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璇手著白發青年的臉, 到細碎的發拂過手背,像是羽輕拭皮。
的指尖輕地描繪著對方顴骨的廓,后者的皮白皙, 幾乎看不到孔,起來如同細膩溫潤的玉質。
姜靨被挲著臉側,還微微側過頭,很輕地蹭著雇傭兵的手掌,像是某種溫順乖巧的小。
然而, 他那雙總是著慵懶的金眼眸里, 卻好像生出兩簇燃燒的暗火。
他眼尾還濺了一抹細細的跡,被那些飄散的白鬈發遮擋著, 詭艷的紅線若有若無向耳邊蔓延開來。
蘇璇眨了眨眼, “我相信那一定會讓人印象深刻。”
說實話這不是什麼好的時候,還隨時隨地會面臨主君的召喚呢。
可惜, 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強的自控力, 能在對的時候做對的事。
在這方面向來不太擅長。
蘇璇:“把你服了。”
姜靨從善如流地扔了那件外套。
他上倒是干干凈凈沒什麼跡,蘇璇滿意地點點頭, 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釉,“我想看你涂這個。”
報販子輕輕地笑了一聲,“所以是早有準備?我還以為你準備一直扮演人尊敬的船長呢。”
蘇璇不置可否。
確實是有備而來。
蘇璇慢吞吞地拔出涂抹刷。
這包裝顯然封極強, 這一下打開, 沁人的香甜氣息頓時彌漫出來。
甜的桃香和馥郁的玫瑰香氣摻雜在一起,如同在空中凝結無形的鎖鏈,縷縷地纏繞了這一對親熱的年輕人。
將刷頭按在自己的瓣上,然后輕輕地抹開, “勻了嗎?”
報販子沒有回答, 只是湊近過來, 一手按在邊,一手摟住的后背。
他仰起頭輕輕含住了雇傭兵的瓣,將拖一個溫纏綿的深吻之中。
有一瞬間,蘇璇覺得自己在墜落。
像是落了沐浴著日、被曬得暖洋洋的溫泉里。
飽含熱意的水流從四面八方涌來,讓人徹徹底底地放松沉浸,被波浪牽引著漂游懸浮。
青年微微低著頭,白橡的發晃著,過雪樣的睫。
他的畔染上了濃郁的漿果紅,像是濺的,又像是果實的。
那目驚心的明艷的紅,一道一道不太均勻地涂抹著,襯得皮澤越發亮白。
他的和發都很淺,虹也并不濃艷,上暈開的紅仿佛提高了整個人的亮度,將那張漂亮得有些虛幻的臉,染上了更多的真實的、鮮活的彩。
蘇璇手拖住他的下,食指輕輕著那如花瓣似的紅,試圖將那些紅涂得更均勻一些。
然而它們已經凝結晶瑩的、剔的、泛著流的水。
蘇璇一手撐在后,一手著青年絨絨的白鬈發,那些碎發蹭到了臉上,發梢掃過睫、鼻尖乃至脖頸。
他們已然親無間。
白發青年一手環抱著,修長溫熱的手指過后頸,指尖按之仿佛電流漾開火花。
那一瞬間,蘇璇搭在他背后的手掌青筋暴起。
數十須瞬間展而出,張牙舞爪地在空中晃,數百顆眼睛不斷眨開合。
一般人被這些眼睛盯著可能多會失去興致,然而面前的報販子顯然不屬于這個類型。
他似乎還更加來勁了。
姜靨再次低頭吻上雇傭兵的,吻得輕而繾綣,不會因為太強的侵略而讓對方到力,也不會因為太克制而若即若離。
那是一種恰到好的程度,雙方都在掌控節奏,然后漸漸與對方相互合拍,從中會到更多的樂趣。
“天吶。”
蘇璇含含糊糊地慨了一句。
邊都洋溢著馥甜的花果氣息了,在這短暫的曖昧時刻里,空氣仿佛在升溫,那些腥味似乎也被沖淡。
姜靨顯然很喜歡的反應,又親了親雇傭兵的瓣,然后輕輕地咬著后者的下,“我喜歡它們,它們看上去——”
報販子抬頭對上那些炯炯有神的眼珠,“嗯,很有神。”
蘇璇忍俊不。
與此同時,面前的人的肋間也出一道道白的影子。
那是一些手指細的肢,說也有三四米長,每一都是半明狀,里看不到骨骼,外面包裹著的薄。
那些肢邊緣生長著一排細的纖,看上去很,然而每一都是鋒利堅韌的。
蘇璇首次見到姜靨的魔化肢,不由有些詫異。
那些細細的肢如同攀附樹干的藤蘿,迅速游走著靠近,順著的須蜿蜒而上,一一纏繞絞。
“臥槽?!”
蘇璇猛地抓住了對方頭發,“我一直以為我背后那些東西只能覺到疼——”
后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總得給你點新鮮的。”
蘇璇重重地親了他一口,然后抱住他的脖子。
的視線姜靨的肩膀,看向大廳里一角報廢的收費機,被斬開的保護蓋里出細的電線和各種元件。
那些復雜纏繞的線路上閃爍著一顆顆火星。
它們不斷明滅著,有一瞬間又膨脹開來,盈滿了整個昏暗的空間。
每一寸黑暗仿佛都被點燃,輝如同水般溢滿,然后一浪一浪地翻涌而來,一直不曾停歇。
蘇璇閉上眼睛低頭啃了一口,咬在白發青年結實的瘦肩膀上。
“……真疼啊。”
他懶散又有點委屈地說著,手拂過雇傭兵濃如瀑布般的漆黑長發,“喜歡嗎?”
