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帝與
大荒依舊。
曾經的驚雷部,已經在族的扶持下,為了北荒最大的部族。
今日,是驚雷部首領雷鳴被冊封的日子。
十三年來,驚雷部對族忠心耿耿,終于被族冊封為北荒王。
這是至高的榮譽。
驚雷部中張燈結彩,各部族的人更都是已經來了。
部一共來了十位青年,驚雷部為他們進獻了數百名。
而后其中一人,為其帶上羽編制的王冠。
下方,很多部族的首領,眼中都帶著羨慕之。
也有數的首領,眼中冷漠。
“謝父族,自今日起,雷鳴將更加盡心,為父族而戰,為父族,守北荒!”
一代雄主,驚雷部的首領雷鳴,諂地跪在了一個青年面前。
青年手持王冠,就要為雷鳴戴上。
但,就在此刻,外面忽然傳來了驚呼聲。
“不好了,起火了!”
“部中起火!”
這聲音,在喜悅的氣氛中十分刺耳。
“大人,請繼續吧……”
但,雷鳴卻本不在意。
現在,他只在乎那個王冠!
負責為他戴王冠的青年,也是淡然點點頭。
但,就在此刻,忽然有幾顆巨大的火蛋,被投廳上,火焰炸開!
“怎麼回事?”
“敵襲!”
場上賓客都是大驚。
就連雷鳴,都是怒而起,道:
“誰敢在我驚雷部搗……”
話音未落,一冰寒的刀氣,忽然斬向了他!
不知從何,一個刀客殺了出來,他手中長刀殺意沸騰,脖子上,有著一道蜈蚣般的刀疤!
“云橫部余孽,狂刀!”
有人認出了此人的份!
“雷鳴……死!”
狂刀怒吼著,他的刀,幾乎已經要落在雷鳴的脖子上!
十三年,狂刀不知有何機遇,但,卻已經突破到通脈境,將近火,此刻,畢生一刀斬出,長刀之上,更有厲芒閃過。
雷鳴早已是火境界的高手,但是面臨這一刀,居然沒有擋住,臉大變!
“大膽!”
而此刻,一個部的高手已經怒吼,黑的翅膀一閃而過,翅膀上的很多羽都被劈斬得到翻飛,但這一刀,卻也被擋下了!
“拿下他!”
雷鳴怒吼著!
頓時,驚雷部的高手一擁而上。
而狂刀,此刻眼中卻帶著一抹恨憾之。
他為今日這一刀,準備了很多年。
但是,卻依舊沒有殺死雷鳴。
“復仇的星火,早已經散布大荒,就算今日死去……他日,也還有人會來殺你!”
狂刀怒吼著,他長刀揮舞,但那一刀之威已經無法復現,被驚雷部的幾個高手,直接拿下了。
“此逆賊部族,當年曾對大人不敬,正好,今日當誅!”
雷鳴冷冰地開口,道:“斬下他的頭顱,吾將以之為酒!”
一個驚雷部高手,一刀斬向狂刀!
狂刀閉上了眼睛。
但,就在此刻,一聲金屬撞的聲音忽然響起,那把斬向狂刀的刀居然直接被震飛了。
那揮刀的高手都是倒退了幾步,口中吐出鮮!
“怎麼回事?”
現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而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已經冷冰地響起:
“云橫部孤者,來取人頭!”
云橫部孤者!
這五個字一出,所有人都是齊刷刷地轉頭。
“云橫部,居然還有余孽?”
“孤者……好悉的名字,就是當年那個殺了族一位大人的年輕強者?”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所有人都是驚疑。
在眾人目注視下,一個青年緩緩走來。
他的影是如此孤獨,被驚雷部和諸多部族的高手注視著,卻像是從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走來,他似乎誰也不在乎,眼中帶著一種深邃的冷漠和寂寥。
“孤者……”
狂刀看到這個青年的出現,眼中卻是頓時泛起了熱淚。
“呵呵……沒想到你這個余孽,也活到了今天!”
雷鳴臉沉,道:
“既然你來了,那就一起死!”
他一揮手。
頓時,驚雷部另一位火境的高手,忽然影一,已經朝著他襲殺而去。
他已經看出了孤者的不凡,所以,直接讓大高手出手,免得出事。
但,那位火警大高手,剛剛出現在孤者面前,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孤者一把扼住了咽。
他輕輕地手。
然后扭斷了這位火境高手的脖子。
看到這一幕,全場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怎麼可能……
一位火境界的高手,居然就這麼輕松地被殺了?
“他……這麼強?”
“難道,是天靈境?”
所有人變。
雷鳴都是震驚了,他雖然比那位大高手略強一些,但是,想要擊殺對方,也必須惡戰一場才行。
這意味著,這個名為孤者的青年,修為,已經遠遠在自己之上?
他……究竟有了什麼樣的機遇?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幾位部的高手,道:“幾位大人……”
幾個部的高手,冷漠地看向孤者,道:
“有些修為……但憑你,還無法和我族作對,跪下,簽訂奴儀式,我愿意留你一命!”
