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力也是相當罕見的類型, 甚至無法被簡單歸類,或者說可以同時被歸到多個類別里。
在主君尋找獵的時候,這樣的優先級自然也很靠前。
嫉妒之王先召喚了凱撒才召喚了。
或許是因為的特殊能力的吸引力不如前者——或許也是因為他沉溺在眷屬的能力里, 主君通過某種方式判定他是更容易到手的獵。
如今,克麗奧甚至不需要進圣域深, 只要循著元能的牽引, 在星空中輾轉幾次, 就漸漸接近了主君力量所在之地。
魔人的軀在激炮柱里碎裂湮滅,空中殘留著稀的元能.
一艘又一艘遠程控的無人戰機在太空里隕落, 開的火絢麗如煙花。
忽然間, 那些聲響逐漸變得模糊,像是被消音了一般。
索瑪的國王任由領域將自己吞噬,進了新的世界。
看到了紺青的雨后天空,花園籠罩在沉沉暮里, 玻璃房上倒映著斑斕樹影,別墅的窗口里氤氳著暖黃的。
隔著一簇蔥綠蕃盛的五葉錦, 有個年輕男孩眉頭鎖、行匆匆地走向別墅, 路上看到了, 勉強出個笑容。
那人容貌清秀, 不太惹眼, 看著頗為老實。
他是父親同事的兒子,父母在一次外星考察里喪生, 唯一的哥哥卷走財產跑了,甚至連房子都賣掉,只剩下他一個。
克麗奧的父母可憐這個孩子, 經常照拂他, 不但為他出了學費, 在假期里還邀請他住在自家。
記憶里他匆匆忙忙地去了別墅,站在外面,聽見里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哀求和責罵聲,再凝神細聽,才知道他和的父母吵了起來。
那個人為了在學校里充闊,買了高檔的腦和翼車,借了一大筆網貸,如今欠下百多萬巨款。
他自己打工賺的錢本不夠還,他表示,已經有人威脅他,說如果他繼續拖下去,會有雇傭兵把他上一切值錢的東西都取走。
他懇求克麗奧的父母救救他,不惜下跪磕頭。
克麗奧站在花園里,聽著他的額頭撞在地磚上,砰砰砰砰一聲又一聲。
的那對老好人父母終于忍不住了,答應幫他度過這一次難關,然后語重心長地教育他,讓他以后不能再做這種事,只因為慕虛榮而欠下這麼多錢實屬不智。
那個人滿口答應,并且保證不會再犯。
當他從別墅里出來時,克麗奧仍然站在花園里,看到那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怨毒和恨意。
等他走遠,克麗奧沖進了房間里,詢問父母剛剛發生的事,而父母面難,告訴,原本答應給的生日禮,恐怕是要再等等。
聽說自己心心念念的限量版全息游戲艙沒了,頓時大發脾氣,指責他們將別人看得比自己的兒還重要。
他們無奈地告訴,他們當然最,但那個人的生命安全到威脅,的禮只是要晚一段時間罷了。
“他是異能者,被拿走臟又怎麼樣,可以長回來的啊。”
克麗奧不服地說道。
父母安說那不一樣,又說這種事發生在異能者上,也未必是移除幾個就能了結的,或許還會因為自愈質而被榨得更慘。
后來他們為他還上了這一筆錢,那人幾次跑來他們家致謝,每次上門都十分殷勤。
若非他們家并不缺仿生人和各種機人,他恐怕恨不得承包清掃到做飯的一系列工作。
在戰爭來臨之前,聯邦的學者和研究人員們,許多人的特殊能力都和自己的工作息息相關。
克麗奧的父母就是一個高級實驗室的員,都是偵測分析類的異能。
他們大多數力都投研究,素質在異能者當中也是平平,絕對算不上高手。
但他們在自的學領域還是頗有就的。
因此家里條件算得上富裕,坐擁著城區里上千萬的別墅,百多萬的流資金也依然能直接拿出手。
小時候對這些概念不深,但因為游戲艙的緣故,也因為那個人眼中偶爾閃過的惡意,對那個經常在自家賴著不走的人毫無好。
父母卻不重視說的話。
他們只告訴,那個人小小年紀沒了爸媽,哥哥又丟下他跑了,他心里有些怨氣很正常。
后來那段時間,父母的研究陷低谷,總是憂心忡忡,想辦法逗他們開心,卻看得出他們只是配合自己強歡笑。
申請了跳級,咬著牙懸梁刺地準備了幾個月,原本績就不錯,再算上異能的加分項,被聯邦科技大學的本校錄取了。
——那是父母的母校,但他們都是分校畢業的,他們雖然上不說,但看得出他們提起聯邦科大依然是眼憧憬的。
