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眼也不想再看這個不識抬舉的潑婦,蕭烈起就走。
顧綰一下子拳頭。果然是假道歉、果然是耍著玩呢!
幸虧集貌與智慧于一,沒傻傻的跟一句‘沒關系’,要不然這混帳東西非笑掉大牙不可。
死盯著蕭烈昂然拔的背影,顧綰真想一腳踹他個大馬趴。可也只能想想,眼睜睜看著他帶著那哼哈二將,大搖大擺的往外走。畢竟開出的條件人家滿足了,誠意這玩意兒即沒法量化也沒法衡量。要是以誠意不足為由攔著他不讓他走,或是著他重新道歉,只能是自取其辱。
要怪也只能怪話里有,讓這混帳鉆了空子。
算了,只當是被瘋狗咬了,人總不能跟狗計較不是!
顧綰邊磨牙邊自已給自已寬心,轉眼瞧見穆青扔出來的那錠銀子還在桌子上,眉頭一舒,暗道這幫混帳還算有良心。雖然道歉的誠意不足,好歹還給點兒補償,總算沒渣。
站起來拍拍子上的土,剛把銀子拿起來,眼前人影一閃,穆青突然轉從手里把那錠銀子搶走,斜眉冷眼,鼻子眼里還噴出兩團冷氣,哼哼……
臥槽!
——什麼意思?
強搶啊!
顧綰瞬間炸,“你是不是有病啊?長的像個人樣兒,偏不干人事兒,天化日就敢搶銀子,你還要不要臉?”
“潑婦,你罵誰不要臉呢?”穆青大怒。
“我罵別人對得起你嗎?罵的就是你,要臉的話就趕把銀子拿回來,別讓我再說出好聽的來!”顧綰手心朝上直接到他鼻子底下,“賠給別人的銀子還往回搶,我看你是不知道臉字怎麼寫!”
罵架不是穆青的長項,他最擅長拿刀說話。顧綰劈頭蓋臉罵的他腦門子青筋直蹦,卻不知怎麼回。
許樂過來幫腔,“這錠銀子明明是我們落下的,什麼時候了賠給你的?我們拿回自已的銀子倒了不要臉,那你這種見財起心胡攪蠻纏又是什麼?”
顧綰一懵,啥意思?難道不是賠給的,誤會了?
正要問清楚,許樂又是一聲冷笑,“剛才是誰口口聲聲說不要銀子的?怎麼,反悔了?”他從穆青手里接過銀子,上下掂著道:“想要銀子也行,只要你跪地上給我兄弟磕頭賠禮,說聲你錯了,這錠銀子就歸你!否則……”他臉一厲,“我就是把這錠銀子喂狗,也不會給你這個賞著不吃著吃的賤婦!”
可去你大爺的吧!
顧綰心里那點疑和歉意瞬間被許樂這副刻薄臉轟渣渣。
“除了不要臉,你們是不是還聽不懂人話?我說的是賠禮道歉,二者缺一不可。道歉有了,禮呢?”邊罵邊把淋淋的右手舉到許樂眼皮底下,“我手傷這樣不用買藥啊?耽誤的活不用請人做啊?讓你賠我銀子是看的起你,否則,債償,我也把你爪子打爛!”
最后這句,顧綰是沖著蕭烈嚷的。打完人就走,還放兩條狗出來咬,算什麼東西!白長了一張好臉,呸!
“潑婦,你別給臉不要臉!”穆青怒不可遏,舉手就要顧綰。
“不必跟一般見識!”蕭烈喝住穆青,然后從許樂手中拿過那錠銀子,面無表的看著顧綰道:“你想要這錠銀子?”
“是!我應該得的,憑什麼不要!”顧綰揚脖,理直氣壯的回瞪著蕭烈。
“好!給你!”蕭烈冷冰冰的說完,猛得一揚手,那錠銀子挾著風聲朝顧綰腦袋直直的砸過去。
顧綰本能的脖。
嗖!那錠銀子著頭頂飛過去。
咚……砸中后頂大梁的木柱,深深的嵌進柱。
這、這怎麼摳出來?
顧綰一臉懵。
許樂瞬間笑。
想拿出這錠銀子,就得把柱子鑿開。把柱子鑿開,房子也就塌了。
高!王爺這招實在是高!這潑婦不是想要銀子嗎,那就讓看得見花不著,活活慪死!
穆青也跟著大笑。
要不咋是王爺呢,整治潑婦都這麼有招!
顧綰這才反應過來,恨不得撲上去把蕭烈撓個滿臉花。
行,老娘記住你了!
你這輩子最好有多遠滾多遠,有多快滾多快,千萬別再犯到老娘手里!
氣的半死又無計可施的抓狂樣兒,莫名取悅了蕭烈。轉走出茶館時,蕭烈角幾不可察的往起翹了翹。
許樂和穆青跟在蕭烈后,一路笑著出了茶館大門。
笑吧笑吧,笑死你們得了!
顧綰沖著他們的背影使勁兒磨了磨牙,轉又盯著柱子里的那錠銀子犯愁,這他喵的可怎麼弄出來啊?
越看越恨忍不住攥拳罵了聲‘死王八蛋’,腦滿腸的朱捕頭正好邁步進來,聽見這話立刻腔調的笑道:“哪個不開眼的雜碎惹蕭娘子不痛快了,跟哥哥說說,哥哥給你出氣!”
哎喲我去,今天是什麼倒霉日子?
剛走三個王八蛋又來個野豬!
顧綰心塞的不要不要的,假裝沒聽見。嗯,確實沒聽見,狗放屁誰聽得見?
“喲,難不蕭娘子是怪我這幾天沒來?生氣了?那哥哥給你賠個不是,瞧這小臉兒瘦的,是不是想哥哥想的?”朱大腸跟狗皮膏藥似的帖上來,說著得都快不分岔的爪子就往顧綰臉上。
顧綰抓起拆茶餅的茶椎就扎,“有話就說,別手腳的!”
“嘖嘖嘖,蕭娘子咋就這麼開不得玩笑呢?”朱大腸趕手,目又落在顧綰上,沿著起伏的廓一寸一寸的往下瞄。“不過,我就喜歡蕭娘子這烈勁兒,夠味!”
表和語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要多無恥有多無恥。
顧綰深深吸了口氣,要不是賈半仙臨死之前立下那幾條毒誓,非拿毒針把這無賴扎太監,然后送宮里去洗馬桶。可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總不能騙死人不是。
生生住這口惡氣,顧綰轉要走。
朱大腸一把抓住胳膊,皮笑不笑的道:“別急著走啊,過來陪哥哥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