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萍打了個哈欠就讓車夫驅車上路,沒有再去各大商鋪串門兒,而是直接打道回家。回到家都不等蘇映紅多問的,一腦袋就紮進書房不出門了。
綠依本來想跟著,卻被這時候正好在家的穆錦逸跟拎回屋相親相去了。
沒有綠依跟著,穆錦萍送了口氣,不過想著大哥那……什麼樣,還是忍不住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走到書案後拍了拍椅子扶手,穆錦萍卻沒有坐下去,又繞出來走到窗口站著,抬手著下,撅瞅著窗外樹上蹦Q歡實的鳥兒若有所思。
沒上不覺得,今兒商會聚會那一個照面,三皇子夫妻真是招人厭,尤其是慶公主,以前倒也罷了,這都為人婦了對高煜那點心思還是沒歇下……不好好教訓教訓真是難消這心頭之堵!
可究竟要怎麼教訓呢?
還有那三皇子,舒心日子不過,整天就知道裝,沒事兒找事,得給他找點事好好兒消遣消遣,只要分乏,就沒空再那些歪心思了!
下毒麼……
哼,這一次就給他來一記猛的,以昭顯足夠誠意的禮尚往來才是!
心思百轉,穆錦萍忽然就一個人嘿嘿傻笑起來,那聲兒低轉迂回,要是現在有人不小心聽到,準能給悚出一冷汗來。
想清楚某些事後,穆錦萍也就不糾結了,走到書案後坐下,隨手拿了本賬本看著,剛翻開了沒兩頁,書房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吧,門就虛掩著呢。”穆錦萍隨手將手上的賬本一房。
房門應聲推薦,剛從外邊回來的蘇映笙就拿著東西走了進來。
穆錦萍往蘇映笙手上瞥了一眼,不等對方開口便問道,“糧行的公文批下來了?”
“批下來了。”蘇映笙說著就將手上的印公文放到穆錦萍面前,“我過來除了把這個給你,就是順便商量商量,後天糧行開張的事兒。”
“糧行開張有什麼問題麼?”穆錦萍聞言一愣。
蘇映笙眉頭微皺,“糧行開始只能你去頂著了,我得去藥莊那邊,就剛不久我在回來的路上到小六子,他說咱們藥莊的藥材一夜之間死了大片,我得去藥莊那邊看看,不管是怎麼回事,估計得有好些天忙活的。”
“藥材死大片?”穆錦萍聞言霍然起,“還是一夜之間?”
“是啊。”蘇映笙點了點頭,“這件事不簡單,肯定是咱們又招誰道了,哎……你說咱們就做個生意,怎麼就那麼不消停的,三天兩頭大事小事兒的不斷。”
穆錦萍沉著臉,“糧行的事兒先擱擱,我還是跟你一塊去藥莊看看吧。”
蘇映笙想了想,“也好,那就一塊兒去吧。”
兩人當即便不做耽擱的出了門,上馬車直奔藥莊而去。
一路上,車廂的氣氛都很是凝重,舅甥倆都是眉頭鎖,誰也沒有說話。馬車剛一到地兒,迫不及待的起跳下馬車,疾步進了藥莊大門。
院子裡聚集了十幾二十號人,全都圍著小六子愁眉不展苦著一張臉。
小六子抬手抹了把臉,看到穆錦萍倆人進來忙迎了上去,那急切的眼神仿似看到了主心骨大救星。
“小姐,舅老爺您們可算是來了!”小六子因為緒過於激,一張聲音都破嗓了。
“到底什麼況?”穆錦萍問道。
小六子歎了口氣,“咱們去藥山上看看吧。”
舅甥倆這進了大門腳步都沒顧得上多停,就轉和小六子一塊朝藥山前去。
三人上了藥山,看著那一片死掉的藥材,蘇映笙倒一口涼氣,差點膝蓋發跪地方。
“這,這,這……”哆嗦著手指指東指西,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穆錦萍沒有膝蓋發,可子卻瞬間繃了,拳頭得死,瞇的眸亮著異,幾乎要噴出火來。
“有查看過麼?都是什麼原因造的?”穆錦萍聲音冷得仿似能把人給整個凍冰淩子。
“看過了,藥材不易長蟲,就算是長蟲了,也不至於一夜之間死掉這麼多,留下了都是生命力比較頑強,扔哪都能活的,那些需要生慣養的,幾乎都死絕了。”小六子蹲下,拿手指了一撮土壤起,手遞到穆錦萍面前,然後了,“小姐您看。”
穆錦萍垂眼看向小六子手上的土壤,又抬頭著太瞇了瞇眼。
小六子繼續道,“京城有段日子沒下雨了吧,別的地方土質早就幹白裂了,可咱們這兒的突然卻是的,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能分辨出來。”拍掉手上的泥土,這才接著道,“這事兒肯定是人為,時間還是在最近。”
“這當然只能是人為。”穆錦萍也蹲下拿手指按了按土壤,“這土壤的程度,想必是被人潑過水呢,只是這水裡也不知到底加了什麼分,居然能毒死一大片的藥材,要知道這可是藥材,不是糧食,也不是普通的青菜蘿蔔。”
蘇映笙這會兒也緩過勁兒來了,“藥材怎麼死了可以慢慢查,倒是該想想,怎麼度過眼前的難關吧,如果我沒記錯的,明兒個就是給宮裡送藥材的日子,要是別的醫館還可以推推,可這宮裡不好辦啊!”