知道他們不會勒令考這所學校,只是因為他們從不會過多要求。
但他們一定會因此而到開心的。
克麗奧收到了電子版的錄取后,本校那邊以表重視,還寄來了一份紙質的通知書。
從學校一路飆車回家,飛奔著穿過花園,只覺得酷夏毒辣的都變得溫,火燒似的庭院也變了好的天堂。
然后,忽然嗅到了腥氣息。
大廳里泊遍地,刺目的跡從墻壁潑灑到天花板,父母倒在桌邊,首分離。
通知書飄落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被那尚未干涸的浸,染上了一片一片的鮮紅。
抖著走過去,幾乎以為這是一場幻的惡作劇,想要試圖用神力將其破解。
接著,耳后忽然有一陣勁風近。
躲過背后襲來的攻擊,看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面孔扭曲,眼神毒,“你們從來就看不起我,從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在施舍一條狗——”
“別侮辱狗了。”
嘶聲打斷道,“如果你不想接,那你可以滾!沒人你接我爸媽的錢!你真是個又當又立的賤畜——”
他們在大廳里打了起來,巨大的裂從地面向上蔓延,墻壁碎掉,天花板垮塌。
所有的家幾乎都不再完整,四都回著破裂撞擊聲。
因為太過憤怒,甚至顧不得父母尸在側,幾乎使出了全部的本事。
他們四糾纏廝打,打得難解難分——
口腰腹間破開的傷口里,出千萬條蠕的細般的紅須,那些細小的肢宛如蟲群般包裹了對手。
將那個人徹徹底底地吸收“吃”掉了。
的軀膨脹變形,四肢上出現了許多臃腫的塊,紅須凝聚壯的肢,又化刺出脊柱的骨骼,最終又收消失回。
整棟別墅轟然坍塌。
得到了那個人的記憶和能力,知道那人又得罪了當地的幫派,欠了一大筆錢,這次來家里又是索要錢財的。
父母拒絕給他錢,他就襲殺死了他們,還想要殺掉,這樣就能獨吞這些財產——因為在他沒年的時候,的父母辦了手續,了他的監護人。
那一瞬間,覺得整件事都荒唐可笑。
然而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還沒等將父母的尸從廢墟里撈出來,那個幫派的人就上門了,他們并不接那個人的死亡,反而要為他繼續還債。
克麗奧殺了他們所有人。
然后知道自己麻煩大了,那個幫派在當地頗有勢力,一個人未必能夠對抗。
收拾東西跑路,戰爭也恰好開始了。
某種程度上反倒是給了便利,因為哪怕是那個幫派的人,也沒空再因為一筆債務和幾個打手的死亡而追殺。
以的能力不會缺錢,先干了一段時間的雇傭兵,期間也曾迷茫地去過很多地方,在不同的空間站里住幾天,再輾轉去新的星系。
曾在聯邦邊陲的一座空間站里等候航班,在高級會員專用的豪華休息室,看到一個坐在窗邊的金發孩。
后者一手托腮,一手放在桌上,掌心里浮著一團糾纏的金能量球。
金發孩百無聊賴地側過頭,隔著半個休息室看了一眼。
那一瞬間,克麗奧幾乎汗倒豎,如同獵被兇殘的猛鎖定,連忙坐到了離那人最遠的地方。
們沒有說話,也沒再對視,很快分別登上不同的客船,前往了不同的星域。
后來,被帆星盜團招募,遇到了更多的形形的人。
也包括老對手黑飚的某個金發指揮,那張臉和曾經的迦南議長有七八分的相似。
然后,克麗奧聽說他敗給了一個號稱神之烈焰的人,當時還覺得可笑,結果沒多久自己也一敗涂地。
再后來,知道了神教的存在,也得知那人是神教的大使者,代號太。
最初那些年里,克麗奧作為帆的團長被神教招募,起因自然是也潰敗于尤莉手下。
后來忌憚于上司殘忍的格和冷酷的手段,也看到了凱撒被折騰得生不如死,自然不愿讓自己也遭那種折磨,所以并未如何反抗。
然而心深,還是覺得不服。
或許是因為對方比自己年輕幾歲,或許是因為自恃能力想著早晚有一天可以吞噬那家伙——
數年之后,大使者變了使徒,太變了凈化者。
然而為人所周知的,卻是由前一個代號衍生而出的,震驚寰宇的擁有最強破壞力的異能者。
太之手。
吉奧克星系灰飛煙滅之時,它終結了所有雜的風聞傳言。
