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的話,讓幾人一愣,邱氏立刻哭道:“大人,民婦的兒子真的冤枉啊,真的就是去他姑姑家而已,都是親戚,怎麼會行竊呢?”
一旁的張氏聽了,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兒,這話也就說給外人聽罷了。
段清松比邱氏要清醒點兒,他忙問道:“大人,小人想問一下,可是我那外甥家將我兒子送到縣衙的?”
說著,又忙給那獄卒塞了一塊碎銀子。
那獄卒了手里的碎銀子,心中更加滿意,便小聲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要想你們兒子出去,還是要去找害人,只要害人不追究了,那一切好說。”
段清松忙應道:“好的,好的,多謝大人。”
獄卒便又說道:“看在你們這麼可憐的份兒上,我再跟你們說個事,你們兒子正月的時候,可是伙同其他人當街強搶民了,等到其他的從犯被抓回來后,估計又要罪加一等,而揭這件事事的人,就是你們的外甥兒,所以……”
說到這里,獄卒不再說了,一擺手:“行了,時間到了,趕離開吧。”
段清松聽了獄卒說的消息,心頭一震,忙應道:“好,好的,多謝大人。”
說罷,就拉著還想求的邱氏,就忙忙的出了牢房。
回到家里后,段清松和邱氏商量了一番,覺得這件事還是要找族長出面比較好,畢竟之前他們已經跟千蓮家鬧得那麼僵了,若是只是他們家人過去,說不得還得被那個阿蔓的孩子給踹出門來。
趁著段清松和邱氏去找段氏族長的時候,張氏就悄悄的跟段福說道:“當家的,這件事你能有多遠躲多遠,真要沾上,絕對沒好事兒。”
段福有些遲疑:“可是……那到底是我親兄弟。”
張氏冷笑一聲:“咱家跟姑母家的關系,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這是能化解得開的?你也聽見了,如今你那表弟可是縣案首,得縣令大人賞識呢,還是周學司的得意弟子,這樣的表弟,你不說上趕著結著,還跟著爹娘后面得罪人,你說你是不是傻?”
“可是……”段福皺眉道:“這樣會不會讓爹娘覺得咱們太冷?”
“冷?”張氏又是冷笑一聲,之前段清松和邱氏做的事,可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還能有爹娘他們對姑姑的冷?當年爹娘怎麼對姑姑的,你不知道?要不然現在姑姑能這麼恨爹娘?不是我不幫著爹娘說話,實在是這樣的事,誰到了都得恨,這也就是當年姑姑子,要是讓我到了,我不鬧個人仰馬翻,我就不姓張。”
“可是……”段福還有些猶豫。
張氏便問道:“當家的,你就說,這日子你還要不要過吧?要是不過了,咱們就合離,我帶著嫁妝回娘家。”
段福聽了大急:“怎麼好好的,就說不過日子了?我又沒說什麼,你怎麼能說出合離的話來?”
段福是真的很喜歡張氏,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就認定了非張氏不娶,哪怕張氏娘家要了那麼高的彩禮,也依舊堅持要娶張氏。
張氏哼道:“反正,你要是跟姑姑他們家作對,我就跟你合離,省的將來跟你吃瓜落,我嫁給你不是為了過苦日子的,我可過舒坦日子。”
“可是,爹娘他們肯定要跟姑姑對峙的,爹娘不可能不管小弟。”段福嘆了口氣,他心里清楚,爹娘疼他,但更疼小弟,當初愿意給張家彩禮,也是知道張氏嫁過來會將那些彩禮悉數帶回來,可娘沒想到張氏強勢,牢牢的把著自己的嫁妝,愣是沒讓娘討到一文錢的便宜,也正因為如此,娘和張氏才總是不對付,互相看不順眼。
“那就分家。”張氏便說道:“小弟半夜三更去姑姑家要做什麼?你也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他就是要去東西的,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沒事罷了,可不管怎麼樣,他要姑姑家的財,可是千真萬確的事,你覺得姑姑一家會放過他?這要是你到這樣的事,你會輕輕放下?”
見段福沒說話,張氏便又說道:“當家的,找機會咱們就分家吧,大不了,咱們分家要些東西,就讓爹娘跟著小弟,真要還在一個鍋里攪飯吃,我真的擔心哪天被你那個弟弟給拖累得翻不了,反正我的嫁妝足夠咱們過日子了,再不濟,我娘家也能幫襯著,我三個哥哥呢,你還擔心什麼?”
段福想了想,便點頭道:“好吧。”
段清松和邱氏找了段氏的族長,族長聽說了段田的事,雖然心中惱怒這夫妻二人沒能管好孩子,可到底涉及一族榮辱,便只得答應跟段氏夫婦去桃山村找段氏求。
得了族長的準信兒,段清松和邱氏便回來告知段福這個消息,打算到時候讓段福一起跟著去討個說法,可哪知道,卻聽到兒媳婦娘家有事,段福要跟著張氏回娘家一段時日的消息。
這可是把邱氏給氣得夠嗆:“阿福,那可是你親弟弟,你就這麼看著不管?你怎麼做哥哥的?”
“娘。”段福抿了抿:“真是阿桃的娘家有事,我得回去幫著幫襯一下,不管怎麼說,阿桃是我媳婦,我沒有看著不管的道理。”
邱氏氣道:“阿田還是你親弟弟呢,你就不管你親弟弟的死活了?”
段福撓了撓頭發,覺得還是勸一勸爹娘的好:“娘,阿田的事,只怕沒那麼簡單,再說了,咱們家跟姑姑家都斷了關系了,阿田的說法終究站不住腳,倒不如讓阿田這次吃個教訓,以后也能踏踏實實的做人。”
“阿田怎麼就沒踏踏實實的做人了?”邱氏使勁兒點了段福的額頭一下:“你就這麼說你親弟弟,你還是個人不?阿田可比你孝順多了,起碼不會娶了媳婦忘了娘,你看看你,自從娶了媳婦,我和你爹都被你忘到腦袋后面去了,早知道這樣,當初你生下來我就應該把你按馬桶里,省的如今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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