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寧季肖總是一直在不分場合地哼哼唧唧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歌。因為天氣幹燥,他的角也因為唱歌撕開了一個口子來,隻要一笑就跟吸鬼似的,邊滋呼啦,顯得整個人都沒什麽素養。
所以,在這個季節替的關口,他很向別人主示好;盡管他的心裏始終像開傻了的花兒一樣洋溢著喜悅。
午後,剛洗過的服在裏滴答著沒擰淨的水,那節奏讓人困頓。他記得自己以前總是在屁底下墊一本書,然後斜靠在牆角,看著一滴一滴的水掉在盆裏,愣神兒,哭泣,或者笑。
那時候,他太年輕了,經常這樣蹭一後背白灰渾然不覺,用大把的時間去期待一場前途未卜的……
結果,蓮娜最終被為神將的老姐,一鞭給得魂飛魄散。於是,他就想自己能隨時開始另一種生活,到另一個城市,以另一種心。
就這樣,他進行了漫無目的的長途遷徙,像蛻一次皮那樣撕掉過去,卻沒有發覺,他隻是換到了另一個殼子裏,或許更大,或許更加繁華。
最終,他還是回到了這個遭創傷的地方,接著最為嚴酷的訓練,而異能卻像電梯一樣直線飆升。
但是,當他自以為憑借著二十級的異能,能找老姐報蓮娜的一鞭之仇時,結果,老姐一鞭揮過來,差點讓他魂飛魄散。於是,他又隻得咬牙向更高的異能等階邁進了。
搭著老姐的香邊,老二修仙終於獲得大圓滿,隨時可以離人界,飛升上一界。但姐夫需要他,他就留在了人界。
寧季肖以為自己還能托這老二一點福,一點罪。不曾想,那個老二的家夥竟然說一百年的時,他才進步了那麽一點點,實在是有愧於老姐的寵。氣得他當場要吐。
就這樣,他的異能修煉進到了魔鬼也能聖的地步。這一日,難得的休憩,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出去逛逛了。所以,無論如何,他得出去看看,免得連自己老了都不知曉。
走在大街上,他又看見了很多的故事正在重複上演。年輕人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他們當年的那種矜持。甚至,他還看見幾個染著紅頭發的孩叼著煙卷站在幾個男孩當中,煙熄滅的時候,他們彼此大方地擁抱親吻,旁若無人。
於是,寧季肖就想,這一定不是。他和蓮娜就沒有親過。但很快,他又沉下心來。
或許,他跟蓮娜之間本就不存在。他沒有看破,蓮娜看破了,老姐更是看破了。老姐就是忍不了他的沒有看破,所以才要滅了蓮娜。就這樣,天神一怒,神鞭一,弄得蓮娜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或者,是相隔的代,在讓今天的他眼前一片恍惚,心極度荒蕪,雜草叢生。於是,他開始了自我的拯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
有的時候更像是毒品,它能把人從麻木中解救出來,也能把人卷沼澤。上一個人沒有理由,一生中會經曆許多這樣的邂逅,對於,有的時候需要的不是抓住,而是放過。
當一切向往靜止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老了,在跟那一場一場的、一段一段的青春往事告別了,跟他或者失去了聯係。他也不再倚著牆角揣未知,仿佛是牆角與牆角一瞬間的錯。青春已經散場,他的心溫暖而又憂傷。
生活的瑣碎,被老姐強著把異能提升到五級的老媽,終於從旁跟同齡的婦人紛紛老去,然後撒手人寰的現實中驚醒過來,開始把異能的修煉當做正經事來對待。老爸也已經不再管理祁連了。他和那位黃叔一同退休,兩家人都搬到了京城。跟著程伯伯一起,按照他們的方式提升著異能。收效不錯,但跟他們這些隨時有可能要上戰場的軍人來說,還是差了許多。
這些老家夥一直在叮囑他要知道怎麽過日子。可他們說的時候,他蹺著二郎叼著蘋果看電視,把關鍵詞都當了耳邊風。
可當他終於到要自己麵對生活的時候,才傻了眼,才發覺這些老家夥講的話那麽一針見、那麽揭事本質;可他必須自己親曆親為地單打獨鬥,本應早就掌握的技能還要從頭學起,吃了虧,也得低頭,也得認了。
站在路邊等公共汽車的時候,他是一陣恍惚,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因為心的太多,不起太多的。
這時,耳邊也傳來旁人的聊天聲。什麽掙錢多的人開始惜命了,吃各種保健藥,整天燒香拜佛;沒錢的人,耳朵裏隻要聽見什麽要漲價,哪怕是幾錢也要放下飯碗去排大隊搶購。人的一輩子有多長?而大部分時間都在為生活奔忙,沒心思去別的什麽。
聽到這些,寧季肖在平淡中到了喜悅。因為他的父母健康長壽,哥姐事業有,家庭幸福滿,這就是最大的滿足。
