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山自然知道東廠四大高手分別春，夏，秋，冬，只是這家伙都失憶了，居然還約記得自己兄弟的名字，看來他們是真的很好了。

　不像他，大人邊雖然也有很多人，卻沒有誰和誰是好到可以肝膽相照，生死相許的。

　因為大人不允許他們私下有，他們只需要無條件服從大人的命令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什麼名字呀？”阿野又問。

　“長山。”長山不自覺地口而出。

　“長山？”阿野重復了一遍，“還行，但是沒有阿野好聽。”

　長山無語，翻了個白眼。

　阿野指著天上一顆星星說道：“這一顆星星我還沒有命名，不如就它長山吧！”

　長山愣住，不知怎地，鼻子突然有點發酸。

　“隨便你，我困了。”他悶悶地說道，重新閉上眼睛，“你也快點睡吧！”

　“好吧！”阿野意猶未盡地應了一聲，閉上眼睛之前，又問他，“明天你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回寨子呀，我不想一個人住在山里了，可是我找不到出去的路。”

　長山本能地想回他一句“不行”，話到邊又改了口，“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阿野很高興：“那我就當你答應我了。”

　長山沒回答，假裝打起了呼嚕。

　他們是敵人，他才不會因為吃了他一頓烤就對敵人心。

　何況寨子只是他信口瞎編的。

　阿野安靜下來，許是今天說了太多話，心又十分愉悅，很快便進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長山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他在說夢話，口中不停地：“干爹快跑，干爹快跑……”

　長山睜開眼，借著將要熄滅的篝火，看到他痛苦掙扎的臉，眼角似乎還有淚閃閃。

　這家伙，他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如果是假的，不可能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里流浪，如果是真的，為什麼他的夢里還能記得自己的親人？

　算了，管他呢！

　反正明天一過他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面，他自己都還不知道將要去往何方，何必去心一個敵人會怎樣。

　長山拉起皮，將自己蒙起來，不去聽阿野睡夢中的囈語。

　篝火的越來越暗，最終熄滅一堆灰燼。

　阿野睡了個好覺，第二天醒來，天已經大亮。

　清晨的穿的樹林灑在他臉上，他睜開眼睛，發現旁的皮上沒有了長山的影。

　“長山……”他慌張地爬起來，四下張，大聲長山的名字，“長山，長山，你去哪了？”

　山林寂靜，沒有人給他回應。

　他又在周圍找了許久，什麼也沒找到，終于意識到長山已經走了。

　“怎麼就走了呢，你說過要帶我回寨子的。”

　他很沮喪，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撇了撇，眼圈有些泛紅。

　“一定是我說太多話，長山嫌我煩了。”他了蓬蓬的頭發，懊悔道，“早知道就說幾句了。”

　“長山！”他突然站起來，發足向昨天遇到長山的地方奔去，“長山，長山，你別走，你等等我，我可以不說話的，只要你帶我出去，長山，我不想一個人住在山里了……”

　他著腳，一路狂奔，全然不顧腳下的石塊，枯枝，和荊棘，邊跑邊喊：“長山，長山，等等我……”

　山林里回著他大聲的呼喊，驚得鳥雀飛，野兔跑。

　長山正跪在宋憫墳前，向他做最后的道別，忽然聽到阿野的尖聲喊，嚇得心頭一跳，忙撐著地給宋憫磕了三個頭，起便走。

　然而他終究不如阿野對這邊的地形悉，走出沒多遠，就被阿野追了上來。

　“長山，長山……”阿野遠遠看到長山的背影，激得聲音都變了，“長山你等等我呀，我不說話了，我保證不說話了。”

　長山不肯等他，反倒加速向前飛奔。

　阿野一著急，子騰空躍起，從林間飛掠而過，把他自己嚇得不輕。

　“長山，長山，我怎麼飛起來了？”他大聲喊道。

　長山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看著他要追上自己，當下也使出輕功，飛速逃離。

　兩人在林間你追我趕，如兩只大鳥，足足跑了兩炷香的時間，長山又累又，還迷了路，不得不停下來，氣吁吁地瞪著阿野，恨恨道：“你有完沒完？”

　阿野也累得不輕，見長山終于不跑了，開心地沖他咧笑：“你跑得真快，不過沒我快。”

　長山恨不得找棵樹撞死。

　阿野大口著氣，看向他的眼睛里充滿了哀求：“長山，請你不要丟下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