但孤者卻是輕聲道:
“不好意思,你們族,剛剛被我滅了。”
他隨手,取出了一金的羽,那金的羽上,帶著。
“你們最強的那位老祖,也只進化出一片羽而已,很弱。”
很弱。
這一刻,整個大廳,直接死寂了。
所有人,都是呆住了。
……
當日,雷鳴被殺,驚雷部被滅。
同時,統治著整片大荒的三大古族之一——族,直接被滅了,沒有一只,逃過屠殺。
這個消息,直接席卷了整個大荒。
大荒之中,所有部族,都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云橫部孤者回來了……強勢無敵,連族都滅了!”
“他正在號召,所有愿意反抗古族的部族,可以前去皈依他旗下……朝著古族進軍?!”
“什麼,朝著古族進軍,這是瘋了嗎?他這是要挑戰整個古族?!”
大荒震,所有人族,都戰栗了,有人激,有人恐懼!
……
此刻。
昔日的云橫部外。
孤者負手而來,他走過昔年生活過的每一個地方。
如今,這里已經是殘破無比,在荒土之間,不時還有一些出的骨頭。
無人撿拾。
“阿公,師父,我回來了。”
他低語了一句。
他想起了當年,在這里,開啟了他的修行之路。
他忽然出手,先是演化了嗜人猿族的功法,其勢驚天,地山搖!
演此法,以告他曾經的師父——戰石!
然后,他又忽然演化出了一種全新的法!
此法一出,在他的邊,忽然有無盡的異象呈現,大日回,神月橫空,出手間,仿佛有無數的洪荒巨之影,鋪墊汪洋一片,天雷滾滾,驚濤駭浪!
而他,卻似萬界的主宰,行走于一切大道之上,唯我獨尊!
跟隨他而來的狂刀,以及當年狂刀帶走的那些年,此刻看到這一幕,都是激的熱淚盈眶。
他們忍不住跪了下來。
“人族的路……人族的法,我族有路了,有法了,有道了!”
狂刀痛哭流涕!
……
一個月過去了。
一個月的時間,有四個部族,勇敢地來到了孤者的麾下。
而其他的部族,卻都按兵不。
族之后,還存在大荒之上的火睨族、巨靈族也保持著觀。
最終,再無人愿意前去。
就算孤者殺出了赫赫威名,但無人相信,他一個人,可以逆天!
“火睨族,巨靈族大軍,將攻伐孤者!”
一個消息傳開了。
“孤者并未抵抗,大軍已經抵達北荒!”
“北荒依舊沒有抵抗,兩族大軍殺向云橫部舊地了!”
“孤者不行,幸好我們沒有去……”
這場兩大古族的進軍,被世人切關注著,孤者的毫無抵抗,被世人看做弱的象征!
而此刻。
云橫部的舊地。
孤者正在給到來的各大人族部族講法。
在場四大人族部族,共計兩萬多人,都在聆聽他的法,他的道,每個人的臉上,都如癡如醉!
那是人族的路,以萬族的法和道為基礎,卻獨樹一幟,不與任何一族雷同。
轉為人族的魄而設計,挖掘人的神通,讓人族的每一個境界,都有不凡之響,不弱于任何一個古族!
在他講法之際,萬種霞璀璨,霞之間,時而有萬古的巨影橫行,時而有天地造化的神通展現……
“報!敵人大軍來襲!”
有人大呼!
現場聽法的人族,都是有些驚惶不安。
兩大古族,及其仆從的人族大軍,不下二十萬!
二十萬大軍,已經將云橫部圍得水泄不通!
但,孤者依舊盤坐于山嶺之上,他依舊在講道,淡然開口:
“此乃人族之道,爾等異族,若習之,不妨拜倒人族之下,為人族坐騎,亦可聽此道。”
他淡然掃過二十萬大軍。
“猖狂!
“就憑你,也想為人族創道?找死!”
“殺!”
兩大古族的強者怒吼著,二十萬大軍,如水一般朝著他們殺來。
但,孤者卻是忽然一揮手,剎那間,天雷滾滾,異象陡然而生,大地之間,似乎有無盡的氣機,化作千軍萬馬,狂涌而出。
“啊——”
“不!”
天雷過境,造化氣機橫掃戰場,二十萬大軍如被割草一般收割,人頭滾滾而落,尸山海堆積,就連兩大古族的至強者,都在悲呼哀嚎,無力抵抗!
這是一場屠殺,山嶺上的孤者不過揮手間,二十萬大軍,灰飛煙滅!
在場的人族,都是震了,他們激到了極點!
“安心聽道,待汝等修煉有,可殺萬族!”
孤者淡然開口!
夕落在他的上,將他映襯的宛如神祇一般,而周圍遍布的氣,更是為人族崛起的第一曲頌歌!
……
消息傳出,整個大荒都轟然了。
世人這才明白,孤者不曾抵抗……
不是因為不能,而是不屑。
兩大古族橫掃大荒無敵的大軍,在他看來,不過是抬手之間!
頓時,整個大荒中,都沸騰了。
人族無數部落,朝著云橫部遷徙而去。
……
大荒中的異變,也很快引發了萬族的注意。
“昔日人道城好不容易覆滅,如今,居然有人為人族創下了道?!”