蘇璇用下著他的肩膀,饜足地哼了一聲,“看來你的自夸也不都是水分,以后記得把這個寫到你的服上。”
報販子笑了起來,然后維持著擁住的姿勢,“你要是不想看到那種服,我就不穿了。”
蘇璇微微一愣。
他們明明是在擁抱,看不到彼此的表。
然而姜靨就像是看到那一瞬間的糾結,接著就否定了先前的話,“開玩笑的,那本來也只是我眾多好中的一種——”
蘇璇也回過神來,“親的,只要你別忽然背刺我,把我的消息賣給什麼奇奇怪怪的人,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哪敢管你穿什麼。”
姜靨直起,“如果你想的話,你當然可以。”
蘇璇不置可否。
姜靨也就不再提了,“介意送我一程嗎,我可以給你很多故事當路費。”
蘇璇白了他一眼,“我以為你的路費已經付完了?”
接著,姜靨也偏過頭咬了一口,還是咬在脖子上,然后有些委屈地說:“我會傷心的。”
然后他們還是回到飛船上了。
蘇璇坐回駕駛座上,“你想去哪?”
“神圣星域吧。”
姜靨很有自覺地坐到了旁邊的導航位置上,手了面前的作臺,“我很久沒開過這麼高級的飛船了。”
“放心,接下來也不會到你開。”
蘇璇大致設定了一下方位,保證這艘船前往聯邦腹地,最終目的地是神圣星域。
以所在的位置,如果不進躍遷狀態,還要飛行數日才能抵達。
也不是因為遷就姜靨,只是對方提出的地方,恰好也是想去的。
如果這一路上不會遭遇什麼襲擊,那確實準備直接飛到圣域里面尋找主君,就算真會遇到秦梟也無所謂了。
其他的事都沒有為九星的力更大。
至于隊友究竟會不會在圣域,即使殺死貪婪之王的人不是他,蘇璇覺得他也大概率會去圣域一趟。
靠在駕駛座上,看著舷窗外飛速掠過的星空,以及遠方飄飄渺渺的煙云,心里忽然涌起一說不清的豪壯志。
如果能為九星,從此就能真正在這片星海中肆意遨游,不需要忌憚任何人任何勢力。
甚至說不定還能像是主君一樣,去別的宇宙探索——當然魔人們進行的大概不是探索而是掠奪,就像它們在這里的所作所為一樣。
如果失敗了?
失敗就失敗吧,風險和收益永遠是并存的。
“你怎麼不躍遷?”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姜靨有些好奇地問道。
蘇璇并沒有向他索要路費,也沒有追問別人的悲慘過去是什麼樣,只是一直靠在駕駛座上出神。
白發青年手在面前揮了揮,“你這是掉線了嗎?”
蘇璇眨眨眼,“嗯?為什麼不躍遷?你有沒有注意到我這只是一艘中型穿梭艦,我能存儲的能源可是相當有限。”
躍遷消耗太多了,如果只是短途還好,他們是要去神圣星域,如果一直在躍遷狀態,燃油絕對是不夠的。
姜靨:“中間可以停下補給嘛。”
蘇璇:“?”
在元能墻完全破裂之后,整個聯邦里的魔人數量急劇上升,眼下任何地方都能出現魔人。
而且魔人離開失之域后,大概率出現在太空里,因此越是大規格空間站越容易遭遇魔人。
許多空間站都遭到了破壞,更有許多站點害怕被襲擊已經關閉,所以想要在旅途中補給還是有點難度的。
當然本來這些都不算什麼,但因為通訊中繼站關閉了許多,還有元能波影響信號,現在導航星圖更新的速度很慢,很難收到及時反饋。
所以即使有什麼地方關門歇業了,這邊也沒法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姜靨看面不善,就晃了晃手里的腦,“我知道哪里可以去,我有朋友在切爾菲,一家能源站的老板。”
顯然那地方還沒有變廢墟,或者說還有充足的儲備能源。
蘇璇看了下星圖,“行吧。”
姜靨又狀似不經意地提了一句,“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我保證我都會回答的。”
蘇璇哼了一聲,“‘我不知道’和‘我不想說’也是一種回答。”
他笑了,“我保證我會說實話,親的。”
蘇璇輕飄飄看了他一眼,“那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大使者刺青在什麼地方?”
其實早就有這種懷疑,如今聽這家伙提起蕭暮云的口吻,他們比起同行也更像是同事。
而且阿爾卡迪亞是教團的地盤,蕭暮云居然直接就告訴他自己在那個地方,這其中要是沒有問題才有鬼了。
姜靨笑瞇瞇地回看過來,“在你已經看過很多遍的地方。”
蘇璇挑起眉。
白發青年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這里。”
蘇璇有點意外地站起,“我還以為你會放在什麼——正常況下不會暴出來的位置。”
走過去坐在扶手上,“給我看看?”
姜靨微微仰起頭,散碎的白發向臉側落,雋秀昳麗的眉目間浮現出一道又一道的細線。
蘇璇著那銀杏葉似的下顎,看著一道道銀線穿勾勒出一副完整的人像。
它很奇妙地嵌在了那張漂亮的新雪似的面龐上,甚至沒有被五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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