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盼此生與你不復相見

紅袖握住葉青青的手，誠懇地說著，“小姐是心地善良之人，待邊之人也總是那般好。小姐，紅袖希你能過得幸福滿，比任何人都過得好。小姐，就讓紅袖來守護你吧！也請你答應紅袖，宮之後別再把小麟當做弟弟，請你慢慢發現他的好，慢慢把心給他。”

八年之久，李瑞，總能把你在心中離了吧？

之前的三年，再加上等待小皇帝年的五年，足足八年。

紅袖見葉青青若有所思的樣子，又趁熱打鐵地說著，“人這一輩子不就爲的是尋得好人家，一生滿子孫滿堂嗎？皇宮之中確實有著很多明爭暗鬥，可就算是平常百姓也免不了茶米油鹽之煩擾。好在小麟一直這樣依賴你，又對你這般寵，也許現在你們之間並未產生男之，但你有五年的時間讓你反覆思量，讓你把那個人從你心中抹去。”

被紅袖這樣一說，葉青青也在腦海中勾勒著幻想著小皇帝長大之後會是什麼樣子。一定會是眉宇英氣的男子吧？還會像小時候一樣撒，總纏著自己“姐姐、姐姐”的喚著嗎？

“小姐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小麟只是年紀小而已，但幾年之後他便會長爲風度翩翩的俊帝王，如果不是因爲之前那人，你確定你不會對他心嗎？”

紅袖所說的確實如此，葉青青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了。

果然如紅袖預料的那般，葉青青就沒有想到圓房那一步。“小姐，我自然是是知道你對小皇帝是有著怎樣的的。只是，你們遲早會走到圓房那一天，他是你的夫君啊，除非被打冷宮，不然一輩子你都只能留在他的邊。”

“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你瞭解我的，我只是小麟當做親弟弟一般寵著疼著，宮之後也只是爲他牽制太妃在後宮的勢力。對他，實在是沒有一一毫的男之啊！”葉青青如實地說著。

葉青青這才注意到紅袖說的這番話。是啊，竟然完全忘記了子嗣這事。天下間沒有娘子不爲人綿延子嗣的道理。五年時間，聽起來漫長，但實則是如白駒過隙。

紅袖明白這是葉青青的死，便也知趣地沒再提此事了，“好，小姐我們不提此人。只是人終歸還是要綿延子嗣的，如若這次選秀之後，後宮中真的全部安滿太妃和攝政王的勢力，那你怎能不爲皇家誕生子嗣呢？”

這是紅袖第一次提及葉青青的，們知這麼久，紅袖自然明白葉青青對自己已是十分信任的。葉青青對此人絕口不提絕不是不信任自己，而是自己並未解開這個心結。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結怕是葉青青此生都難以解開的了吧？

“那人傷我至深，我已然不想再提起他的一一毫。在這世間，我早已當他是死。”葉青青冰冷地迴應著。

葉青青明白，紅袖是想要替自己解開所有心結，讓安心宮。可結又豈是旁人幾句是非明理能解得開的呢？三年了，葉青青自己至今都未解開。

紅袖這下笑的更爲歡了，毫沒有要終止這一話題的痕跡，繼續說著，“小姐竟也有這般害語塞的時日，”紅袖又繼續笑著，笑過之後才調整一下，轉而用有些鄭重的口氣問著，“不過小姐，你宮之後變爲嬪妃了，我雖不知足矣令你心碎之人是何方神聖，但不論他是誰，你們此生便再無機會了。雖然你與小皇帝言語那人已死，但我能猜得出，他應該還安然在世吧？”

葉青青趕忙打斷紅袖的話，嗔地說著，“虧你還比我大一歲，說話還怎得這般沒沒臊。”

紅袖趁著燭看了一眼葉青青，眼睛變得更彎了，“再過五年小皇帝便要舉行人禮，到那時……”

葉青青轉過來，亦笑盈盈地問道，“是何般有趣之事讓你笑這樣，你還不快速速與我分來。”

紅袖突然發出笑聲，將著有些凝重的氣氛打破。但卻只聽細細地笑著，竟不嚴不言不語。

葉青青輕輕轉過去，儘量平復了自己的心後，淡淡地說著，“人生總會有取捨，我們總得和一些人一些事做個了斷。我不捨的或許比擬還多，只是我們既然答應了小皇帝，一諾千金，我們就必然要踐行我們的話。”

怕是此生不復相見了吧！

只是紅袖在宮外還沒有牽掛，而對葉青青而言，宮外卻有著深深的羈絆，即使自己如何不願面對不願提起，終究還是逃不過。

紅袖所言其實亦是讓葉青青無眠的理由。

紅袖輕嘆一聲，慢慢地說到，“此去宮中，便是和宮外的一切全然隔絕了。紅袖在宮外了無牽掛，亦願意陪在小姐邊……”紅袖頓了頓，繼續道，“只是紅袖仍對宮外的自由，我們的忘塵樓有些不捨。”

