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昱龍喊了一聲三嬸,陶然也乖乖地喊了一聲三。
他三是他堂叔的娘,不過不是親堂叔,和他們家是鄰居。三說:“你爸在那打牌呢。”
陶然這才發現他爸爸在人堆裡坐著,便了一聲,陶建國一看見他們,立即把手裡的牌給了別人,自己匆忙跑了過來:“你們回來也不說一聲。我來。”
他說著便接過盛昱龍手裡提著的布袋子,問:“什麼東西這麼沉?”
“茅臺酒。”盛昱龍笑著說。
“哎呀真好,陶然他六叔每次來都大包小包地帶東西。”人群裡有人嘀咕道。
他們三個上了樓,陶建國進門喊道:“娟子,老六和陶然回來了。”
陶然問:“我媽在家?”
“躺著呢,說不舒服。”
陶然放下書包就先去他爸媽的臥室看了劉娟,劉娟從床上坐起來,笑著說:“回來啦,以為你這周不回來了呢。”
陶然見神有些疲憊,便問說:“我爸說你不舒服?”
“有點頭疼,躺了一會。”
出門看到盛昱龍,劉娟打了個招呼,看到陶建國在從布袋裡往外掏酒,笑著說:“你又給他送酒,上次送的他都還沒喝呢,把你大哥養個酒鬼,我可要找你算帳的。”
“這次是朋友送的,我留了一些,剩下的就給大哥送過來了。”
“我不喝,窖藏起來,等以後陶然考上大學的時候拿出來待客。”陶建國高興地說。
劉娟給了陶然一些錢,讓他去不遠的小賣部買了點小菜,自己去廚房炒菜。陶然買回來之後見盛昱龍和陶建國談事,自己就回了房間去做作業。才離家幾天,回來卻覺得家裡的一切都很親切,連氣息都是好聞的,他沒能坐住,去廚房裡幫劉娟乾活。劉娟問他學校的事,又問他在那邊住的怎麼樣,陶然說:“你跟六叔問的一個樣。”
劉娟笑著說:“你六叔不在家,你一個人睡,害怕不?”
陶然說:“一開始有點不習慣,後面幾天就習慣了,隔壁有人晚上彈鋼琴,很好聽,聽著就不害怕了。”
陶建國和盛昱龍見面必喝酒,這一次也不例外。因為陶然在盛昱龍那裡住著的緣故,覺就更親了一層。說起陶然,劉娟想起一件事來,對盛昱龍說:“他如果有書給你,你幫他收著。”
“書?”盛昱龍看向陶然。
大概是自己分外得意的緣故,劉娟對於早的態度算是比較開明的,不準陶然談,但是也不會把兒子收到的書一把火燒了。自己都還保留著年輕時候別人寫給的書,覺得這也是青春的紀念,所以陶然收到的書一律上,由保管,也不會看。陶然不知道他媽這是什麼心理,其實他自己也可以收著,但劉娟非要替他保管,他也就隨去了。
陶然從初中開始就開始收到書了。陶然從小就出了名的好看。陶建國和劉娟都是一般人,偏生了個極出挑的兒子。陶然長的很俊秀,屬於溫暖清朗的俊秀,白貌秀,氣好的時候給人的覺整個人都在發,帶點仙氣兒,看起來就人賞心悅目,又耐看,喜歡他的生很多。
“沒人給我寫書。”陶然趕說,他就算收到書,也不能給盛昱龍啊。給他媽還算正常,給盛昱龍算怎麼回事。
“陶陶長這麼好看,很多孩子喜歡吧?”盛昱龍笑著說。
“那也不能跟你小子比。”陶建國說。
兄弟倆就笑了起來。
“我同事張姐,有個兒,今年才二十二,剛大學畢業,就在長海市上班,央我給兒介紹對象呢,兒我見過,生的很漂亮,要不要我給你們搭個線?”劉娟笑著問盛昱龍。
不等盛昱龍開口,陶建國就用筷子敲了一下劉娟面前的盤子:“你怎麼又來。老張那閨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你給老六介紹?”
劉娟勉強笑了笑,沒說什麼,心裡卻想老六又算什麼老實人,難不他自己風流那樣,還非要娶個黃花大姑娘了?
不過男人那點劣也懂,尤其陶建國這幾個兄弟,大男子主義和封建思想都重的很,老四老五都是前幾年結的婚,沒聽他們在酒桌上念叨什麼娶媳婦要娶什麼的,有時候當著陶然的面都說,每次聽了都有些氣,就是不好說出來。
劉娟就不吭聲了,去廚房看燉的魚湯。陶然進了廚房端湯,對劉娟說:“六叔好像有對象呢,你就別他的心了。”
劉娟撇撇,問說:“你見了,是什麼樣的?”
母子倆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劉娟說:“你爸還嫌棄張瑩,你六叔不就好那口麼!”
劉娟為人,對有些氣的盛昱龍是有些不喜歡的,家裡說了算,在言傳教之下長大的陶然自然審和是一路的,母子倆都是保守的正經人,既不喜歡輕浮的人,也不喜歡不正經的男人。
陶然搬過去盛昱龍那裡,劉娟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這一點,不希自己的兒子為盛昱龍那樣的人。的兒子必然是要優秀的,品行端正,潔自好,然後娶一個品同樣端正的兒媳婦。
他們家廚房靠在大院一角,做飯的時候廚房的窗戶都是打開的,為的是通氣。突然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從樓下傳了過來,在暮裡十分刺耳。劉娟說:“余家又鬧起來了。”
提起余家,劉娟歎了一口氣:“那個余歡,真沒見過這樣當媽的,平日裡打罵也就算了,我聽說兒子余和平學習績很好,考大學是很有希的,但是最近嚷著要讓他退學呢,說不起學費。學校的老師都來好幾趟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陶然想起余和平那瘦削白皙的下和翳的眼睛:“他不是一直在兼職打工麼?”
“聽說還在工地上搬過磚呢,這孩子也是可憐,那麼懂事的孩子,偏偏攤上了這麼個生而不養的母親。”
陶建國和盛昱龍又喝大了,還好都沒有醉。盛昱龍不肯再喝,說晚上還要回去,陶建國說:“還回去什麼,今天就在我家睡了,睡陶然那屋。”
天都黑了,又喝了那麼多酒,是不能再開車了。陶然也沒意見,他人都在人家家裡住了,盛昱龍在他床上睡一覺也沒什麼,只是他從小就是一個人睡了,怕不習慣。但也只是不習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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