“明兒就是送藥的日子,訂金都已經收過了,這到了時候不出東西來……”小六子眼下除了心疼這些死掉的藥材,最焦頭爛額的也就是明兒個皇宮的那批藥材上哪兒來,這才半天不到功夫,就都急出燎泡來了,“哎,這事兒可如何是好啊?也不知是誰這麼缺德,真是日他老祖宗!”
蘇映笙甩手就給了小六子胳膊一掌,“小姐在這,怎麼說話呢?”
小六子哎喲一跳,著胳膊,訥訥的閉了,也意識到當前這出口髒不合適。
“哎……我,我這不是急得麼?”小六子好半晌才鬱悶的嘀咕了,一臉鬱。
穆錦萍聽著小六子罵髒話也只是不適的皺了皺眉,倒也沒有責怪,“我應該知道是誰幹的,不過舅舅說的對,當務之急,的確是得想辦法應付皇宮那批藥材才是。”
“可這……”小六子抓抓後腦勺,“就算是咱們外出倒藥,時間上也來不及啊,而且質量上也沒法保證。”
穆錦萍沉著臉沒有說話。
蘇映笙踟躕好一會兒才提議道,“要不萍兒,你去找王爺想辦法幫忙疏通疏通,咱們退訂金,這批藥材就……”
“王爺近來正忙呢,再說某些人正盯著他不得出點差錯好拿呢,既然是有心而為,我這要真去找了王爺幫忙,沒準兒就正中對方下懷了。”穆錦萍想也不想的就搖頭否決了蘇映笙的提議,“這事兒咱們不能給王爺添麻煩,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可這事兒……”小六子歎了口氣,“要怎麼解決啊,民不與鬥,更何況還是皇宮,咱們這事兒除了被降罪,本就沒有辦法解決,庫存那批貨這些天都出納得所剩無幾,本不足以應付皇宮的供應,更何況,皇宮的藥材,咱們都是采摘新鮮兒的送去,拿次充好,那也是罪過。”
相比方寸大的兩人,穆錦萍倒是要鎮定很多,就是看著這損失,心裡真真兒是疼死了。
垂在側的手愈發收拳頭,穆錦萍微斂的眸裡一抹翳戾瞬閃而逝。
“藥材的事我會想辦法,小六子你把明兒個要送皇宮的藥材清單給我。”穆錦萍深吸一口氣,冷靜吩咐道,“另外,召集大家夥,把這些藥材都理了吧,雖然是死了,晾幹還是藥,然後把地兒翻翻,晾兩天,先試種一兩株,沒問題再大片下苗。”
“呃……好。”小六子被穆錦萍的冷靜給震得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撓撓後腦勺點頭應下。
三人沒有在山上多呆,看過後差不多就下山回了藥莊,小六子去翻來皇宮采購的藥材清單給了穆錦萍,這才招呼眾人山上忙活。
而穆錦萍和蘇映笙卻是離開了藥莊。
回家的路上,蘇映笙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問道,“萍兒,這事兒你真能想辦法理麼?舅舅能幫忙做點什麼?”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穆錦萍臉仍舊不好,可語氣卻始終平靜,“這事兒我會想辦法,舅舅就別心了,倒是糧行開張的事,恐怕還得你著手辦才行。”
“行,糧行開張的事你放心。”蘇映笙點點頭,“藥材的事兒,只要你自個兒心裡有譜,舅舅這心裡也就稍微放心了,哎……”
穆錦萍沒有接話,要說這事兒怎麼理,眼下也只能將希寄予空間了,裡邊藥材種類廣泛,希能湊齊清單上的。只是,這空間藥材無價珍貴,卻要拿出來抵普通藥材,簡直就是在剜喝,倒是這悶虧,是一定要討要回來的!
但雖然有空間傍,真要在裡邊把清單上的藥材湊齊,穆錦萍心裡卻沒多把握,畢竟空間的藥材靈藥居多,一般普通的藥材也進不了空間,不了檔。
哎……這要是湊齊了還好,可要是湊不齊呢?
到時候該如何化解這場危機呢?
王爺……
王爺哪兒肯定是不能找的。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到時候再說吧,沒準給湊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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