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塵一家子,一早就起來收拾,大宅里弄得飛狗跳。竹心和竹笙一直在怒吼,吆喝。初塵卻悠然自然,在涼亭裡喝著茶。
“娘子,*他們來了。”李青慕正在練劍,老遠就看著李*和李思雨過來。
看著二人笑瞇瞇的過來,初塵放下茶碗,“這麼早就來,有什麼急事嗎?”
“弟妹。”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你救救我家王爺。”
“我不是已經付了銀子了嗎?”初塵眉頭蹙,趙匡胤不是這種小人啊,他不會出爾反爾。
李*留著淚,“我今早去天牢接我家王爺,可是被告知皇后和四皇子,帶著人把我家王爺接走了。”
“娘,你怎麼不直接皇帝人啊?”李思雨一臉難過。
李青慕拳頭握,怒吼道:“豈有此理,我到要看看一個皇后竟敢和難爲王爺了。”說完,怒氣就要走。
“站住。”初塵猛地起,吼道:“你這樣去能幹嘛?難不跟拼了,落一個造反的罪名?”
“反了就反了,有什麼大不了。”李青慕怒氣沖天,“大哥因爲他,鬱鬱寡歡而死,二哥因爲他,如今只能姓埋名,三哥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大哥臨終囑咐。”說著,李青慕哽咽了,眼眶微微發紅,險些落淚。
李*也泣不止,說道:“弟妹,求你救救我相公,弟妹做牛做馬都會還你,如果我哥哥幫忙,我可以安排。”
“你們真是沒頭腦的傢伙。”初塵剜了二人一眼,“你別把繼隆給害了,順其自然的做皇帝不好嘛?非要去搶?你以爲皇后會去搶?!是再你們造反,然後收拾了你們,四皇子便順利爲太子,你們連這個都不懂,還敢在這裡說造反的話,小心隔牆有耳。”
李*完全蒙了,一點主意的沒有,嘆氣一聲,“弟妹,那我們該怎麼辦?”
“娘子,你說了這麼多,你到是給個主意啊。”李青慕也是著急,這如今就剩這麼一個結義兄弟,他絕對不能見死不救。
“容我好好想想。”初塵嘆氣一聲,做了下來。
這皇后很是年輕,沒有這個膽量,四皇子又是一個賢明之人,那麼這主意是誰出的了?
初塵思前想後,要麼是趙匡胤,要不就是盧多遜,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這樣對他們。可是趙匡胤不是這樣的人,那麼很可能是盧多遜與皇后勾結,支持四皇子爲太子,所以晉王了他們的眼中釘,之而後快。
平日裡,他們不得晉王,如今皇帝將晉王下獄,他們有了機會,所以纔將晉王接走,上對皇帝稱晉王回去了,下對人說,晉王……不對,他們瞞不住!?
“北征?!”初塵頓覺不好,眉頭蹙,“相公,立刻去找繼隆,問問北征的主帥是何人?”
李*大驚,“嫂子,我哥哥說今日要陪陛下去,聽說要祭祀什麼來著,我這一著急都忘記了。”
“祭祀?!”初塵猛地送了一口氣,看來這是趙匡胤的招數,必定知道去見過晉王,所以才用這一招來試探他們。
“是啊,這是我都知道。”這時候,李雨睿走了過來,一臉淡漠,問道:“娘,我們都準備好了,竹心姑姑爲你,是吃了午飯走,還是立刻啓程?”
初塵擡頭看看天,瞪著衆人,“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弟妹,我可是一點食慾都沒有。”李*這幾日可說是心力瘁,那裡還有心思吃飯啊。
初塵剜了一眼,“去吃吧,堂堂一國的晉王,誰敢拿他怎麼樣?再說了,當初太后有命,不得兄弟相殘,所以你們安心吧。”
李*抿著脣,“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初塵有些不耐煩了,這孩子去了晉王府都一年了,還這麼天真沒有頭腦,馬上晉王就要登基了,便是一宮皇后,就這樣沒腦子,恐怕還真是不敢將思雨帶走。
李青慕見初塵要生氣了,連忙拉著,“娘子,別生氣,*也是擔心我三哥,你想想,換了要是我出事了,你還不得急死了。”
“我纔不會這麼幹著急。”初塵白了他們幾個人一眼,“多腦子,別不就大驚小怪的。”
“我的大小姐,你別可是了,我娘都生氣了。”李思雨連忙拽著*,“娘估計是知道王爺沒事了,所以纔會安心,你別擔心,有我爹孃在,王爺不會有事的。”
初塵懶得聽他們廢話,吩咐道:“你們先下去,雨睿留下。”
“弟妹……”
李*剛要說話,李青慕就上來,拉著思雨和*,現行下去了。
見衆人走遠,李雨睿笑嘻嘻的坐到初塵一旁,拉著初塵,“娘,你想問什麼吧。”
看著他人前人後兩張臉,初塵黑線一片,嘆氣道:“繼隆連一點消息都不告訴他妹妹,可見死丫頭有多不可靠。”
李雨睿靠著初塵,笑道:“四皇子沒有稱帝之心,宋皇后在怎麼折騰也沒用。”
“但是宋皇后這樣做,遲早要害了四皇子。”初塵拍了一下不正經的雨睿,怒道:“你給我離四皇子遠點,給我找麻煩。”
李雨睿著頭,“小王爺還跟四皇子玩了,你怎麼不他別去?”
