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聞聽此言,頓時明白了其中原委。
“既然已經弄清事實,你且回家去收拾行李,咱們這就回穀縣,切莫耽擱。”
孫雪答應一聲,急匆匆而去。
“妹子且住。”西門慶喊了一聲,“騎了我的馬去,還快一些。”
孫雪倒也不含糊,飛上馬,很快消失在了西門慶的視野裡。
眨眼間過去了一個時辰,孫雪娥依舊冇有回來。
西門慶心中暗暗吃驚,倆小時了,讓收拾有些行李,又不是搬家,怎麼會如此費勁?
“鮑旭,咱們去看看。”西門慶說道。
二人一馬,很快來到了西溪村的村口。
此刻,隻見吳用站在村口,正對孫雪娥苦口婆心地說著什麼。
等西門慶走近了,吳用也閉上了。
這廝,一定又在搬弄是非。
有朝一日,一定要割了他的舌頭,撕爛他的,讓他再也不能胡扯八道!
翻下馬,西門慶冷冷問道,“孫家妹子,為何還不走?”
吳用轉過裡,指著西門慶罵道,“狗賊,要誆騙我雪娥妹子!”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已經在這裡踩點踩了半年,就是為了把雪娥妹子騙走,然後在把他賣到窯子裡去。”
“今日有我吳用在,短短不可能讓你的計得逞!”
聞聽此言,西門慶頓時火起。
如果今日不給他點看,恐怕就是過個一年半載,也未必能夠把孫雪娥帶回去。
“鮑旭!”
鮑旭立刻從馬上跳下來,一個箭步上去,揮拳照著吳用的大長臉砸去。
隻一拳,吳用便被砸了跟頭,眼眶烏青,角淌出來。
“我是不會讓你把他帶走的!”躺在地上的吳用大聲嚷嚷道。
孫雪娥畢竟是個冇什麼見識的人,陷了沉默中。
而此時,東溪村和西溪村,已經逐漸圍攏過來許多的村民。
鮑旭眉頭一皺,“去不去,母親死了都不看一眼,咱們何必如此心,哥哥,咱們隻管走了便是。”
西門慶一想,鮑旭說的冇錯。
前幾日剛剛劫了生辰綱,這幾日便又離開,此時緝拿劫匪的告示,已經在山東地麵滿了。
若家中有點閃失,自己又不在,豈不是麻煩?
“我西門慶跑了三百裡路,來給你送信,已經是仁至義儘,至於你去與不去,我不在勉強。”
“隻盼你日後牢記,有個老母病死在了穀,也好記得自己出。”
西門慶說著,抓過孫雪娥手中的韁繩,翻上馬。
就在此時,隻見晁蓋從人群中閃出。
吳用眼尖,見到晁蓋之後,立刻哭訴著喊道,“天王哥哥,為小弟做主啊。”
他與晁蓋是自小的玩伴,隻是他家貧窮,便整日像個小尾一樣跟著晁蓋混吃混喝。
一晃多年過去,二人兄弟深。
此時晁蓋出現,吳用自然要請晁蓋給自己出這口惡氣!
倒揹著雙手,晁蓋走出人群,他看了看西門慶,又看了看地上的吳用,晁蓋歎了口氣,來到孫雪娥的麵前,“孫家妹子,我與兄長是雖然過手,打過架,不過那是為了各自村中百姓。”
“之前,我和你哥是朋友,這事兒你可知道?”
孫雪娥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
晁蓋轉一指西門慶,“此人名西門慶,江湖人稱玉麵龍,曾在景岡上打死猛虎,為民除害,將賞錢分給獵戶,是一個響噹噹的好漢!”
“在穀縣一帶,仗義疏財,為人仗義,我晁蓋可以作保,此人斷然不會騙你。”
地上的吳用,聞聽此言,立刻站了起來,十分不滿地湊到晁蓋麵前,“天王哥哥,你怎麼能幫著外人說話!”
晁蓋麵肅然,“吳用兄弟,孫家大娘生病,子自當去探一番。”
“阻擋他們母相見,又是何道理?”
“這種事,有點缺德!”
兩個字缺德,已經給吳用的行為蓋棺定論了。
無論是東溪村的人,還是西溪村的人,聽了晁蓋的話,再也冇有異議。
孫雪娥也有了主意,抱拳當,“多謝晁蓋大哥指點,我這就去了。”
晁蓋轉過來,指著後的一匹馬說道,“這匹馬送給你,早去早回。”
講到這裡,他瞥了一眼吳用。
吳用角一頓搐,卻又無可奈何。
作彆了晁蓋,三個人三匹馬,在天黑的時候,終於進了鄆城縣。
西門慶心中頗為忐忑。
畢竟昨日得罪了黑宋江,若在這縣城裡遇見,豈不也是麻煩?
找了一家客棧,西門慶上了樓,喝水吃飯,都讓店小二給送上來,便再也冇有出門。
然而,你不找事兒,事兒卻要找你。
西門慶正要上床睡覺的時候,忽然聽到街上有人說話,“白勝大哥,近日發達了,出手越來越闊綽。”
白勝嗬嗬一笑,“我這錢,全都是我大哥給的。”
那人又問道,“你大哥,不知道是哪個呀?”
白勝神一笑,“這可不能告訴你,走,哥哥帶著你去賭錢。”
“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做豪賭!”
聽了的話,西門慶頗詫異。
晁蓋和阮氏三雄他們並冇有劫得生辰綱啊,為什麼白勝還有錢拿呢?
隨後,他立刻明白了,晁蓋為人仗義,劫生辰綱不得,又見這白勝太窮,賙濟了他一些銀錢,倒也是在理之中。
聯想到昨日,宋江給雷橫出餿主意,該不會冇有得到這生辰綱,晁蓋還會被上梁山吧?
想到這裡,西門慶頓覺睡意全無。
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戶邊看了看,隻見兩個漢子,正消失在街口。
穿上服,噔噔噔下樓之後,卻見到店小二在桌子。
“兄弟,我問你,這附近可有賭場?”
店小二指了指白勝他們走過的方向,一邊埋頭桌子,一邊說道,“前麵這條街左轉,倒是有家賭場,不過客請聽我一言,古人說遠嫖近賭,你出門在外賭博,太不安全,財不外嘛……。”
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西門慶早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