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簾和外簾自然也知道了,得知趙知府召他們,便忙忙的來了府衙。
鄉試的簾和外簾都是由趙知府委派的,簾在考場辦事,主要負責監考和閱卷,例如主考、房、提調、監試、收掌等,而外簾在考場外辦事,主要負責管理考場的事務,如監臨、外提調、外監試、外收掌、卷、彌封、謄錄、對讀等。
而鄉試的主考和副考則是由朝廷委派,這次朝廷派來主持鄉試的主考是閣大學士高致,而副考則是翰林院學士吳江。
“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兒?”趙知府皺眉對二人說道:“鄉試的考題居然被泄出去,如今嚷嚷得滿府城都知道了,若是這件事不弄清楚,牽連到咱們上,不只是你們,便是本的職都要不保。”
“這……這……”簾和外簾兩人都有些心慌,考題泄,這可不是小事,若是查不到源頭,一個弄不好,上頭說不得就要拿他們這些人開刀,一個徇私舞弊就足夠他們喝一壺了。
簾姓李,李達,這李達頭腦還算清晰些,他忙一拱手,對趙知府說道:“大人,如今還是要趕將那個買了考題的考生捉拿歸案,從他那里查一下,說不定能查出什麼來,那個考生當時不是還說了個什麼劉大威的,這個劉大威肯定也要抓來的。”
“嗯。”趙知府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很清楚:“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去抓那個陶知禮的考生了,至于那個劉大威的,如今只知道個名字,卻是不好尋,等那個陶知禮被抓來后,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
“是。”李達忙說道:“大人果然英明。”
趙知府擺了擺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如今考題泄,當務之急便是趕將事匯報給高大人和吳大人,明日的考試只怕是要暫停了,等高大人他們上報朝廷后,再看看是要重新開考還是換題。”
“是。”李達和另一位外簾忙點頭稱是。
“不行,我要趕先去找高大人和吳大人。”趙知府想了想,便吩咐李達:“你趕將暫停鄉試的告示擬出來,一旦高大人他們做了決定,你就趕將告示出去。”
“是,大人。”李達忙應了。
吩咐完,趙知府便忙忙去了高致和吳江下榻的院落。
高致和吳江得知這個消息,自然也是震怒非常,當即便命暫停了鄉試,要將這個況趕匯報給朝廷,同時命趙知府盡快將買賣考題的考生和團伙盡快捉拿歸案。
趙知府一一應了,等回到了府衙,就聽說了陶知禮被抓來府衙的消息。
話說陶知禮在客棧大堂里炫耀完之后,便回了房間呼呼大睡,對于自己在大堂里掀起的軒然大波毫沒有知覺,甚至他還做起了夢,夢里他考中了舉人,得到主考的賞識,直接被委派了職,他高頭大馬榮歸故里,得到了村人的追捧,千蓮一家還沖著他討好不已,只盼著他將來能提攜陶禾辰一把。
只是,這個夢還沒做完,陶知禮便被衙役破門而給抓了起來,還不等陶知禮反應過來,便被扭到了府衙。
“大……大人。”看到坐在明鏡高懸牌匾下的趙知府,陶知禮總算是清醒了些,他的臉有些發白,被衙役制著跪在公堂下,心中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兒,可他卻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突然被抓來了公堂:“學生……學生可是做錯了什麼?”
看著面嚴肅的趙知府,又看看邊一個個虎背狼腰的衙役,陶知禮愣是沒敢說出自己是秀才,可以見不跪的話。
“做錯了什麼?”趙知府冷笑一聲,一拍驚堂木:“你不知嗎?”
陶知禮有些懵,他不知道啊,他就知道他在房間里好好的睡著覺,就被衙役給抓到縣衙來了,明日他還得場考試呢,這番模樣被人看了去,他面何存啊?
此時,陶知禮本就已經忘了自己之前在大堂大放厥詞的事,只覺得可能是有人陷害他,就是為了不讓他順利參加鄉試,第一個他就想到了陶禾辰,畢竟他之前在桃源縣就暗中給陶禾辰使過絆子,說不得就是陶禾辰趁機害他。
“大人,學生冤枉啊。”陶知禮忙喊冤:“定然是有人陷害學生,大人,您一定要為學生做主啊,學生沒有做任何事,只是來府城參加鄉試而已。”
“好一個只來府城參加鄉試。”趙知府冷笑一聲:“是買好了考題,提前準備好,然后參加鄉試準備得舉人的名頭嗎?”
陶知禮聽了趙知府的話,頓時目瞪口呆,他心中有些慌,為什麼這知府大人會知道他買了考題?還把他抓來了縣衙?是誰泄了?
“大人……”陶知禮想要為自己辯解,卻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哼。”趙知府冷笑一聲:“本還忘了說,你陶知禮已經想好等到委派了職后,要如何榮歸故里了吧?”
“學生……”
趙知府氣得狠狠的拍了驚堂木,就是這個陶知禮,徹底把這次的鄉試給毀了:“你還要狡辯不?你在悅來客棧的大堂中,不是很得意嗎?不是說舉人就是你的囊中之嗎?不是嘲笑其他的考生來不及準備第三場的考題嗎?”
“大人……大人……”陶知禮已經冷汗涔涔了,他牙齒有些打,手都微微的抖著,趙知府說的這些都是他心中所想的之事,怎麼趙知府會知道,是怎麼知道的?
“你還不承認?”
“大人,學生……學生沒有啊!”陶知禮的子擺得更厲害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些的想法是如何被人知道的,但是他有種不安的覺,一種將要有滅頂之災的恐懼,如烏云頂般朝他了過來。
“沒有?”趙知府冷笑道:“陶知禮,你可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啊,來人!”
“大人。”有衙役忙應聲道。
“去把證人帶上來,也讓這陶知禮死得明明白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