“我是你的娘。”初塵睖著他,“虧得馬上就要走了,不然我真要給你下足令了。”
李雨睿氣呼呼的,瞪著初塵,“娘,我就那麼你不放心?”
“兒活一百歲,娘憂九十九。”初塵著雨睿的鼻子,“等回去,爲娘再好好訓誡你。”
“突然覺得回去我憂心啊。”
“臭小子。”
果然是虛驚一場,連趙炅都害怕李青慕會怎麼樣,害怕初塵氣不過就反了,沒想到被初塵看破,一家人完全管這些個破事,直接回了蜀中。
初塵回來時大事,李家村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披紅掛綵,幾十里路都是鄉里來迎,以前的邛州府如今也沒有了,只有臨邊縣了,整個蜀中,就都府。
初塵回來,好幾個縣令全部前來,都府派了人來,好不氣派,可說這蜀中,員說話還抵不上李氏一族的枝椏。
劉玉全權安排,初塵回來的宴席大擺了三天,家那邊也來了人,如今初塵孃家也是發展的很好。整個英縣,落家也是有頭有臉,王家完全不在線,特別王全斌倒臺後,王家算是徹底廢了。
如今都府,其他大家族早就對李家,抑揚鼻息,誰敢在蜀中爲難落家個李家,那都是自掘墳墓,找死。
雲竹突然飛下,落在初塵面前,“主子,都來的人,把左家爺打了,還很嚴重。”
“左家?!”初塵一臉淡漠,“打了就打了,人家都來的,豈會是不懂禮節的人,相比也是他們自以爲是纔會被人教訓,弄到準方那裡看看就好了。”
雲竹剛想走,可想想不對勁,轉問道:“主子,你知道是哪個左家爺嗎?”
“這附近能有幾個左家啊?”初塵有些不賴煩,放下棋子,“你直接說吧,到底是哪個左家大爺。”
“左思初。”
雲竹花落,初塵猛地站起,“怎麼回事?”
雲竹嚇得猛地跪地,“迴避主子,是做左爺先手的,只因爲你送給爺一隻小狗,被都府的人踩了一腳,做爺說了幾句,那都來的人,便說爺是有娘生,沒娘養……”
“混賬東西,那裡來的?”初塵怒罵一聲,一掌拍的棋盤上,棋子撒了一地。
李青慕連忙起,拍拍初塵的肩,“娘子,先消消氣,去看看再說。”
初塵咬著牙,對雲竹道:“把都府的人給我帶到花園子,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到我的底盤打我的人了。”
“是!”雲竹應聲,便消失了。
初塵和李青慕急忙去了春福苑,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小廝大聲哭喊,“爺,爺你醒醒啊。”
“壞了。”初塵頓時心下一,飛奔跑到門口。
劉玉和李準方正好出門,攔著初塵,劉玉嘆氣道:“你別去了,已經走了。”
“哎喲喂!我怎麼對得起初慧啊。”初塵頓時淚如雨下,踉蹌幾步,險些倒地。
李青慕連忙扶著初塵,“娘子,他命該如此,節哀順變。”
“相公,我怎麼跟慧兒代啊?”初塵拼命搖著頭,這可是初慧留下的唯一脈,怎麼就這麼沒有了。
李準方嘆氣一聲,“今天這事得都府給個說法,畢竟不是左爺的錯。”
“到底怎麼回事?”劉玉一臉不解,“這好好的,怎麼就出人命了?”
初塵緩過神來,冷道:“都府來的人,姓甚名誰?”
