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二不服是肯定的,好歹朱家跟太原王氏也是姻親關係,他大哥家最小的丫頭雖然在王家只是長房三公子的妾室,可地位卻毫不比正室差。
更不要說他三叔還是絳州別駕,正五品的職那也是可以給陛下寫奏疏的。
這兩相疊加,朱老二認爲李德謇最多也就是虛張聲勢一下,並不敢真把朱家怎麼樣,更不敢把他朱二爺如何。
朱二爺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爲自己剛剛生出的畏懼緒而到愧,惱怒梗著脖子道:“不服又如何,李德謇,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區區的候爺,大唐比你大的人多了去了。”
李昊點點頭,並未反駁。
他必須承認,面前這朱老二說的很對,自己只是個不起眼的候爺,放在長安城,放屁都不響。
“朱老二,你說的沒錯,大唐比我大的人的確有很多。只是……,雖然我這個候爺不起眼,可也不是朱老二這種貨能夠瞧不起的。”
聲落,不等衆人有所反應,擡對著朱老二就是一記窩心腳。
‘嘭’的一聲,毫無防備的朱老二被李昊這一腳直接踹出三尺多遠,趴在地上張了張,最終卻‘哇’的噴出一口鮮,兩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老二……”這樣的一幕正好被剛剛趕來的朱茂才及朱家老大看到,老頭兒悲呼一聲,踉踉蹌蹌向著倒地的二兒子衝了過去:“老二,老二你醒醒啊,老二……。”
朱家老大隨著老父過去檢查了一下,待發現朱老二隻是暈過去了,一顆心這才稍稍放下,起面對李昊質問道:“李候,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何無故毆打我家二弟!”
“本候打他自然有打他的理由。”李昊沒事兒人一樣站在原地,前是薛仁貴和鐵柱,二人早在李昊出腳的時候便意識到況有些失控,搶先將他護住。
“你……”朱老大被氣的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他不是朱老二那種憨,很清楚從三品的候爺代表了什麼。
是,朱家的確有王家做靠山,絳州城那邊也有三叔照應。
可問題是遠水解不了近,就算他現在馬上派人去送消息,等兩方的人馬趕過來,全家估計都死上十七、八個來回了。
考慮到問題的嚴重,朱老大強怒火,語氣盡量平靜的問道:“既然如此,小人不敢過問候爺的事。只是,候爺是否能夠告知小人,爲何要三翻兩次找我朱家的麻煩?昨日在縣衙我家老大人不是都已經把事與候爺談好了麼。”
“唉,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可以坦白告訴你,其實我並不想來你家裡,龍門縣這麼大,好玩的地方多的很,我又何必跟你家過不去。”李昊一副十分爲難的樣子,糾結了好半天才攤開手道:“可是沒辦法啊,誰讓有人把你們家告了呢,本候是不得不來啊。”
虛僞,狗屎。
你還敢再假一點,再虛僞一點不。
朱老大盯著面前李昊那造作的臉孔,狠不能一拳砸過去,將那張臉砸餅。
好在他最後還是忍住了,耐著子道:“候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朱家向來奉公守法,偌大龍門縣提起我朱家誰不挑起拇指說一聲良善人家。”
李昊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是啊,本候也覺得朱家不是那種欺百姓,罔顧國法的人家,所以這不就帶著人來還你們一個清白了麼。”
“候爺……”李昊後,康老三的臉變了變,上前一步想要說話。
李昊卻冷冷看了他一眼,喝道:“退下,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
康老三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有些後悔不該聽信李昊的花言巧語,錯把他當青天大老爺。
結果到了朱家才發現,這李候爺跟朱家分明就是一丘之貉,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要從朱家討取一些好。
回頭只要他目的達到了,估計就會把自己給朱家置。
可憐自己竟然有眼無珠,沒有提前發覺,如今只能聽天由命。
龔老大的心裡同樣充滿了不安,不過看在薛仁貴的份上,他並沒有輕舉妄,一是不想給他找麻煩,二是他相信薛將軍的眼,應該不會看錯人。
李昊在喝退康老三之後,臉上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笑容,上前拍著朱老大的肩膀探說道:“你應該就是朱家大爺吧?我看你比你弟弟要懂事的多,索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弟弟前段時間用了某些不彩的手段將我手下人的妻小買進了朱府。
如今,我的手下將此事告到了我的面前,我這個當候爺的總不能看著自己手下吃虧,所以……,給我個面子,把人放了,當初你弟弟出了多錢,我出十倍的價格,你看如何?”