葉青青沒有回話，反問道，“那紅袖又是爲何輾轉呢？”

“小姐是在爲選秀之事張難以眠嗎？”

紅袖這次倒是沒有再扭，將燭臺放置在桌上，很聽話的躺在葉青青旁。

“紅袖，來與我一同睡吧。”說罷，葉青青輕輕拉開自己的被子，示意紅袖躺在邊。

紅袖被葉青青這樣戲謔地說著，更加不自在了。們姐妹二人雖已是相識許久，但關係變得如此親暱也不過只有數月的時間，紅袖難免仍會害不已。

葉青青“噗嗤”一笑，饒有興致地說著，“沒想到紅袖竟是這般害可的子。”

紅袖被葉青青這樣不言不語地看著，竟然不覺臉紅了起來。

過昏黃的燭，紅袖未戴面紗的臉龐顯得格外明豔溫婉，與相這麼久，葉青青這才發現紅袖竟也有這般人的容貌。

“小姐，明日要準備好選秀的一切事宜，還要經過舟車勞頓才能抵達皇宮，你該早早休息纔是。”紅袖走至葉青青的牀前，輕輕掀開帷帳，溫地說著。

“小姐，有何事？”紅袖撐起一盞燭燈，向葉青青走來，原來此刻的紅袖也並未眠。這是們姐妹二人在宮外生活的最後一宿了吧？

“紅袖”葉青青掀開牀邊的帷帳，輕輕的喚著。

但此刻在牀榻之上的葉青青卻翻來覆去地怎樣都睡不下。

小皇帝走後，紅袖便早早服侍葉青青休息了。選秀雖是在後日，但因別莊距皇宮還是有些距離，所以明日就要準備好一切事宜，明日夜間怕也只能在馬車之上度過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蓄銳。

絮絮叨叨地講了一堆後，小皇帝也該回宮了。在這選秀將至的節骨眼上，確實不可節外生枝纔是。

“姐姐，詩詞書畫的科目你不必擔心，我師父是在這次選秀詩詞書畫科目的主事，我已經提前和他商議好了。他的高分加上我的屬意，你一定會順利通過的。”小皇帝的這番話也是讓葉青青吃了一劑定心丸了，在選秀所有的科目之中，這一項確實是葉青青的肋。

現在在葉青青臉上這副人皮面雖是一顰一笑皆有風韻了，但比起面之下自己那張真實的臉，確實是十分平凡的。但爲鬼族後人，葉青青確實不敢以真實面貌示人。若天仙又能怎樣？得不到心的人，那臉不過亦是一副空皮囊罷了。

葉青青淡淡的笑笑，沒有回話。

“姐姐，後日就要參加選秀了，明日我會宮中最善於化妝的姑姑來你這裡，等明日讓們爲你裝飾，以姐姐的樣貌再加上姑姑的妝，一定會有鶴立羣的效果的。”屋就只有紅袖，小皇帝和葉青青三人了，所以小皇帝說話也變得親暱起來。

敬師父趕忙行禮謝過皇上。沒想到只是葉青青的幾句話，便拯救了整個樂府的藝人。行禮之後敬師父便識趣的告退了。

這是葉青青第一次見小皇帝與皇宮中人談的樣子，有禮貌卻不失皇家氣派，果然真是真龍天子，連在宮外說話也依舊這樣得。

說罷，小皇帝又一本正經地來到敬師父面前說到，“朕確實不是十分喜歌舞，但宮中確實需要這些活來促進君臣間的。三年的孝期將至，選秀過後，朕自然會仿照父皇那般定期在宮中舉行家宴來宴請臣子，到時就有勞敬師父費心了。”

於是，小皇帝把眼睛瞇彎彎的月牙，笑嘻嘻地說著，“難得姐姐有喜的事做，等姐姐宮後，我便把姐姐的寢宮安排在距離樂府比較近的地方，這樣你和敬師父便可以時常相見了。”

小皇帝那般寵著葉青青，對於這些小小的請求，定是會有求必應的。宮中的生活本來就不若宮外自由平靜，難得葉青青有喜歡的事做，這份對琴藝的喜也能讓在宮中的生活不那麼枯燥吧！

趁著敬師父在，葉青青就把對琴藝的喜和敬師父對自己的好全部告訴了小皇帝。

敬師父知趣地準備退下，卻被葉青青攔了下來。師父送徒兒一件大禮，徒弟又怎能不爲師父排憂解難呢。

沒想到這邊這邊纔剛剛提起小皇帝，別莊的門衛就來報，小皇帝駕到。

小皇帝不過只是十歲小兒，雖有著極爲聰慧的頭腦，但在心上確實只是稚子。加上小皇帝本就古靈怪生好，不喜這些歌舞確實是意料之中的事。

敬師父搖搖頭，輕嘆一聲，繼續說道，“這琴在老夫手中怕是再無用武之地了，徒兒你生得明麗人，心地又如此善良，定能奪得皇上的喜。宮中已然不興歌舞，在宮中，我們師徒二人怕是再無機會相見了。這琴，就當爲師送你的禮了。”

