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晏的心陡然疼了起來。

他一時間找不到可以開口安的話語。

他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那個年代，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出生時候重如此輕的孩子，確實不易。

而他那時候，因為無意中了法律，被送進了監獄。

一個人......

可想而知吧。

歐晏發現，經過了這麽多年，真相擺在眼前的時候，他忽然沒有勇氣去麵對。

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吧？

他該如何接口。

良久，他才說：“好吧，你是對的。”

林如清聽到這話，忽然一下子說不出來話，看著歐晏，眼睛紅紅的，裏麵都是無奈和蒼涼。

歐晏怔怔的著，眼底一樣都是蒼涼。

怪誰呢？

命運不公嗎？

“我的孩子呢？”歐晏終於問出來了實質的問題：“給了什麽人？”

“剛才顧勳不是都說了嗎？如歌是你的孩子。”看著他，道：“許如歌，在福利院長大的那個孩子，出落的很好，可是婚姻不幸福，遇到了顧勳，離婚了，現在和顧勳在一起，是不是能幸福下去，我一點都沒有底。”

“如歌。”歐晏喃喃的低語：“那，另一個呢？”

“我不知道。”林如清搖著頭。“我隻找到了如歌，另外一個，我不知道去了何，不過我有懷疑的對象，是一個任斐然的孩子，但是我沒有拿到任何數據，現在無法確定是不是。”

歐晏：“.......”

“歐。”林如清看著他，眼睛都是冷：“你怪不了我，這世界，任何人都可以罵我，怪我，唯獨你，你不能怪我。”

歐晏一怔，整個人都跟著泛空，良久，他點點頭，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我能怪你什麽呢？我什麽也怪不了你，可是，我也無法激你。”

“不，”林如清搖著頭：“你是要謝我，沒有流產，我雖然生而不養，可是我到底還是生下來了們。”

歐晏微微蹙眉，怔怔的看著林如清，良久，才說：“你的邏輯，我無法茍同，我也給予任何的評價。你是喬市長的夫人，我早已經知道，我從歸來，就知道你嫁了人，不過今天我知道我還有兩個兒，我心裏多有些安。”

“你有安？”林如清冷笑道：“是，你有安，你什麽都沒有付出。嗬嗬，現在我也完了，顧勳不會放過我，他這是要我們家解散，要喬博遠麵盡失........”

說完，站起來。

“如果可以，請你離我遠點，再見，當做不認識。”林如清說完就走。

歐晏閉了閉眼睛，眼底閃過一抹掙紮，“等等。”

他說。

林如清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歐晏道：“跟喬博遠在一起，你幸福嗎？”

林如清怔了怔，沒有言語。

幸福嗎？

問自己。

沒有答案，幸福在心裏，不幸也在心裏。

邁開腳步，走了。

歐晏轉頭看著的背影，還是當年那樣，纖細，倔強，也一樣的自私。

是啊。

他曾經年，卻上了那個孩。

隻是......

多有些心酸。

歐晏很快回神，轉往外走去。

到了外麵，他沒有看到林如清的影，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拿出手機，給顧勳打電話。“顧總，我是歐晏。”

“歐先生。”顧勳的語氣沉靜，似乎早就料定了他會打來電話。

“顧總，能不能不要去找喬市長？”

“怎麽？”顧勳反問道：“歐先生勾起來了往事的記憶，一下子不了，憐香惜玉了？”

被諷刺，歐晏沒有在意，他隻是道：“從長計議可以嗎？”

“不行。”顧勳道：“你認如歌可以從長計議，可是喬博遠這裏，我已經忍了太久了。”

“你這樣，未免有些魯莽了。”歐晏不得不提醒道：“畢竟，喬博遠他不是泛泛之輩。”

“歐先生是怕了？”

“顧總。”歐晏語氣低沉，格外的認真。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如果歐先生真的憐憫如歌的人生境遇，就請你暫時不要相認，我會跟如歌提前暗示一下的，讓有個心理準備。”

“可以。”歐晏至今緒還有些激。

他真的沒想到在自己邊如此親切的孩子，是自己的兒。

他確實是很意外，也很歡喜。

在他人生遭遇鐵盧之後的今天，他沒想過還有如此的驚喜。

沒想到現在，有了兒。

還是兩個。

他對顧勳道：“你如果真的決定了，就自己珍重。”

顧勳一怔，“歐先生不反對了？”

“我沒有立場反對，但如果你確定要那麽做，一切都後果我都可以陪你承擔。”

“不必。”

“這是我的心意。往日不知，現在有了這一層關係，我當然要站在你們這邊。”歐晏適時地擺明立場。

“好，有您這句話，我很高興。”顧勳說完，就掛了電話。

李聰已經把車子開到了市府的門口，“總裁，我們現在就進去嗎？”

“你還客氣什麽？”顧勳沉聲地反問。

李聰立刻道：“是，這就進去。”

說完，李聰就驅車進了市府。

李聰停穩了車子之後，還是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總裁，是不是，可以跟許小姐打聲招呼，讓許小姐做個心裏準備？”

顧勳一頓，“連你也覺得必須要這麽做嗎？”

李聰點點頭，“總裁，許小姐敏，我擔心——”

“好，我知道了。”顧勳道：“你下車等我幾分鍾。”

“是！”李聰立刻下車。

顧勳拿起來電話，給許如歌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那邊傳來許如歌的聲音：“有事嗎？”

“如歌，”顧勳語氣低沉，言又止。

“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就好了，不要這樣吞吞吐吐的。”

“如歌，我想要告訴你一聲，我要為我們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如歌一愣，心裏還是忍不住了。“你，要找任小姐的麻煩嗎？”

“不隻是。”

“什麽意思？”

“喬博遠。”顧勳道：“這一切都是喬博遠授意的，所以我要找喬博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