老姐經常跟他說,人要有理想,但不能太貪婪,所以他就蔫了吧唧與世無爭地過日子,一在自己的小天地裏小打小鬧,從來不捅大婁子。他用“全拚”組各種句子記錄著自己所看到的市民生活,因為他就是小市民。
他是那麽熱來自市井的氣息。它是生活真實的底。他特別討厭那些假裝大尾狼的人,張口閉口時尚生活,到哪都拿麵巾紙捂著鼻子嫌髒。你不能拿自己當古玩,因為大部分人的目像他一樣短淺俗氣,本分辨不出貴賤。
他是按部就班地活著,見人打招呼,人家沒看見他就算了。他就像個萬花筒,轉一下別人看著會覺得很新鮮,其實那是因為轉得,多轉幾下就能發現其實也就那幾麵,沒什麽太多花樣,都是些碎玻璃、爛紙片,重要的不是萬花筒裏的東西,而是因為有。
他喜歡,就算大夏天它能把皮曬傷了,他也喜歡。因為滾燙的暖意能讓人萎靡的時候都覺得舒服。因為人們心的更可貴,相互需要彼此照耀,彼此溫暖。
在魔鬼訓練營,盡管每個人的異能不同,等階也不同,尤其那殘酷的訓練方法,讓他們時刻經著與火的洗禮,生與死的考驗。但互相扶持,互相鼓勵,讓他們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難關,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磨難。每次筋疲力盡地從那訓練營出來,每個人的異能都能得到很快的提升。
以前,一個五級異能者能讓許多人紅心冒冒。而在他們當中,隨便一個都能劃破虛空,天上地下,沒有什麽地方不能去,而且還免旅差費。
把火係異能演變火燒赤壁,那不算什麽本事。真正有本事的,是能在大火的燃燒中演變出冰火兩重天來。
更不要說金係異能的滿城黃金甲是小菜一碟,是那滿裹著黃金甲的小樹小花,在前方衝殺向前,就能亮閃了許多人的眸。
像老三那樣能把水浪揮使得直向雲霄九天,算是相當不錯了。可惜,在他們這些正規軍眼中,這還是小孩子的把戲。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中的水係異能者,揮灑出大風大浪,能讓莊稼顆粒無收,高樓大廈能在頃刻間化為烏有。連僵也能分解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要說一夜能造一座城,在盛世隻能是一種傳說。但現在,他們當中的土係異能者的任何一位,都能隨手拈來。
當然,木係異能者的運用最為廣泛。沒看見他們的訓練基地,被一片原始森林給包裹得紮紮實實,連一隻蒼蠅也跑不進去。就是飛機想從天上飛過,也得看這森林裏的樹木樂不樂意。要是不樂意,飛機飛得再高,那枝條也能過去把你打下來。
……
“小舅舅!”
就在寧季肖為自己目前的生活到滿足時,這聲喚讓他的臉上泛起了幾分苦笑。
要說如今這個世道,盡管沒有盛世那麽質充沛,但人的日子過得都很紅火。唯一不好的是,就是孩子太。尤其是他家,老大還行,生了四五個。老二要修仙,眼高於頂。他不打單,家裏人還不習慣呢?老三是大跌眼鏡,娶了大嫂蘇樂的妹妹蘇瑤。兩個人嘰嘰歪歪了好多年,才生了一個小丫頭。至於他,老姐不他,他就繼續單下去,任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侄兒侄好幾個,可他最喜歡的還是那獨一無二的小外甥——誰讓這獨苗是他老姐生的呢?頭痛的是,一百年過去了,小家夥還是一副三寸豆丁的模樣兒。
當時,不知道嚇壞了多家夥?就是那隻笨鳥,都嚇得銜起小豆丁直往大海深淵奔去。也是在那兒,才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小家夥在娘胎裏吸收的能量太多,導致生長緩慢。想看他長大人,最起碼得要有上萬年的歲月。弄得他都不得不琢磨著:要不要跟老姐提一下,等打完那場仗,他也跟著老二去修仙,好歹得看到外甥長大人啊!
“小舅舅!”
想到這兒,再看看走到跟前的小外甥,寧季肖就拋棄了所有的想法,一把抱起小家夥。
“你的預知能力越來越強了。我今天難得有個假期,也被你測算到了。”
“那是想當然的。小舅舅,快,我最近看到一個好寶貝,超貴!你無論如何得把它搶購回來。”
“好!不過,如果錢不夠,你得去找你三舅舅!”
“不用!我能知到三舅舅把錢藏在哪兒了。到時,你帶我去取就行了。”
“嗬嗬——你行!”
在這個悉的地方,寧季肖隨時都能景生,所有的景都能讓他想起一些朋友來。他們是他留在歲月裏的一些符號,也許因為拭得久了,名字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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