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求見,卻被拒之門外,饒是慶公主再能裝,也難難看。
“怎麼辦公主?”張虎急得團團轉,“這安胤王本不見我們,難道公主真要改嫁那廢三皇子不?!”
張虎此話一出,謝桓當即噴笑出聲,羽扇一合,挑眉道,“改嫁?張將軍你還真敢說,公主是來和親,可與人安胤王可沒有婚約束縛,又何來的改嫁一說?你知道什麼改嫁麼就這麼瞎嚷嚷?那是指二婚!”
果然……
張虎轉頭就見慶公主臉發黑,一雙秋水明眸此時燃燒著猙獰怒火。
“呃……”張虎抬手撓了撓後腦勺,“末將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什麼,笨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慶公主冷冽的瞪了張虎一眼,一言不發的轉就朝停放的馬車走去。
張虎愣了一下才狗跟上,“那個……公主息怒,末將真不是有意的……”
“回驛館!”話音未落,慶公主果斷上了馬車。
謝桓斜眼瞥了眼一臉吃癟的張虎,羽扇敲打掌心,閑庭信步的也朝馬車走去,撐手一跳坐上了車轅。
“張將軍,愣著作甚,沒聽到公主說回驛館麼?快來趕車!”謝桓壞心眼兒的揚聲喊道。一般沒有他同行的況都是有專人車夫,但有他在,張虎就是趕車的零時車夫,使喚起來毫無力,誰讓自己是‘最沒用的’文人雅士呢?
張虎漲紅了臉,氣得要死,狠狠瞪了謝桓一眼,這才呼哧氣的走過去也跳上了車轅,拉著馬韁發泄似的抖手就是一馬鞭,“駕!”瞅著路邊一顆半大石頭,故意往上一碾,謝桓果然形一晃,好險住車轅才沒摔下去。
“呵……”差點被人使壞摔下車,謝桓卻仍舊面不改,作別扭卻不顯狼狽,“張將軍都一把歲數的人了,還是這麼返老還。”
“什麼意思?”張虎有聽沒有懂。
謝桓就笑瞇瞇的奉送兩個字,“稚!”
“你……”
謝桓涼涼的打斷道,“小心駕車,要是顛到公主,張將軍可擔待不起。”
張虎驀然攥鞭柄,恨不得一馬鞭給謝桓甩過去,打花他那張笑得不懷好意的臉!
“謝桓,你別太過分!”良久,張虎還是沒憋住低喝道。
謝桓羽扇半掩面,眨著一雙無辜眸,“張將軍何出此言?謝某這是說錯什麼了麼?”
“哼!”張虎梗著脖子重重冷哼。
“嘖,張將軍這般曲解謝某好意,謝某可真是傷心啦!”謝桓語氣哀怨的長籲短歎,“原來張將軍是在怪謝某的善意提醒,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我要不提醒你,你還沒準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呢。”拍馬屁拍在馬蹄子上的,果然是四肢發呆腦袋草包的蠢貨!
“謝桓你罵誰是狗?!”張虎簡直氣得要吐了,自打來了天朝,這謝桓就和自己不對付,在大周就是個我行我素不武將待見的主,沒想到來了天朝是愈加變本加厲,當真可惡!
“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謝桓慵懶的往車欞上一靠,挑著眉眼,語氣懶散得氣死人。
而事實是,張虎的確給氣得狠了,梗著脖子半天沒出一句反駁的話來,眼珠子都給燒紅了。
謝桓卻還在添油加醋,“嘖……”
“你嘖什麼?”張虎果然又給激著了。
“噗……”謝桓笑得愈發歡快明,“本只是在歎風景妙而已,張將軍你想到哪兒去了?平日裡遲鈍的,這會兒倒是愈發敏了呵呵……”
“謝桓!”張虎狠狠一鞭子就朝謝桓了過去,卻被謝桓羽扇一擋卸了力,“我你祖宗!”
謝桓沒有對罵,卻一腳踹在了馬蹄上,馬兒吃痛,當即嘶鳴一聲,撒蹄失控的橫沖直撞了起來,直把平穩的馬車顛得東倒西歪。
張虎大驚失,再顧不得和謝桓鬥,手忙腳的 拉馬韁控制起來。
然而失控的馬兒又豈是那麼好控制的,更何況還有謝桓這個黑手,張虎是急出了一腦門兒的汗,馬兒沖撞的速度卻半點沒慢下來,要不是他功夫不錯,早給顛下去了。
“張虎你究竟在幹什麼?!”
馬車裡本來就生悶氣的慶公主連著好幾次都險些給顛出了馬車,當即霍然變,大喝起來。
張虎本顧不上回應慶公主,這發瘋的馬兒簡直夠他喝好幾壺了!
