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定定落在淩雪兒臉上,“八妹妹為何不直接點?”
淩雪兒不怕,不就是和自己一樣,一個姨娘所生的庶出麽?
還沒貴重呢,可是很得母親(李氏)喜歡的!
會怕一個被山賊抓走,還不知道怎麽過的庶姐姐?
“三姐姐什麽意思?難道妹妹我說錯了什麽?我可是為了三姐姐好,三姐姐你當初遇到山賊,甄姨娘意外去了,你有氣就該找山賊去。這副語氣衝我來算什麽。”
“嗬,八妹妹不提醒,我都忘了自己曾經遇到過山賊!”起一步步走向淩雪兒。
走到座位麵前才停下,淩雪兒坐著的,氣勢方麵就弱了幾分。
“你想幹什麽……”
“我幹什麽?”百裏緋月嗬嗬一笑,“八妹妹這麽關心我,我不給八妹妹看看當初遇到山賊後發生了什麽,怎麽對得起八妹妹的關心呢!”
“你要給我看你的守宮砂……啊!”
淩雪兒見鬼一樣慘了一聲,整個人被嚇得跌倒地上。
“鬼……鬼……”
其他人的視線看不到發生了什麽,可當百裏緋月緩緩轉過頭來時,淩府那些小姐的反應和淩雪兒的反應相差不遠。
就是李氏,臉都變了變。
淩晟戰場上下來的人,什麽恐怖的傷痕沒見過。
可眼前……
百裏緋月目一寸一寸移過眾人,最後對上淩晟的雙眼。
“五年前,我上香遇到山賊,為保清白我自毀容貌。爹,您也是男人,我想問您,對著這樣一張臉,您下得去手麽?”
“你……這是打的什麽混賬比喻!”斬殺敵人毫不手的鐵男人,此刻居然有些不敢對上自己兒的臉。
“嗬嗬……混賬麽。不止臉上呢,上還有二十多傷疤,很是彩,你們要不要看?”
說著,就要去自己外。
話是對所有人說的,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淩晟的雙眼。
就那麽,的,一空隙也不留的,攫住他!
“婧兒!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哈哈哈,怎麽了?爹,從小我是個什麽子,您應該清楚!我是真沒想到,八妹妹幾句話,您就認為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兒被山賊侮辱,不幹淨了,讓您惡心,讓您失了!給您丟臉了!”
淩晟沉默,有那麽剎那,他是有,當初若失節,何不殉節而死保住清白的想法。
“嗬嗬嗬,這就是我心心念念,子勉強養好就立刻求神醫穀的人送我回來的家啊!既然你們這麽怕我帶累了淩府的名聲,我走就是!爹,反正娘也不在了。您就當我也死了,死在了五年前!”
近乎淒絕的轉,頭也不回!
“站住!”
你說站住就站住?
百裏緋月毫不停留!
淩晟起,幾大步追上。卻在無意抓住失力的手腕時,驚愣住,“婧兒,你的手……”
淡淡的回手,“沒怎麽,山賊睡不下去你毀得慘不忍睹的兒,廢了你兒還是可以的。挑斷雙手雙腳的手筋腳筋也用不了他們多力氣。本該躺一輩子的人,在神醫的醫下,現在還能勉強自理。這不好?”
淩晟心中一痛,到底是自己兒,還是頗得他喜的一個兒。
轉頭,“孽畜,給我跪下!”
被百裏緋月那張臉嚇得魂不守舍的淩雪兒喏喏道,“爹爹……”
“跪下!別讓我再說一次!”
大將軍的威不是假的,淩雪兒不控製的撲跪在地,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給婧兒道歉!”
淩雪兒雖害怕,卻還不樂意,純屬無知者無畏。
卻在李氏飄來的一個眼神下,立刻俯首,“三姐姐……我錯了……我不是惡意的。我真的沒有故意的意思……我隻是……隻是想給你報仇……”
百裏緋月不言不語。
“孽畜!強詞奪理,不知悔改!”
淩晟不打人,更不會打自己兒,卻被眼前這一團鬧得糟心。“關到祠堂去,不準給吃喝,不準探,讓好好反省!”
淩雪兒這才怕起來,可還沒等哭鬧,在李氏示意下,兩個老嬤嬤就把直接帶了下去。
淩晟不想多看一眼,對百裏緋月道,“婧兒,無論發生了什麽,你都是我淩晟的兒!隻要我在,就絕不會看你被欺負了去!”
真人。
可要是對方同樣是你兒呢?我曾經敬的爹,您的,又有幾分堅定不移?
看看,明知淩雪兒滿懷惡意,最後也隻是罰跪祠堂。
要是我不出傷疤,不演這一場戲激起您心的憐憫,愧疚。是不是,我這個兒此刻已經被您劃分到不知哪個不寵的角落了?
當初怎麽就沒發現,自己的爹,那讓珍惜的父。為了那份父,甚至可以不和府中姐妹以及李氏的小作計較,就怕這個爹難做。
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可真是又好笑又笨。
也不怪在李氏和淩嫣然手上栽了那麽大一個跟頭!
隻是,以後再也不會了!
五年前的事,就算後來冷靜下來,現在一探更是明白,當初那封說把孩子理掉的信不是淩晟寫的。淩晟對那件事毫不知。
和這位親爹,也回不去了!
淩晟又了腦袋,“回家了,我也回家了。婧兒一切可安心。”
李氏這才話,“就是婧兒,甄妹妹不在了,一切還有我和老爺。我這就讓人去給你找最好的大夫……”
淩晟沒在看李氏。隻對百裏緋月道,“婧兒你先下去休息,子不好,又剛回府。每日晨昏定省請安這種事就不必堅持了。”
吩咐完畢也不和其他人說話,拂袖轉而去。
大廳裏其他人看形不對,匆匆向李氏行禮後也告退。
隻剩下李氏,淩嫣然和百裏緋月三人。
這一場一場大戲,最淡定的人,是淩嫣然。
三人誰都沒說話,不用說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
李氏們不會揭穿未婚先孕,亦不會揭穿們害落到那樣的境地。
百裏緋月靠近淩嫣然,“我的好妹妹,我回來了,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看向李氏,“當然,還有你。”
話落也不管們怎麽想,離開。
隻剩下李氏和淩嫣然,李氏才頹然的跌坐在紅木椅上,“你爹生氣了……生我的氣……”
居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對淩婧那小賤人說不用晨昏定省。最後離開也沒看一眼。這實在太嚴重了……
都怪淩雪兒那個蠢,就算要討好,也不用在老爺回府第一天就來鬧這種事!
還鬧得這麽直白!
吃相太難看,簡直愚不可及!
現在換淩嫣然出奇冷靜,“娘,您仔細想想。爹生氣很正常,任何男人看見自己一個兒毀那樣,另一個兒還明裏暗裏奚落都會生氣。這氣倒不是衝您來的。最多覺得您管教不嚴。娘您不要忘了,淩雪兒可是藍姨娘自己在養呢……您掌管偌大將軍府,本來就忙,又生了這幾個月的病……”
李氏也是關乎自己男人,一個人最不能失去自己男人的寵和信任。才一時慌了手腳。
淩嫣然這一說,李氏立刻明白。
“藍氏應該也差不多聽到風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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