朱老大的臉有些難看,剛想說些什麼,後卻傳來朱家老頭子朱茂才的聲音::“李候爺在說什麼,小人怎麼聽不明白?我家老二什麼進候買過人府,你的那個手下可有憑據在手?”
李昊的心裡突然升出一不祥的預,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起來:“朱老爺子似乎話裡有話啊,既然這樣,不如你老安排人將你家老二排過來,本候親自問他。”
“候爺,我家二郎被你一腳踹的昏迷不醒,如何擡得過來。”
“沒法擡來也可以,我看朱家看上去似乎並不大,不如老爺子把府上所有下人都來,讓我的屬下親自辨認可好?”
“候爺,莫要欺人太甚!”
“老爺子這是哪裡話來,本候此舉可是爲了你朱家著想,不想讓龍門縣的鄉親以爲朱家草菅人命,罔顧國法。朱老爺子你不謝本候也就算了,反而倒打一耙,說本候欺你,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番激烈的言語鋒,最後李昊似乎棋高一著,將朱茂才將在了原地,一張老臉青一陣白一陣。
別人或許不知道朱老二是什麼人,乾的都是什麼事,他這個當爹的如何能不知道。
想他那個二兒子,本就是中惡鬼,平日裡凡是有些姿的子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弄到家中,玩一段時間之後,又會將人悄悄送去幽州,通過特殊關係賣到高句麗,從中賺取利潤。
所以,此時的他並不懷疑李昊所言的真實,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不敢讓朱老二來面對李昊。
否則,以朱老二的脾氣,估計用不了幾句話就能把朱家害的家破人亡。
李昊見朱家老頭變臉似的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不安愈發強烈起來,再也顧不上什麼名正言順之類的託詞,把手一揮厲聲道:“仁貴,帶人給我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活要見人,死要見;鐵柱,封鎖整個朱家,沒有我的命令,連只蚱蜢不能放出去。”
“我呢,我呢?!”無聊到了極點的程音音見所有人都有了安排,獨獨沒有自己什麼事,不由焦急起來,拉著李昊的袖嗔道:“德謇哥哥,我幹什麼啊。”
“你就在這裡陪我一起等消息,沒有我的話,半步不準離開。”
百餘黑甲軍士如同水般散開,一撥人衝朱家大宅各個屋子,一撥人守住了大門,將所有朱家人等全數堵在院中。
如此場面之下,朱茂才再也不了這份刺激,頓足間雙眼一翻,步了他家老二的後塵,暈了過去。
朱老大連忙手將其扶住,慌間失聲道:“爹,爹你怎麼了!爹!來人,快來人啊,管家,管家,快去找醫生。”
說實話,抄家這種事李昊雖然不是第一次幹,但依舊多有些放不開手腳,再加上之前跟朱家人流又浪費了一些時間,以致於在後來的行中,陸戰大隊遭到了一定的抵抗和擾。
不過,好在薛仁貴行夠快,第一時間便帶著人趕去了後宅,並在第一時間控制了正準備銷燬證的朱老二,從其手中奪下帳冊一份。
草草翻閱一遍之後,薛仁貴看了看如喪考妣、垂頭喪氣的朱二爺:“朱實,本將很好奇,像你這種人渣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老天怎麼就那麼不開眼,打雷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劈死你。”
癱坐在地的朱二木然的眨著眼睛,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的爬起來抱著薛仁貴的大哭喊道:“我,我也不想的將軍,將軍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只要你不要將帳冊出去,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可以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一個惡毒到將自己同胞賣給異族爲奴隸的猥之徒,竟然說要保自己一輩子榮華富貴,這笑話還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薛仁貴鄙夷的往朱二的臉上啐了一口,擺手道:“帶走吧,去將軍那邊,其它人,繼續搜,房樑,屋脊,牆壁每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諾!”衆黑甲軍士慨然應諾,再次打起神認真搜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