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第一醫院論壇最近很熱鬧。
寧神又又又來換藥了,這次還給外科的幸運鵝們送下午茶了
配圖是一張拍寧迦漾換藥的照片。
那張明艷人的濃系臉蛋在墻壁蒼白的醫院走廊映襯下,竟有種活生香的氛圍,影錯間,纖細手臂那抹纏繞幾圈的紗布尾端散開,順著指尖垂落,病十足。
「近距離這令人窒息的貌!」
「得好像是瓷娃娃,不像是真人」
「整容科:專業人士告訴你們,這臉絕對天生,骨相好絕」
「神經外科護士:看到這張圖,我有個大膽的想法……照片jpg」
附圖是一張商嶼墨站在同樣位置的照片,綺麗如畫的俊面容,正微微低斂著眼眸看病歷本,烏黑卷發與冷白的皮,讓人過目難忘。
「嗑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cp!!!」
「值是很般配,但再配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師兄妹cp才是最吊的!」
「話說,商神的小師妹真要也要來咱們醫院坐診?」
「神經外科秦識:停停停別歪樓,這棟是wuli寧神的樓,誰還有神的照片,都發上來……」
「……」
寧迦漾重新包扎完手臂,正坐在大廳椅子上等甜品店的工作人員給大家發下午茶。
這段時間,隔三差五需要換藥,就連小鹿也跟護士小姐姐們混的很了,此時正拿著手機刷他們醫院論壇,恰好刷到了寧迦漾這個帖子,忍不住笑道:“陵城第一醫院的醫護人員都好可。”
寧迦漾對此倒是贊同,醫護人員都是最可的人。
“咦,原來商醫生還有個師妹呢。”
“好像也要……”
小鹿側眸看過來時,卻見寧迦漾纖細的手腕搭在長椅扶手上,漂亮卷翹的睫微微垂著,表淡淡的,似乎覺得這個話題索然無趣,并不想聊。
小鹿忽然消音。
知道寧迦漾這是不想提到商醫生,不過……
商醫生都出差快要一星期了,漾漾姐的胳膊都快好了,居然還沒有任何關心的消息。
想到這里,小鹿都心里都有些埋怨素未謀面的商醫生。
太過分了!擁有們寧仙這麼的老婆,哪個男人不寵若驚的好好捧在手里心,這位商醫生到底憑什麼!
腦海中陡然浮現出在醫院論壇刷到的那張照片,小鹿梗了梗:“……”
憑的難道是貌?
就在小鹿不知道怎麼逗寧迦漾開心時,言舒的電話解救了。
小鹿接通電話。
幾分鐘后,臉上帶著興的表拉起寧迦漾完好的手臂:“姐!剛才舒姐說江導約你今晚在瀾宮見面,重新商量電影的事。”
“江導?”
寧迦漾指尖勾著腕骨上有些松散的紗布蝴蝶結,重新系。
隨即抬了抬眼,若有所思:上次江導放風出來說請了nn編劇,便重新篩選主角了,還找干嘛?
“姐,不去嗎?”
見寧迦漾不,小鹿疑問。
寧迦漾忽然懶洋洋地從椅子上起,輕擺細微的折痕,角勾起涼涼的弧度:“去呀,為什麼不去。”
倒是想看看江導還能賣什麼關子。
晚上七點,瀾宮。
寧迦漾從保姆車彎腰下來。
一襲國風漸變長,濃烈的殷紅從上到下越發淺淡,一直到擺,過度霜的白。
寬袖窄腰,一頭烏黑順的長發用雕刻的白玉簪挽起,將幾百萬戴在腦袋上依舊走得閑適淡然。
倒是跟在后面的小鹿有些膽戰心驚,生怕這位祖宗不小心把這可以當作傳家寶的羊脂白玉摔下來。
寬寬的袖子將寧迦漾傷的手臂遮擋的嚴嚴實實,雙手疊,眉眼端得是慵慵懶懶的冷艷。
完全沒有有求于人的謹小慎微,更像是來砸場子的。
言舒無奈,卻沒有攔住:“算了,有時候低三下四也不管用。”
“進去吧。”
實不相瞞,自從在商醫生這里翻車之后,已經對寧迦漾還能重新拿回電影不抱希了。
因為江導只邀請了寧迦漾一個人,所以言舒和小鹿在外面等。
瀾宮是陵城知名銷金窟,來這里隨便吃頓飯都得五位數起步,更何況貴賓包廂區。
一晚上豪擲上百萬輕輕松松。
來往的人眼神下意識落在寧迦漾上,大概是沒見過來銷金窟,還穿得這麼古古香。跟富麗堂皇的大廳,著十足的違和。
侍者引去包廂時,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寧迦漾將玉兔手串在掌心盤了兩圈,細白的指尖打圈把玩著,渾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就那麼闖包廂眾人視線之中。
包廂,相較于上次江導約大佬們去的會館,這里顯得熱鬧多了。
煙霧彌漫,約還有濃烈的酒氣。
嗆得寧迦漾眉心蹙了下,下意識環顧四周找人,忽然,視線頓住。
隔著薄薄白霧,只見里面線昏暗的牌桌上,江導對面坐著個悉的人影。
男人修勁有力的軀怠懶地倚在椅子上,冷白的長指夾著張牌,著漫不經心的勁兒。
寧迦漾紅上揚起涼淡弧度,著珠串的指尖不自覺用力,指腹邊緣泛起淺淡的蒼白。
有些人忙得連家都不回,卻有時間來這種地方娛樂。
江導率先看到寧迦漾,立刻招手道:“迦漾,來這里坐。”
說著,他示意商嶼墨旁邊的顧續生讓開位置,給寧迦漾。
商嶼墨抬眸看過來時,一雙眼眸清冷如月,即便是看到寧迦漾,也不過是略微波了瞬,便恢復往昔。
寧迦漾不想跟他坐。
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跟男人獻殷勤,沒功也就算了,還完全沒被人放在眼里。
以后,這種老公還是繼續活在墳堆算了。
可以偶爾詐尸,讓雙方父母定下心。
當沒這人。
誰知,顧續生看出了江導用意,沒彈,反而笑著調侃:“江導這是牽的什麼紅線,咱們商神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可不是什麼明星隨隨便便就能玷污的。”
這話簡直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寧迦漾嗤笑了聲。
誰玷污誰?
