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李靖走後不久,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聯袂來見,行禮之後神嚴肅道:“陛下出事了,左右屯衛出現數例打擺子的況,已有兩人死亡,十六衛中亦是各有病患,眼下軍中人心惶惶,臣已下令各軍暫時封鎖大營,接下來如何置還陛下定奪。”
“什麼?”李二猛的站了起來,好心然無存:“爾等爲何此時才報。”
杜如晦道:“陛下,初時軍中醫只是當普通風寒,沒想到短短兩天時間,病人況越來越糟,這才知道樑的不是風寒。”
打擺子,也瘧疾,在沒有青黴素的古代,只要染上便等於半隻腳邁進棺材,死的多,活的。
而且這病初發時與冒差不多,若不是經驗十分富的老醫生,很難一眼就看出來。
李二雖然清楚,可急之下哪有心思想這些,重重一拳錘在桌案上:“這幫庸醫!”
杜如晦掌管兵部,還未與李靖接便弄出這麼大的事,心中也是懊惱。
可想想又怪不得誰,軍中的醫連個外傷都治不明白,難道還真指他們能提前發現疫病?
想著,杜如晦繼續道:“陛下,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封鎖各軍大營雖然暫時可以控制消息散播,但若時間長了,臣只怕只怕會有譁變之危,如何置還陛下拿個主意。”
提到譁變,李二心中一驚:“太醫院呢,太醫院有沒有什麼辦法。”
“臣來的時候已經命人去太醫院了,估計……”老杜正說著,房間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陛下,臣金康拜見。”
“速速進來。”李二心裡明鏡兒似的知道就算太醫院也不會有什麼好辦法,可還是將老金了進來:“金卿,況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金太醫正道:“臣已經知道了,但臣竊以爲眼下最重要的應是封鎖宮,閒雜人等不得宮,否則若疫傳宮中,怕是更加棘手。”
李二面再變:“金卿,你能確定是疫?”
金太醫搖頭:“尚不能確定,但提前預防一下總是好的,以免到時措手不及。”
“好吧,那就按卿說的辦,林喜,你去傳旨,自今時今日起,宮封閉,無令者不得出,違者,斬。”
“諾。”
“還有,傳令衛國公李靖,英國公李勣,左屯衛大將軍柴紹,右屯衛大將軍候君集火速宮。”
“諾!”
一連串命令下來,皇宮大守先張了起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爲後宮之主的長孫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張之餘帶上李泰和未滿六歲的長樂便往宜秋院而來。
李承乾正無聊的在院中溫書,忽見長孫皇后張的出現,不由納悶:“母后,您怎麼來了?二弟,大妹也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長孫皇后不理李承乾,只是將三個孩子集中到一起,正叮囑:“你們三個就在這裡,無事不得出去,知道麼?”
李承乾問道:“母后,是連這個院子都不能出麼?這是爲什麼啊?”
長孫皇后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對兒子說真話:“承乾,剛剛尚書僕杜如晦來報,十六衛中有疫發生,你父皇爲保宮安全已經下達封令,什麼時候解除尚不得知,你是太子,又是長兄,要替你父皇分憂,盡到照看弟、妹的責任,懂麼。”
“瘟,瘟疫?”只有七歲的李泰臉都白了,一把拉住長孫皇后:“母后,兒臣怕。”
長樂此時還是個漂亮的小蘿莉,並不懂得瘟疫是個啥,但看到二哥害怕的樣子,不由也嚇的泫然泣,拉著長孫皇后的手怎麼也不撒開。
與這兩個小傢伙相比,李承乾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有些興,看上去就差沒有跳起來一聲‘好’了。
如此詭異的表現讓長孫皇后不有些擔心,將李泰、長樂摟在懷裡安的同時,對李承乾問道:“承乾,你怎麼回事,不怕麼。”
李承乾小大人一樣揹著手,小脯的高高的,學著大人的樣子道:“母后,若兒臣說李侍讀前幾天提到過會有瘟疫,而且他還有辦法控制瘟疫不發生,您信麼?”
“什麼?”長孫皇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李德謇前幾天提到過會有瘟疫?”
“呃……,也不是。”李承乾撓撓頭,覺得剛剛自己的表達似乎有問題,努力回憶了一下道:“他的意思好像是說,只要把人上那些蝨子、跳蚤都殺掉,就能不發生瘟疫,或者說不讓瘟疫傳播。”
長孫皇后也有些疾病投醫的意思,聽了李承乾的解釋想都沒想便對要守在一邊的太子侍衛頭子紇幹承基道:“你速去麗政殿通知陛下過來,就說本宮有要事相商。”
“諾!”儘管紇幹承基並不相信李昊的鬼話,但老闆娘的吩咐卻不得不聽。
李二這個時候已經是焦頭爛額了,若是百姓中有瘟疫傳播還好說,只要封路不讓瘟疫擴散總有解決的辦法。
可軍中鬧瘟疫就不一樣了,這幫傢伙那可是會譁變的,若是控制不當,軍隊譁變對剛剛穩定下來的大唐將是一場無可挽回的災難。
可沒想到正討論如何穩定軍心的時候,太子侍衛統領來了,一句話‘皇后娘娘有要事相商’嚇的李二‘唰’的出了一冷汗,只以爲是宮裡出了問題,二話不說帶上金太醫直奔宜秋院。
待發現皇后跟三個娃都沒啥事之後,李二才鬆了口氣。
但很快,在長孫皇后的敘述下,李二眉頭又皺了起來:“什麼?李德謇?怎麼又是那小子!”
長孫皇后道:“陛下,李德謇既然如此說想必應該是有些據,您看要不要將他進宮來。”
長孫的話似乎提醒了金太醫,老頭子眼前一亮,附和道:“是啊陛下,恩師學究天人,合天下無雙,或許真的有辦法解決這次的疫。”
恩師?的真兒順口,李二鄙夷的看了金太醫一眼,爲了推卸責任,這老貨還真是臉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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