李準方若有所思,“聽說姓盧,是個尹,是宰相外妾生的,不得朝,去年才弄到都府來的。”
初塵一聽,甚是怒火,區區一個野孩子都敢對外甥手,還直接打死了,如今這都府尹是吃屎的嗎?
“如今都府的府尹是何人?”
初塵一聲怒吼,嚇得一個丫鬟渾打,手中的被子也落地,初塵一個眼刀丟過去,那那丫鬟撲通一聲,跪著地上,“二饒命啊,二饒命啊。”
“哪個房的?這麼不懂事。”劉玉厲聲一問,那丫鬟直接嚇暈了過去。
“真是氣死我了。”初塵怒氣不已,想起雲竹去抓那尹,便道:“我去花園子看看。”
劉玉寬的說道:“你去吧,這裡我知道怎麼料理。”
李青慕不忘囑咐道:“給左家送去厚禮,問他們安葬那裡,一切費用由我李府出了。”
“還需要問嗎?肯定是葬在左家,跟他父母一起。”初塵回頭冷冷一言,“直接把人送回去,告訴他們,我會找都府要個答案,他們不必擔心,我的外甥,我會爲他報仇的。”
劉玉一臉爲難,“弟妹,這樣送回去,恐怕左家不依不饒。”
“他們不服,直接去找都府。”初塵很是不爽,想起什麼,便道:“把打死左家爺的人一起送去,隨便左家人怎麼置,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這……”
衆人都是一臉難,左氏就這麼一個獨子,要是知道仇人是誰,肯定直接打死,這可是殺人,還要承擔?!
衆人都給李青慕使眼,李青慕一臉無奈,上前拽著初塵,“娘子,怎麼說都是朝廷命,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書信給二爺,看看他怎麼解決纔好。”
“哼!”初塵冷哼一聲,“朝廷命就可以隨便殺人了?”
“二,不好了,大爺被那個都府的人刺傷了。”
外面的傳來竹笙的話,驚得衆人目瞪口呆,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來人啊!給爺爺把那廝活剮了。”
李青慕一聲令下,全府的人都衝去了花園子。
初塵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來的花園子,雲竹大哭的抱著李雨辰,“大爺,都是奴婢不好啊。”
“沒事,我只是傷了,別哭啊!”李雨辰擡手著雲竹。
雲竹第一次展真容,這子得真是出神化,好似仙子墮人間,一點都不像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混賬東西!”初塵一聲怒罵,以爲李雨睿是在人面前逞能,想著傷的也不重,便沒理會。
初塵瞪著那盧尹,這人尖猴腮,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上前就是一掌,打在那個盧尹臉上,“你竟敢再度傷人,你可知道我落氏連皇帝都不怕。”
盧尹被押著,不能彈,只能冷哼一下,“哼!你要是把本爺怎麼了,我爹爹絕對不會放過你,你不信大可試試。”
李青慕一聽這話,怒火沖天,上前一腳,踹的盧尹口吐鮮。“我倒要看看,你區區一個野種,能泛起什麼浪?”
盧尹吐了一口,怒吼一聲,“老匹夫,我可是六品尹,我爹爹是宰相,你敢殺我?”
李青慕冷哼一聲,“殺你就殺你,有本事你去找你爹爹來報仇,當然,等你能活著走出去再說。”
初塵冷冷一笑,轉對著竹笙,“告訴左家,左爺被人打死了,我的兒子被重傷,如今還在搶救,在書信給都,我要他這六品尹給我兩個孩子抵命。”
見李青慕和初塵不買賬,冷笑道:“就是我是外妾生的,我都是宰相的兒子,你敢殺我,我要你們李氏一族抵命。”
“笑話!”初塵挑眉,轉瞪著他,“我殺你如同死一隻螞蟻。”
李雨辰看著眼前的一家子,還有他心的子,很是滿足,擡起手對著初塵招了招,“娘,替我報仇。”一聲呼喚,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雲竹一聲悲嚎,“爺,爺,你別離開我。”
初塵回神,難道傷的很嚴重,“準方,雨辰怎麼樣?”
“失過多,先弄進屋子去止。”李準方一臉焦急,吩咐一聲,李青慕立刻抱起李雨辰,看著雲竹,“丫頭,先幫我去……”
“我要殺了你。”雲竹一聲怒吼,拔出短劍,瘋了一般,刺中盧尹,“我要把你五馬分,我要把你碎萬段,我要你骨無存。”
“雲竹,雲竹……”
初塵連喊好幾聲,可這孩子殺紅了眼,連刺盧尹二十幾劍,盧尹直接斃命,衆人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此刻左家人也到了,通風報信的自然是三房的楊氏,左家人剛到,正好也看到了這一幕,本想勒索點什麼,可如今初塵自己的兒子也被刺傷,昏迷不醒,人也被殺了,他們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
初塵這時候最怕的家,要先發制人,雙目圓睜,看著左家人,怒吼道:“孩子都給你們養什麼樣了,目無尊長,如今還連累我們李氏一族,這可是宰相的兒子,我看你們怎麼收場?”