“不可容忍,他創下的人族之道,居然敢用我們萬族的道為踏腳石?!”
“是那個戰,曾經在萬族城中,窺見了各族的功法,最終還殺了一位混沌族的天驕……”
“可,他怎麼做到的,未免太過驚才絕艷了……各族用來培養戰的功法,不過是最基礎最低級的法啊……”
各族的高層都是震了,百思不得其解。
但,無論如何,人族的威脅,已經切切實實地出現。
無數歲月以來,人族一直被萬族奴役,為了遏制人族中誕生大道,他們曾不止一次,扼殺了人族大賢,十九年前的人道城慘禍,更是出自各族高層之手,那一戰,人道城被洗,每一分希的種子都被扼殺。
如今,卻依舊有人,創下了如此大道!
“殺!不留任何后手,擊殺此子!”
有高層大喝!
一場萬族之戰,拉開了序幕!
……
在古老的記載中,這場大戰,延續了一千三百年。
一千三百年的歲月中,人族之火非但沒有被剿滅,反而越戰越強。
孤者為人族創下的道,傳遍了各地,他的道借萬族之道為墊腳石,走出人族至高之路。
越是戰得劇烈,人族之中,反而誕生了更多至強者,萬族的神通和法門,都在完善人族之路。
在第一千年的時候,一場無人知曉的大戰,在萬族城發了。
據記載,那一戰,孤者孤而去,而萬族之中的各大至強高手,嚴陣以待。
孤者而返之時,萬族城已經為廢墟,再沒有一個活。
人族大勢已定,用三百年的時間,清掃了各族的余孽。
煌煌人族,自此而為萬族之首。
孤者,也在同年為大帝。
他是史上第一位人族大帝。
但,為人族開辟了盛世之后,他卻很面。
帝之后的孤者,依舊孤獨。
他并未深居帝宮,而是在大地之上行走。
甚至,很多時候,沒有人認得出他的份,他就像是一個孤單而落寞的浪子而已。
浪跡天涯,沒有人知曉他在追尋什麼。
多年后。
一座平凡的小鎮里。
一個中年人到來,沒有人知道,他從何而來,要往何而去。
他在一個酒肆前喝酒,孤獨地坐在一個角落中,不與任何人說話,談。
店家知道,這樣的人只是過客,不會停留,所以并沒有過多的熱。
但很快,小店里面熱鬧起來。
“姚姑娘來啦!”
“姚姑娘,快請坐,大家已經把你的飯都準備好了。”
店小二熱地請了一個進來,跟著走來的,還有一群衫破爛的普通人。
那一淡黃的衫,宛如出水芙蓉,背著一個藥簍,手中抱著一本厚厚的醫書,坐了下來。
桌子上全是好酒好菜,都是為一個人準備的。
笑了笑,笑如花,平靜地吃著飯,跟著而來的窮人們雖然眼中都寫滿了求,但卻安安靜靜,都不打擾。
終于,吃完了飯,才道:
“謝謝大家的飯……嗯,可以開始看病了。”
目掃過跟過來的人們。
那些窮人一個個上前。
“你患的是眼疾,需要用黃靈草泡水來喝,然后用漆樹皮熬膏來外敷,”
每說到一味藥,都會打開醫書,指給那些窮人看:
“看到沒,這就是黃靈草,在北山面就有,你得注意分辨,葉子上有小刺的異靈草,千萬不能摘錯了,還有漆樹皮熬的時候,要用雨水……”
并不直接給藥,但是卻把治法、藥材的尋找,一一告知。
在場的病人們,無不歡喜而去。
很快,酒店之中就空了。
“姚姑娘,你也真是奇怪,你為什麼給這些窮蛋看病,取一頓飯錢呢?”
店小二收拾桌面,臉上卻不解,道:
“你要是正常收錢,憑你的醫,早已經富可敵國,你若惜名聲,又為何要這麼一頓飯?這一頓飯的錢,還沒你隨便出診一次貴,索舍了,豈不是得偌大清名?”
而這卻笑了笑,道:
“錢嘛,夠用就行了,名嘛,太大了也沒什麼用的。”
“看病要,但也不能免了費用,否則讓人容易心生懶惰之,相比于之疾,心病更難醫治。”
說著,目忽然落在了角落中,那形容落拓的中年人上,道:
“他是誰呀?”
店小二搖搖頭,道:“過路的客人罷了。”
而卻沉思了一下,當即走了過去,看向那中年人,道:
“我是大夫,你有病,要治麼?”
中年人緩緩抬頭,道:
“謝謝,我很好,不用了。”
他喝著酒,眼中蕭索而疏離。
他分明活在人世,但卻忽然覺,他孤單得如天邊的星辰。
“不,你有病的。”
堅持地開口。
中年人道:“什麼病?”
“空心病。”
篤定地開口,道:
“你的心空了,在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死,死于自殺。”
中年人的眼中,就像是巖石在緩緩流,道:“你能治?”
用力點頭道:“只要是病……我就能!”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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