許就要來了……”
簡瑤的心頭慢慢變得發:“然後呢?”
邱似錦抬起迷離的雙眼著:“Jenny,你會去阻止他嗎?距離他的引時間,還有不到半個小時。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能阻止他了。如果不這樣,炸發生後,也許整個小鎮都會夷為平地,我們生生世世居住在這裡的幾百原住民,都會在一夜間被埋在地底。不過或許,這本來就是我們注定的命運吧……”
……
簡瑤這一路,一直在想。
想他倆來到鎮上之後,所經曆的一切,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想剛才在小樓上,薄靳言對溫榕說過的有關第三個人的每一句話。
也知道,邱似錦所說的話,很可能是個陷阱。只而去,也不一定能改變大局。然而為刑警,在這樣的關頭,以數百平民的生命為賭注,其實沒有任何選擇。
的心甚至是沉靜的。想起自己聽聞過的,就像當年,薄靳言第一次被鮮花食人魔所俘獲。當時Tommy采取了什麼手段呢?其實並不高深。他只是挾持了一校車的小學生,然後問薄靳言要不要跟他換。聰明果決如薄靳言,做出的選擇也是簡單的,他二話不說,用自己換了那些孩子們……
腳下泥濘,簡瑤面前,是一排漆黑筆直的樹林,也已接近邱似錦所說的“他”的藏地。
雨下得好大,嘩啦啦在耳邊,簡瑤幾乎別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手電筒的煞白煞白的,穿雨霧,只能照亮前方的一小段路。
簡瑤忽的一怔。
明明已被淋得冰冷,全的卻仿佛在這一剎那,沖進頭頂。
的手電掠過了其中一棵樹,複又停住,慢慢又移了回來。
樹上有字。
是刻上去的字。一筆一畫,筆鋒分明。那樣清晰,又那樣悉。
“J”。
如果說之前死去的那名黑幫員的家中,看到的字“J”,與馮悅兮死亡現場的字跡雖有相似,但並不足以判定絕對是一個人。那麼現在的這個J,那淩厲的筆鋒,那細微的分叉,那張狂的骨骼……絕不會是第二個人,是一個人,是……
雨水模糊了簡瑤的眼睛,手抹開,然後重新睜開眼。再看到那個J字,自登上這個小鎮河灘以來,所有在腦海中模模糊糊被忽視的線索,突然如同醍醐灌頂般清晰可見……
阿鴻手臂上的紋圖案,是一個歪歪扭扭的J!所以在那樣的河流滾滾中,佛手老巢位置無比,一個小嘍囉阿鴻,卻不合常理地功將和薄靳言帶來了這裡。
第一次遇見邱似錦,站在門邊,木門上是小學生學寫字般的塗畫,其中有一排英文字母,從A,一直寫到J。只寫到J,就沒有了。
趙健死亡現場的J。
邱似錦輕聲低喃:Hi,Jennny。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
……
可是,他為什麼一直不面,直至現在。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是不是……無法面?
因為重傷?相識?抑或是不願為敵?
……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結果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唯一的真相。
簡瑤抬起頭。
聽到後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
“Jenny.”他喚道。嗓音低沉又悉。
簡瑤回過頭,在大雨中,在黑夜裡,看到瑯那雙悲傷沉鬱如同深淵般的眼睛。
——
總攻發了。
特警們分為多個小組,同時行,如破竹之勢,從各個方向不斷攻破佛手組織員的防線。佛手在面殺手的打擊之下,核心力量本就頹靡,現在失去指揮,如同一盤散沙,更無還擊之力。
平民們看到這陣勢,也被嚇傻,全都雙手抱頭蹲下。他們同時也被警方控制和保護住了。
薄靳言和方青、安巖是分開行的。薄靳言單獨帶了四、五個人,去尋找簡瑤。方青率領一個突擊小組,繼續往山上追擊逃亡的匪徒。安巖則隨隊,繼續疏散和安群眾,尋找網之魚。
一場大幕,在黑雨夜中,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