“什……什麼?!宰相的兒子?!”左毅和李荷驚得不知所措,這一刻,別說是要錢了,估計連這個孩子都不敢認了。
“這孩子怎麼去惹了大的兒子啊?”楊氏一臉恐懼,自然知道是左思初先打人,如今不但連累了初塵的孩子,還……
“家大妹,我們也是幫你妹妹看孩子,總想著給他最好的,不曾想……”左毅嘆氣一聲,故作一臉無奈,“要是我自己的孩子,我絕對不會縱容他,他也會變撐這樣子。”
“先在說這些有用嗎?”李青慕冷哼一聲,“準方,你想我兒子也跟著陪葬嗎?”
初塵無視這幾日,看著準方,“準方,無論如何都要救我兒子。”
“嫂子安心吧,我這就去。”李準方連忙跟著李青慕去了藥房。
劉玉看著左家的人,“你們把左家爺帶回去安葬吧,這事在李府,我們自己會承擔,不需要你們外人來。”
劉玉說話自然不能信服,初塵轉,瞪著一干人等,“送左家人出府,左家爺安葬費用,我李府出了,至於這盧尹,送回都府。”
左家人大氣都不敢,默默的應聲,帶著左思初回了江源縣。盧尹的被送回了都府,都府府尹一看這和首,哪敢耽擱,直接冰封,送往東京,並初塵信上所說,把過錯都歸納爲雙方的錯,至於刺殺盧尹的人,便是初塵的兒子李雨辰。
*月,桂花飄香,茱萸雪白盛開,本是佳節,可李宅卻一點喜慶都沒,李家大爺如今都沒醒過來,這東京還派了王繼恩親自來傳聲聖旨。
“聖旨到!”王繼恩一聲拔尖吆喝,便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奏曰,李雨辰雖然爲弟報仇,但卻殺害朝廷命……特命都府府尹,即日起,押解回京,等候發落。”
初塵拳握,咬著牙,“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繼恩唸完,連忙上前,扶起初塵,將聖旨遞給,“二,三爺說了,如果大爺去東京,必死無疑。”
初塵接旨,怒氣起,瞪著王繼恩,“殺我兒子?!這是二爺親自下旨?還是那盧多遜下的?”
“二,灑家可是不敢對你打妄語。怎麼說,灑家都是二和晉王的人。”王繼恩笑瞇瞇的上前,“盧多遜氣的不,蠱皇后,非要殺了二的兒子,以泄心頭只恨,皇后不死心,要盧多遜幫著四皇子爲太子,所以……皇上如今在北漢打仗了,這聖旨誰下的,二還不清楚嗎?”
“欺負到我落氏頭上來了,膽子不小啊。”落初塵猛地將聖旨扔在地上,笑看王繼恩,“王公公,我落氏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所以這聖旨我是不會尊的。”
王繼恩笑瞇瞇的彎腰,撿起聖旨,“三爺知道你不會從,所以要灑家告訴你,即日起,開始罷市,要皇上對皇后和宰相手。”
“哼!”初塵冷冷一笑,“你告訴三爺,他把我姐夫趙普弄回去,我九月便開始罷市。”
“老奴明白了。”王繼恩將聖旨給後的太監,“那老奴就先走了。”
“來人,給王公公備上辛苦錢。”初塵一聲令下,七八個小廝捧著金銀珠寶,來的王繼恩面前。
“二,你太客氣了。”王繼恩眼冒,卻說著客氣話。
李青慕還親自端著一個錦盒出來,送到王繼恩手裡,“小小意思,不敬意,只要公公在宮中爲我三哥大點,你這輩子便用不盡。”
“二爺放心!”王繼恩眉開眼笑,這一趟真是走的好啊。
王繼恩回到東京,按著趙炅的話,添油加醋對宋皇后和盧多遜,‘如實’稟告。
宋皇后氣的連連拍桌子,怒吼道:“反了,反了。”
“他敢!”盧多遜一聲怒吼,“馬上下旨給都府府尹,帶兵給我講李氏一族全部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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