敬師父擺擺手，打斷葉青青的話，“以誠待人者，人亦誠而應。徒兒你待老夫畢恭畢敬，爲師自是看在眼中的。先帝喜音律，所以老夫在前朝還算能人尊重。但新帝登基，小皇帝似乎不是很喜歡這些，於是我們這些歌舞藝人便遭人白眼，地位甚至不若宮中寵的宮太監。”

“師傅，徒兒不敢收……”葉青青不由得吃驚了起來。先帝親賜，對於彈琴的藝人而言，定是十分珍貴的了，這份大禮葉青青確實愧不敢當啊！

“徒兒這是說的哪裡話，爲師沒有什麼可以送給徒兒你的，只你能用這把琴在選秀之中穎而出。”敬師父一邊把琴放下一邊語重心長地說著，“不過徒兒確實好眼力，這把琴還是先帝賜給老夫的呢！”

這次敬師父來，還帶來了一把好琴，葉青青仔細地著琴，雖不是高手卻也能覺地出這把琴的名貴，“敬師父，這一定是用上等的馬尾製的琴吧，徒兒不才，這樣名貴的琴徒兒怕是無福消。”

午膳之後，敬師父便如約而至了。

後日便就是選秀的大日子了，全部的選秀課程也將在今日全部完結了。葉青青終於能鬆一口氣了。經過這三個月的各種訓練，真覺得自己快要爲小家碧玉的宦小姐了呢！

在這三個月中，葉青青的琴藝進步很快，已有十足的把握在琴藝科目中拔得頭籌了。小皇帝還是像往常般有空就溜出宮來別莊纏著葉青青，後宮和前朝都在爲選秀之事忙得不可開，但實則全部只是各自的勢力打著自己的算盤罷了。只是再過幾日，葉青青便也會爲這其中的一份子了。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的日子也就如白駒過隙般溜走了。

比起紅和下棋書畫，葉青青確實對琴技更爲喜，而且如敬師父所言在琴藝方面確實很有天賦，所以葉青青便和宮中派來教禮儀的姑姑商量了一番，把練琴的時辰提高了許多。葉青青在其他方面都表現平平，所以便準備以琴藝來達到一鳴驚人的效果。

沒過幾個時辰，教琴的敬師父便如約而至了。

因爲，相見只會讓我想到自己的無知和屈辱。

李瑞，我只盼此生與你不復相見。

葉青青的表從悲傷又變爲了清冷，角脣角勾起一抹冷弧，慢慢地將書桌上的那張宣紙撕碎片，又丟火盆之中。看著碎紙片慢慢的燃燒，葉青青這纔將心平復了下來。

想起千羽娣，葉青青便又回憶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幕，那一幕像是用刀刻在的心上，他們二人的每一個作，每一個表，葉青青都歷歷在目。不會忘記，這樣殘忍的背叛又怎麼會忘記。

葉青青拼命搖搖頭，不可以，不可以再想他了。

李瑞，你還好嗎？此次宮，怕是這一生便再無機會相見了吧？你會想起我嗎？還是會和千羽娣過著幸福無憂的生活？

果然還是想他了，即便是經歷過背叛仍抵不住思念，即便是過了三年，仍舊沒能讓時沖淡這一切。

宣紙的正中央秀氣的寫著——瑞。

等寫完一個字之後，葉青青也被引眼簾的這個字嚇了一跳。

磨好墨之後，葉青青用筆輕蘸墨水，一筆一劃在紙上隨意練習著。

葉青青本不是喜書畫之人，但卻沒想到因爲選秀的緣故竟然也上了這種能讓自己變得平靜的好。

梳洗好之後，葉青青便來到書房前擺弄起了筆墨紙硯。

三年了，葉青青以爲自己怕是快要忘記他的模樣了，沒想到在夢中他的面容仍是那樣的清晰。

枕頭，果然溼漉漉一片。也許是昨日提及那個人的次數太多，也許是掩藏許久的緒迸發了出來，昨日夜間葉青青做了一夜的夢，卻全部都是關於那個人點點滴滴。

第二日清晨，葉青青早早便醒過來了。

此刻的姐妹二人，都著們帶給彼此的。如若著人世間的種種都能似這般純潔堅定，那該多好啊！

葉青青抹抹眼淚，站起來，輕輕地抱住了紅袖。

“小姐，雖然你沒有向我提到過之前的事，但我知你一定經歷過什麼，不然也不會眉宇間總是著悲傷和哀愁。”紅袖之前從未敢提及半句，但趁著今日卻也一腦都說了出來，“紅袖捨不得離開你，就像小麟一樣，紅袖不怕吃苦，更不怕宮中的險惡。紅袖沒有心上人，只要能和小姐在一起，便足矣。紅袖一定會在小姐邊，護小姐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