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燦頓了頓，輕歎一聲。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小澄的爸爸是誰。我隻記得七歲那年，有一次媽媽打扮的很漂亮出門，臨走前把我給鄰居照顧。那一別就是就一個月。”

“我以為媽媽不要我了，正當絕的時候，我媽卻在這時候回來了。還是跟出門前一樣漂亮，隻是兩隻眼睛毫無澤，就像……就像會走路的木乃伊，不管我跟說什麽，都沒有回應。”

“再後來，就生下了小澄。”薑燦聲音越來越小，“爸爸大發雷霆，把媽媽痛罵了一頓。他們吵架那天我看到媽媽對爸爸笑了，但笑的很可怕，我現在想起來，還是會後背發涼。”

“那天爸爸扔下了一張支票，就再沒來過。直到我結婚之前，才匆匆跟他見了一麵。”薑燦嘲諷的笑笑，“他大概是用那筆錢買斷了跟我媽媽的關係吧。”

顧莽坐到旁，輕輕擁住瘦弱的雙肩，讓靠在自己懷中。

以前的生活他來不及參與，但以後的日子，他不會再讓任何委屈了。

……

顧莽坐在葉琛的辦公室裏。

進進出出的人見了他都微微一愣，葉琛是央城和江州兩地出了名的大律師，來往的也都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

而顧莽一隨意裝扮，還戴了頂鴨舌帽，再加上他不茍言笑的臉和冷冽氣場，讓人不由得揣測起他的份來。

“葉大律怎麽會認識這種人啊？”

“聽說他最近在打幾個刑事案子……不會是刑事犯，來找他麻煩的吧？”

顧莽往門口瞥了一眼，那些人見狀匆忙散開。

葉琛步履匆匆，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進辦公室門他也先愣了愣，接著把門關好，又將四周百葉窗簾放下，親自泡了杯上好龍井端到顧莽麵前。

“來的路上就聽這些人議論。”葉琛笑道，“說什麽有刑事犯在我屋裏，要我小心。嗬，三哥，看來你比那個顧莽的段位高多了，那充其量是個小混混，你的氣質都上升到刑事犯罪了！”

顧莽抬眼看他，輕輕勾。

“大佬，你這個份還沒裝夠？”

顧莽沒接茬，直接問道：“房產的司你打過沒有？”

葉琛皺皺眉。

“是涉及到房產公司的？”

“個人的。”

“這……還真沒有。”葉琛尷尬一笑，“這種小的民事司，我一般就讓手下的律師做了。”

“嗯。”顧莽點點頭，一份文件直接扔在他桌上，“沒打過的司就得多打幾次，練練手，對你職業生涯有幫助。”

“啊？”葉琛一怔，急忙翻了翻文件，越看臉越不對。

猛一抬頭，對上顧莽似笑非笑的目。

葉琛無語。

就知道這尊大佛閑的沒事是不會來他這小廟裏的。

說到底，都是為了薑燦……

“三哥，”葉琛尷尬的笑笑，“你不會是讓我幫薑燦打這司吧？嗬，你也知道我平時接案子的原則，這個也太……”

“反正事就是這樣。”顧莽麵無表，“那房子是薑明遠送給薑燦母倆的，薑燦從小就在那住。現在說收回就收回？”

“嗬，起碼在我這，沒這個道理！”

他冷笑一聲，使勁兒碾了兩下煙，眸越發沉。

“三哥，這是法律，沒什麽道理可講。”葉琛耐著子給他解釋，“們母是在那房子裏住了很久，但房屋戶主不是薑燦母親！而且這房子是薑明遠買的，他當然想收回就收回了！”

顧莽瞪他一眼，葉琛，不再出聲。

許久顧莽抿了口茶，冷哼一聲，“你不是大律師嗎？死人都能讓你說活了，這個司你打不贏？”

葉琛哭笑不得。

以他的咖位要是接了這個案子，傳出去還要不要混？

“三哥，”他隻好退一步，“不然這樣吧，我介紹我律所裏小唐律師給薑燦，他打民法司打的特別好……”

“不要別人！”顧莽一個淩厲的眼神甩過去，“就你來打！”

葉琛咽了咽口水。

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顧莽給他下了最後通牒，“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不能讓薑明遠把這房子收回去！”

葉琛重重歎了一口氣，沉默半晌，隻好苦笑道：“我這就讓人去詳細調查，我親自來打這場司，行了吧？”

顧莽滿意的笑笑，剛要離開，腳步忽然頓住。

“對了，還有一件事。”他低聲問道，“能不能在江州給我找份合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