那時也是觀眾之一,只是在更遠的地方,用神力知了一個星系的覆滅,所有的質概念全然不復存在。
克麗奧仍然記得知世界里開的金。
哪怕只是用神力遙觀,那痛楚也如同尖刀般刺了腦海,霸道又兇殘地燒灼著的意識。
然后跪下了。
那時覺得自己別無選擇,甚至是向這樣的人臣服也是一種榮耀。
看到凱撒和自己做出了相同的舉,他們沉默地對視了一眼,然后收回了視線,再也沒有看向彼此。
“……”
克麗奧知道凱撒的過去。
不屬于被剝奪異能的那一部分人,自然也保留著曾經關于戰爭時期一切辛的記憶,不像是其他人,腦海里只殘留著模糊的印象。
他們本就是一個年代的同齡人。
甚至某種程度上說,被戰爭或是被人摧毀了原本擁有的一切,就像是兩面互相照應的鏡子。
但也很清楚,同樣陷在記憶里,迦南國王承的痛苦要大于自己。
他或許自責更多一點。
但幾乎沒有這種想法,很清楚一切的錯誤都是兇手的,或許父母的某些做法也有一點問題。
但自己沒有錯。
確實悔恨自己沒有早一個小時回家,但又不是先知,怎能預見到后面會發生什麼呢?
領域里的記憶幻境無聲碎裂。
黑發人站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神平靜地看向前方。
嫉妒之王的軀嵌在無垠的雪山之中。
它像是無數塊晶組的不規則球狀,那些白的半明狀的晶亮如鏡面,反出千萬道獵的影。
克麗奧一言不發地走上前。
上的衫早已碎裂,脊背上逐漸浮現出刺青的枝蔓。
一道又一道赤金的細紋勾勒出頭戴王冠、手持權杖的人像,背后是蔥蘢的森林,腳下是茂的田野。
……
切爾菲主星。
空港周邊的一家能源站大廳里,白發青年靠在自助機旁邊看腦,直至周圍傳來員工問好的聲音。
這家店的老板走了過來,穿著背心短,一頭檸檬綠的短發在燈里閃閃發亮。
“姜靨?”
綠疑地看著面前的白,“你在這里做什麼?”
“喲,大忙人你回來了?”
姜靨抬起頭。
綠白了他一眼,“我剛從失之域里出來,別說得好像我故意懶一樣行嗎。”
“你本不想去吧。”
姜靨一針見地說,“如果不是你上級的命令,我打賭除非魔人打到你店門口,否則即使外面的城市被炸平了,你也不會挪窩。”
“所以你又要占領道德高地來指責我不作為了嗎,我又不是這里的市長。”
綠繼續翻白眼,“你好意思嗎,你披著報販子的馬甲,多次看著魔人在你面前搞大屠殺,估計還躲到桌子底下大喊救命吧。”
姜靨直呼冤枉,“我指責你了嗎?完全是你自己腦補的吧?”
“…………你到底什麼事。”
姜靨指了指外面的停泊區,“我要去一趟圣域,你看到那邊的船了嗎。”
綠向外面掃了一眼,在一眾私人飛船里看到了最亮眼的穿梭艦,“那個黑山鷲是嗎?”
“是啊。幫忙照看一下,別讓人了,我知道這片地方經常有這種事。”
姜靨揮揮手,“那我走了。”
“你就為說這個?”
綠滿臉無語,“大爺的,趕滾。”
姜靨離開了能源站,然后直接進了失之域。
在普通人的眼中,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綠發老板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又忽然停住了腳步。
回過頭。
服務大廳前的自門慢慢打開,一個年輕英俊的褐發男人走了進來,“早上好。”
綠訝然,“……早上好,你怎麼跑到這里了?”
“有事。”
男人言簡意賅地答道:“外面那艘黑山鷲的船主呢?”
綠老板瞇起眼睛,“進領域了吧。”
“多久了?”
“幾天了吧?”
綠想了想,“我也是剛出來的,我以為只過去幾分鐘,事實上是將近一個月,我還有很多爛攤子沒收拾呢。”
“還好,我有個手下,在失之域走了一個來回,直接用了三年時間。”
綠:“……可能好運氣都被你吸走了吧。”
“哎,不打擾你了。”
那人沉默片刻,“希能功吧,我去看著的船,聽說你這地方經常有人丟船。”
綠眼神怪異地看著他的背影遠去,“……你真的是林祈嗎,竟然還會在乎別人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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