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聞消息,董舅母就領著兒媳來求救,程母聽了險些沒暈死過去,于是大雄就來尋已經討了老婆而且不太聽話的多拉a夢了。
程始拿出勇冠三軍的力氣力剝開老母的大掌,回頭飛快看了妻子一眼,見蕭夫人眼神微閃,這不過一秒鐘的作卻被俞采玲看個正著,心道:戲來了。
程始深吸一口氣,甩開皺著的袍袖,長作揖,然后直給程母跪下了,虎目含淚(俞采玲暗暗好,瞧這演技),哀戚的長嘆一口氣:“阿母!這事我今早已聽下屬說了,本想來告知阿母,可…可實在不知從何說起呀…”
青蓯再度無語蒼天,就知道自家大人能裝傻真傻,明明一大清早先來看兒,因為低估了董舅母婆媳的行速度才被堵在這里的,你說謊也說得周全一些好不好,真是白瞎了夫人辛辛苦苦教了一夜。
扶著程母的葛氏見針,聲道:“到底是舅氏,阿兄再如何為難,也要救一救呀!”一邊說,還一邊打量高大拔的程始。
俞采玲直泛惡心,心道:又是一個缺好鏡子的,你和蕭士的材相貌氣質見識至差了十八個潘金蓮,你還是省省吧。
蕭夫人立刻上前一步,對葛氏森然道:“大人跪拜的是阿母,弟婦還不閃開,是也要這跪拜麼?”
不等葛氏說話,程母已是反手一個耳過來,怒罵道:“你還不滾開,趕著來這里看老娘家的笑話麼?!”自己娘家丑事,本就不想太多人知道,偏這葛氏一聽到消息就上趕著要跟來,程母哪里不知道葛氏的肚腸,不過原先懶得管而已。
這一掌打得又響又重,葛氏頰上立刻浮起大片紅腫,憤難當,再不看旁人,捂臉哭跑出門去了。
蕭夫人并未愉悅多久,待程始回房,看見丈夫額角上一個包問清楚原委后,頓時氣不打一來,拿起一個漆木酒卮在他另一邊額角也砸出一個包來,給程大將軍恰好湊一對。
當夜,程始等到程母的氣勁消了,額頂一對勻稱的包再去了程母屋里,終于把白日里不曾發揮的演技外加真好好展現了一番,母子總算和好了。
接下來就是鞏固戰況。
先是程始將一名面目勞苦頭發花白的老媼領出來,程母一見頓時淚如雨下。當年董家足之時,董太公曾雇過一些佃農,這位老婦人就是當初在董家幫農之,程母與其一同在鄉野玩耍長大,頗有姊妹之誼。后來家計日益艱難,董太公不得已遣散幫農。
蕭夫人頗有心計,在隨夫四征討之時,一直留意尋找當年四散逃難的同鄉同族,本想尋幾位董家的遠方族親為助力,結果找來找去沒有音信,顯見董家族人的確死散的差不多了。
結果還是程始一路征戰,名聲日盛,這胡姓老婦人自行尋上門來。說來也巧,當初這胡媼隨新嫁的夫婿離鄉之時,程母才誕下程始不久,剛起了大名,倘若換做程家其他兒郎,胡媼就未必敢上前相認。
蕭夫人頓覺奇貨可居,趕安置好胡媼傷重的兒子和病重的孫子,一路帶回都城。原本一回來程始就要將胡媼領出來,卻被蕭夫人勸阻,定下計策步驟一二三四。
“君姑是自家長輩,不是大人征討的敵軍,一錘子下去死傷不計,戰勝即可。”蕭夫人微笑道,“要慢慢來,先君姑把這十年的火氣給出了,大人母子之間消了芥,再來一個老姊妹相認,方能水到渠,事半功倍。”
程母果然喜出外,摟著胡媼又哭又笑,又拍打程始又笑罵為何不早將胡媼請出。程始趕托出腹稿,道:“彼時阿母正氣頭上,我將人領出來顯得我別有所圖似的,現下阿母不氣兒了,好阿母知道,我只是為了阿母高興罷了。”程母聽了,果然更加,又知道程始將胡家兒孫歸部曲,并留胡媼在邊陪伴管事,只覺得兒子待自己真是用心了。
胡媼在外吃了幾十年苦,諳于世故,能哄會勸,琢磨程母心思的本事更遠勝董舅母之流,那是打小練出來的。已見識過蕭夫人厲害,自然知道自己該如何說話行事。
更妙的是,整個過程,蕭夫人十分乖覺的呈全面狀態,自顧自忙碌家務安傷亡部曲的族,留這對母子敘述離別之,一會兒鼻涕眼淚的說戰事艱難,一會兒唾沫橫飛的講外頭風,外加胡媼在旁幫腔抹淚。一時間,母子倆簡直比金堅。
程母又聽了胡媼說前方戰事如何慘烈,多將軍都缺胳膊斷了眼睛耳朵,著兒子上的陳年舊傷,簡直心都要碎了,想到兒子這樣不容易,董舅父還要在后頭挖墻腳撈錢,恨不能立刻割下弟弟來給兒子燉補。
葛氏有數次想要去程母給蕭夫人上些眼藥,不是上程始正在講故事,被不想要第三者足的母子一齊白眼出來,就是撞上程母和胡媼沉浸往日懷,被沒好氣的罵出來。
程商自是不知道過程,只知每日程家老爹似乎比前一日更高興些,直到程始告訴家中多了一個胡媼;略略知道一些前因后果后,程商不由得嘆,之前蕭夫人是忙于和丈夫打拼家業,大事為重,沒工夫和程母葛氏計較,一旦騰出手來要收拾家事了,簡直分分鐘搞定這幫無知婦,實力碾。
這日早起,阿苧眉目含笑的對程商說‘今日午膳全家人一道用’,頓時聞到了一打掃戰場的味道。
飲完藥在屋轉三圈的當口,青蓯夫人捧來了一件簇新的深和一口漆木匣子,米白錦緞上織就茜紅梅花枝的錦,領口袖口鑲四指寬朱紅緞,中是全新的雪白細棉布。深寬大,須蓮房和阿苧一起手給程商穿上,的織錦一圈一圈束起,再配上一條同四指寬的暗紅綴玉飾的腰帶,即使沒有全鏡,程商也能覺到飾的華。
然后青蓯夫人親自手給程商梳頭,對著模糊的銅鏡,程商約看見給自己梳了一對俏皮可的雙鬟,后面多余的頭發則簡單束起,這時蓮房打開那個小小的漆木匣子,青蔥夫人拿出一對耀眼生輝的明珠,一邊一個扣在程商的雙鬟上。
阿苧看了,略略皺眉道:“青君,這——”
青蓯夫人笑道:“不怕。”又低頭對程商道,“這些好東西夫人給四娘子攢許久了,總算可以用上了。”
因為程商年紀還小,耳上只穿了一對輕巧的金丁香花,腕上一對金穿鮮紅珊瑚珠的細鐲,阿苧和蓮房巧菓在一旁觀賞再三,一齊夸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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