分明是這個狗男人玷污了仙一次又一次之后,還他媽玷污完了就跑路。
“你笑什麼?”
顧續生不是豪門圈里的,卻是最近江導力捧的男演員,拿過幾次演員獎,素來有些清高,對于寧迦漾這種靠臉圈的明星,從來都看不太上。
寧迦漾剛打算隨便找個地方落座,聽到這話——
忽然轉了個彎,無骨的子掰開‘高嶺之花’的手臂,懶洋洋地坐在他懷里,一雙剛做了不靈不靈仙甲的細白纖手順著艷麗的寬袖,環了上去。
指尖搭在男人著的襯上,桃花眸水波流轉,故意著商嶼墨,拉長的語調又又甜:“今晚,去我哪里嗎?”
一副氣至極的小妖模樣,不知死活地想要拉高高在上的謫仙一同在紅塵里滾幾圈。
儼然告訴全場所有人:本小姐就玷污了,怎麼樣?
嚯!
全場震驚地著他們。
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這只妖被丟飛出去的畫面。
然而——
商嶼墨素來克制從容的面容毫無變化,仿佛早就習慣了。
干凈修長的指骨順勢松了牌,隨意拋在牌桌上。而后往后仰,儀態散漫,任由寧迦漾坐在他膝蓋上撒野,完全沒有推開的意思。
并且簡單地嗯了聲,算是答應。
偌大的包廂,一片嘩然。
看看商嶼墨,再看看寧迦漾。
恍然大悟:如果小妖長寧迦漾這樣,謫仙下凡,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不過,這兩位這麼旁若無人,當面就約、上、炮了?
當他們死了?
顧續生滿臉漲得通紅,有種被當眾打臉的憋屈。
江導目落在商嶼墨上,臉龐帶著笑意,今天果然是請寧迦漾來對了。
商嶼墨果然對是不同的。
于是,開口打圓場:“續生你開什麼玩笑,還不快點給寧小姐道歉。”
顧續生聽得出導演話中的重視,加上商嶼墨的表現過分耐人尋味。
他在這個圈子,雖然清高,也不是傻的,心中再不屑也順勢給寧迦漾倒酒遞臺階:“寧小姐,我為之前的口不擇言道歉。”
寧迦漾瞥了眼他遞過來的酒杯,明的,約能嗅到淡淡的酒香。
沒。
“寧小姐還怪我?”
這要是說怪,傳出去豈不是覺得為人小家子氣。
寧迦漾自然不會刻意為難他,語氣很淡:“不怪,不過我前幾天了點傷,暫時不能喝酒。”
寧迦漾打完了臉,立刻把商·工人拋之腦后。
說完,便提著長長的擺,氣定神閑地重新換了個座位,并且挑了個離商嶼墨最遠的沙發。
眼不見,心不煩。
將‘過河拆橋’四個字詮釋的明明白白。
下一刻。
商嶼墨終于說了今晚第一句話:“傷哪兒了?”
剛從飛機下來,便被江導接到這里,期間沒有休息,商嶼墨清冽的嗓音染上零星倦怠的低啞。
寧迦漾像是沒聽到,早干嘛去了,假惺惺。
這時江導也跟著關心了句:“怎麼弄得?”
寧迦漾并不太想回憶自己傷那天,致的臉對江導微側,輕描淡寫道:“胳膊,快好了。”
見寧迦漾不想多談,很快江導就轉移了話題,就電影和新編劇跟聊起來。
為了討商嶼墨歡心,他都拉下面子請寧迦漾過來了,自然要做做樣子。
畢竟,前幾天寧迦漾還跟他團隊談電影合同的事,鐵了心要解約。
寧迦漾把玩著酒杯,不喝,低垂著睫,出神般地看著晃出波紋的水面。
紅漸變的擺鋪散在黑沙發上,迤邐至地,平添了幾分神的瑰。
并沒有看向牌桌方向。
即便如此,依舊能到來自于牌桌主位那道毫不加掩飾的注視,看似隨意,卻牢牢鎖定的手臂。
寧迦漾用傷的手臂晃了下酒杯。
那人目似是頓了秒,卻并未移開,讓人無法忽略。
商嶼墨見不搭理自己,漂亮修長的手指端起瓷白的茶盞,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水,口苦,倒是提神。
將一整杯清茶喝完,原本有些懈怠的大腦略微清醒了點。
談話不知不覺進行到后半場,江導還在大談他的藝靈魂。
商嶼墨耐心終于告罄,看向全場都不看他一眼,只與江導談笑風生的寧迦漾——
“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你再……”考慮考慮。
江導話音未落,卻見原本安靜坐著的商嶼墨忽然站起,神自若地理了理袖口上的折痕,嗓音極淡:“累了,回家醒酒。”
大家有點蒙:
這麼,這麼突然嗎?
更突然的來了。
走到門口的男人驀地頓了秒,轉看向還泰然自若坐沙發上的漂亮人,不疾不徐道:“還不過來。”
眾人集默契地看向牌桌上唯一的那盞通瓷白的竹紋茶杯,n臉蒙圈:
醒酒?
今晚這位沾酒了嗎?還得讓人陪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