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把戲喬昭其實不怎麼在意。
把推出去又如何?出醜嗎?
不以為意,旁人怎麼想又有什麼影響?有被拐的事在前面頂著,這對喬姑娘來說本不算事兒。
只是,誰下的黑手,喬昭還是要搞清楚的。
喬姑娘向來不喜歡不明不白的。
喬昭心中琢磨著。
當時六姑娘黎嬋在左前側,四姑娘黎嫣拉著。
二姑娘黎因為在大福寺丟了臉被鄉君拘著沒有下馬車,為庶的五姑娘黎姝自然不敢獨自出來晃。
那麼在後面的就只剩下黎皎,固昌伯府的杜飛雪,泰寧侯府的七姑娘朱,以及一些幾乎沒有集的閨秀們。
當時那推力來自右後方——
人群擁混,既然是被推出來的,那麼就不可能是與小姑娘黎昭毫不相干的人。
當時,喬昭眼看著盛放自己的棺槨緩緩而來,失神之下並沒有留意到黎皎幾人的站位,不過那推力的方向是由下自上的,這說明了一個問題,推的人量應該不高。
喬昭心中自然而然想到一個人——杜飛雪!
泰寧侯府的七姑娘朱個子高挑,黎皎也比量還未長開的黎昭高,只有杜飛雪生得小巧玲瓏。
這個答案讓喬昭有些無奈。
小姑娘黎昭真是廣結仇啊!
等等——
以往黎昭傾慕杜飛雪的胞兄杜飛揚,可那位固昌伯世子對一直冷眼以待,杜飛雪每次見了不過是冷嘲熱諷幾句罷了。
從人上講,當一個人覺得另一個人毫無威脅時,不會採取更激烈的舉,可今天在大福寺里黎出了丑,與杜飛雪關係親的黎皎沒有任何損失,那就不存在替表姐出氣一說。
是什麼讓杜飛雪下這種黑手呢?
喬昭回憶了一下小姑娘黎昭對杜飛雪的略印象,心中已經有數。
原來是因為今天了疏影庵那位師太的眼,擔心才的名頭會被心上人看重……
喬昭翹了翹角。
朱大哥有這樣的傾慕者,不曉得心如何?
被喬昭同的朱彥此刻正與才回到府中的妹妹朱一邊下棋一邊閑談。
「正趕上陣亡的將士棺槨進城,沒被著吧?」
朱淡淡笑著:「多謝五哥擔心,並沒有。」
朱彥素來心細,打量著妹妹的神不由笑了:「七妹,我怎麼覺著你今天心很不錯?讓五哥猜猜,是不是今年你手抄的佛經又得了疏影庵師太的稱讚了?」
「也沒有。」朱笑道。
這一次,到朱彥意外了。
「七妹的字都沒了無梅師太的眼?那五哥就好奇,今天是哪幾家的姑娘得此殊榮了,並且能令七妹心服口服。」
若不是心服口服,七妹心不會這樣輕快。
朱嫣然一笑:「五哥肯定想不到,今年只有一位姑娘的字了無梅師太的眼。那位姑娘不只是得了稱讚,還被無梅師太召見了。」
「竟有這樣的事?」朱彥著棋子遲遲不落下,來了興趣,追問,「是誰家姑娘?」
朱掩一笑,打趣道:「五哥這樣追問一位姑娘,就不怕我多想呀?」
朱彥一怔,隨後抬手,扣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朱潔的額頭:「別拿五哥打趣。」
「那我就不告訴五哥了,五哥有本事自己猜猜看啊。」
朱只有在兄長面前才流出孩子的活潑來,朱彥配合地想了想,心中忽然一。
難道會是——
「五哥,想到了嗎?」朱彥的異樣引來朱的追問。
朱彥深深看朱一眼,問:「那位姑娘,是不是姓黎?」
朱驀地睜大了眼,口而出:「五哥怎麼知道?」
他怎麼知道?他當然知道!
要是京城閨秀中有一人的書畫能遠勝七妹,甚至引來疏影庵無梅師太的破格召見,那麼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那個臨摹喬先生畫作簡直逆天的被拐黎三!
能以假真臨摹喬先生的鴨戲圖,能閉著眼下棋贏過池燦,如今又憑書法讓無梅師太召見,他忽然開始期待小姑娘的琴音了。
「五哥,你究竟是怎麼猜到的?」朱定定看了兄長一眼,落下一子,篤定道,「你們見過。」
朱彥咳嗽幾聲。
糟糕了,忘了妹妹也是個人!
「這個——」可憐好人朱大哥君子端方,從來沒說過瞎話,此時面對著妹妹的追問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南下途中的事說不得,說了黎三姑娘的名節就徹底毀了。
急之下,他一腦推到了好友上去:「我聽拾曦說的!」
至於池公子如何知道,那就不關他的事了,反正以妹妹的品,是不會去找當事人追問的。
朱公子很為自己的機智得意了一下。
朱看兄長一眼,手一端起棋盤,走了。
留下朱彥想了半天,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是說瞎話被當場拆穿了?
喬昭隨著鄧老夫人才踏進西府門口,何氏便衝上來,一把攬住哭道:「昭昭,嚇死娘了,我以為你又丟了!正召集人手準備出門尋你呢。」
鄧老夫人看著跟在何氏後的一大群丫鬟婆子,太突突直跳。
就說,甩下大兒媳婦在府里是明智的!
喬昭移眼,看向跟在何氏邊的冰綠。
冰綠了脖子,旋即眉開眼笑。
姑娘順順噹噹回來,就算被罵也認了。
等回到西院,喬昭才說:「就不知道回馬車看看?」
冰綠吐了吐舌頭:「我以為姑娘絕對不會回馬車的。」
「嗯?」
「姑娘和冠軍侯搭上話了!那是冠軍侯耶!」
「所以呢?」
「所以婢子就跟著冠軍侯走了……」
喬昭忍了忍,問:「你以為我跟著冠軍侯走了?」
「不是……」冰綠忽地雙手捧臉,「婢子沒想到冠軍侯那麼好看!哎呀,他和姑娘說話的樣子還那麼溫和——」
要是姑娘能嫁給冠軍侯就好了,家姑娘貌如花才高八斗,與冠軍侯最相配了。就是想多看一眼,替姑娘把把關!
一貫淡然的喬姑娘難得臉發黑。
所以是自作多了,的丫鬟純粹是因為邵明淵長得好看,就跟著人家走了!
就知道,每次與姓邵的見面,都會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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