謝桓也慘白著臉尖,“啊啊啊啊……張將軍你這是在幹嘛?!要掉下去了!公主……公主小心啊!張將軍你趕把馬車停下啊?你說公主改嫁公主都沒跟你計較,你這是撒什麼氣啊?難不你想借機謀害公主不?!啊啊啊啊……要掉下去了!”
張虎面部繃,後牙槽咬,要是可以,他真恨不得將這謝桓甩下去摔死或是摔慘了解恨!
“你給老子閉!”急之下,張虎大刀一揮,直接卸了馬頭,鮮噴灑,馬兒無頭還奔出老遠,這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失控的馬車可算是驚魂未定的停了下來。
張虎呼哧著大氣,整個人冷汗淋漓,慘白的臉跟鬼似的,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倒不是他真怕了那馬兒的發瘋,關鍵是馬車裡的金貴公主,要真出了閃失,他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慶公主顯然也是嚇得不輕,好半晌才臉煞白的鑽出馬車,卻在看到斷頭馬時形猛然一晃,二話不說,一把扯住張虎的胳膊,甩手就是一耳。
張虎被打得垂下了頭,即難堪又愧。
“趕個馬車都能出子,你是廢嗎?!你想要害死本公主是不是?!”慶公主是真的被嚇得狠了,若非如此,定不會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張虎跳下車轅,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公主息怒,末將……”
慶公主卻是袍袖一甩,狠狠的瞪了張虎一眼,便在謝桓的攙扶下雙打的跳下了馬車,扭就走。
這裡離著驛館遠著呢,可馬兒都死了,除了走路別無它法。
謝桓詭笑的勾了勾角,便跟上了慶公主的腳步,羽扇搖著,灑不羈的樣子哪裡還見半點慌,甚至三個人中,就屬他臉最是正常紅潤。
張虎一口悶氣堵得發慌,在原地跪了好一會兒,才僵的站起來,雙手的攥握拳,臉黑如鍋底,瞪著謝桓的背影,眸底煞氣四溢。
那麼強烈的煞氣,謝桓可不是遲鈍的無用書生,當然是應到了,卻是連腳步都未曾停頓下,只是眼底流轉的彩異樣的矍鑠。
安胤王府書房。
高煜挑眉看向剛匯報完的暗衛,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你是說,慶公主的馬車在駛出王府不遠突然失控,張虎回到砍斷馬頭才停下來?”
“是的王爺!”暗衛應道。
“呵……那張虎雖然一介莽夫,腦子是草包了點,功夫卻是不差,怎麼會連一輛馬車都駕不好 ?”高煜抬手著下,“而且,就算馬兒失控,再控制住不就是了,沒必要被到砍下馬頭的絕境吧,這當中莫非有什麼?”
暗衛遲疑道,“屬下當然隔著距離,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那張虎和謝桓一路爭吵,之後馬兒就莫名其妙失控,屬下懷疑,這事兒恐怕是那謝桓暗中做了手腳。”
“哦?”高煜挑眉斂眸,卻是話鋒一轉,“那謝桓的底細可是查到了?”
暗衛慚愧道,“屬下無能,那謝桓除了大周宰相的份,其他半點線索沒有。”
“那他是怎麼當上大周宰相,又是怎麼獲得大周皇帝青睞有加的?”高煜瞇眼問道。
暗衛,“謝桓朝為很傳奇,當初初涉朝堂接近大周皇帝,便是以能人異士的份勇揭皇榜,隨後便一路平步青雲,拜宰相之職,並且很得大周皇帝重。”
“不重,他年紀輕輕也做不了宰相。”高煜轉走到書案後坐了下來,“那馬兒可有檢查過了?”
“沒。”暗衛搖頭,“屬下回來之時,那張虎還呆在原地也沒 ,似乎是讓慶公主那一耳給打懵了。”
“若這次事件真跟謝桓有關,張虎殺了他的心都有。”高煜哼笑道。
暗衛不解,鬥膽多道,“謝桓此舉,不是明擺著給自己招仇恨麼?他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
“謝桓的目的很簡單。”高煜頓了頓才接著道,“他這是在給張虎下套呢。”
暗衛覺得自己腦子不大夠使。
高煜一看他那反應就知道是沒聽明白,“謝桓他就是想要攪渾水,只是目的,並非只是從中挑撥大周使者團關系那麼簡單,直白的說,他的目的,極有可能是借此渾水,挑起大周與天朝兩國的爭端,不管怎麼說,此人肯定不簡單!”
暗衛,“王爺的意思,這謝桓有可能是別國潛大周的細?”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高煜一言中的,“總之,不管此人真實份是什麼,繼續嚴加監視就對了。”
“是!”暗衛抱拳應道。
“去吧。”高煜擺了擺手。
“屬下告退!”暗衛起,形一晃,只見黑影遽閃,當即就掠窗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