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吳春芬就警惕了,見程忠良把朱茯苓進屋,也沒給個好臉,反而像防賊一樣防著朱茯苓。
程娟看不下去了,“媽,今天要不是有嫂子,咱們家的地就要賣給孫伯了,還有我跟王偉的事,也是嫂子及時點醒我,要不然我就真跳進火坑了,就算嫂子以前有錯,現在也改了,你別這樣,搞得大家都很不愉快……”
“是我搞不愉快的?”吳春芬啪的一聲,重重放下筷子,“誰知道這錢是從哪兒來的?又不是沒聽說過手腳不幹淨!”
朱茯苓知道吳春芬對有怨氣,把存折掏出來,一頁一頁地翻流水明細,“這筆錢1分1都是我自己掙的,我賣盒飯,做服,每一筆錢都有來路,明正大,不不搶。”
看到那一條條春存錢記錄,程忠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就連程娟也吃了一驚。
那筆200元的校服手工費是知道的,正因如此,很確定其他收也是這樣堂堂正正,靠朱茯苓的雙手掙來的。
不然,那一天四五十元的進賬,絕對不可能是哥給的。
哥一天也剩不了這麽多,而哥每個月的工資,大部分都寄回家用來還債了,自個兒手裏沒什麽餘錢,更別說給朱茯苓錢了。
程娟對朱茯苓徹底服氣了,見媽還繃著臉,又勸道:“嫂子把掙到的錢全都拿出來還錢了,誰家兒媳婦有這麽大方?你不能因為以前壞,就覺得會壞一輩子呀!”
吳春芬不說話了。
朱茯苓的做法,沒人能說一句不好,也說不出口了。
可是,朱茯苓兒子娶的事,還耿耿於懷。
明明他兒子那麽優秀,是可以娶廠長兒,有更明的未來,全被這婆給耽誤了。
這個仇,能記一輩子。
吳春芬冷著臉進屋,不想再多看朱茯苓一眼。
程忠良也覺得尷尬,於是找話題說:“茯苓,你現在這麽會掙錢啊?”
“隻是巧運氣好,現在沒這機會了。”朱茯苓搖搖頭。
盒飯賣不了,做服的活兒也不是說有就有。
本來是計劃要做點小生意,但是現在小金庫被掏空,一朝回到解放前,又得從頭再來,一時也不知道能做什麽。
程忠良歎了一口氣,“咱們家的大菜頭也沒有銷路,種了好幾畝,怕是要爛在地裏了。”
“大菜頭?”朱茯苓想起進村路上的那一片綠油油,突然想起什麽,“為什麽不做榨菜拿去賣?”
“榨菜是什麽?”程忠良和程娟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糊塗。
朱茯苓很驚訝,“你們不知道?”
榨菜起源於涪陵,在緒年間就有了,但礙於地域緣故,很多地方沒聽過,還管它大菜頭。
一直發展到80年代後期,隨著大名鼎鼎的“涪陵榨菜”譽全國,榨菜這名字才慢慢被人們所知,很多人也才第一次知道,大菜頭醃製後可以如此味。
而現在,芒城人對此一無所知。
正好可以抓住這個機會!
程娟來了興致,“嫂子,你會做?要怎麽做?”
“我知道配方,但是並沒有做過,可以試一試,總好過那麽多菜頭爛在地裏,白白浪費了。”
榨菜有多歡迎,從後世來的朱茯苓是見識過的。
要是能做好,市場前景絕對廣闊。
“我明天就去給你摘兩籃子,你隨便試!”程娟滿眼激。
興許是朱茯苓把從泥潭裏拉出來,又見識過朱茯苓會掙錢的能力,現在對朱茯苓有種迷一樣的信任。
好像隻要朱茯苓出馬,什麽事都能迎刃而解。
程忠良看在眼裏,也不重新審視朱茯苓。
發現朱茯苓真的瘦了不,整個人的神氣兒煥然一新,變得落落大方的,哪裏還有之前邋裏邋遢,刁蠻懶惰的影子?
變是變了,可是榨菜又是什麽東西?
能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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