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哭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低低地說道:“我在宮中執掌宮務多年,總有些可用的人手。,雖說現在被皇上剷除了一大半,倒也留下了幾個。你附耳過來,我將他們的名字告訴你。說不定日後能派上用場。”
燕王應了一聲,俯下頭,將耳朵靠近徐皇后的邊。
徐皇后說出了幾個人的名字。
燕王目一閃,心中略略有些訝然。沒想到,這幾個竟然是母妃的人!
他將要做的事十分危險,算得上是拼命一搏。這種時候,助力當然是越多越好。
徐皇后說完了這番話後,似是耗盡了所有的神,聲音又微弱下來:“阿圻,母妃沒用,只能幫你最後這些了。日後若是有功的那一天,你千萬別忘了還在慈雲庵裡苦的昌平。”
燕王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聲音堅定淡然:“母妃放心,我不會忘的。”
徐皇后和昌平公主都不是什麼好人。可們是他的母親和長姐,也是這世上和他最親的人。濃於水,他割捨不下們。
爲了他自己的將來,爲了們,他絕不會退!
接下來,徐皇后沒有再多問什麼。
母子兩個就這麼相伴著過了除夕,迎來了新的一年。
當晨曦初曙初綻,燕王才站起來,低聲道:“母妃,這個時候父皇該起牀了。我該去紫宸殿伺候父皇了。”
徐皇后嗯了一聲,目送著燕王的影遠去。
當燕王的影消逝在眼前,徐皇后才閉上了眼睛。
新年初始,朝政無大事。
太子府裡,人來人往,每日都有員及家眷來投拜帖。
太孫妃蔣溶月懷孕已有五六個月了,子日漸笨重,不宜心勞累。這府裡的事就都落到了太子妃的上。
這一年來,皇上幾乎就沒上過朝,朝政幾乎都是太子和皇太孫在打理。太子聲譽日隆,原本中立派的員也靠攏了過來。今年到太子府來走的人是往年的兩倍不止。
饒是太子妃忙慣了這些,今年也有些吃不消。
好不容易熬過了上元節,太子妃因爲勞累過度病了一場。
府中瑣事不能無人過問,蔣溶月只得著笨重的子理家事。不出幾天,便了胎氣,將邊的人都嚇的夠嗆。
皇太孫立刻命人請了宮裡的衛太醫過來。
衛衍爲蔣溶月診脈,又開了安胎的藥方。
待忙完之後,皇太孫召了衛衍去問話:“衛太醫,溶月的不要吧!”
衛衍恭敬地應道:“太孫妃原本的底子不錯,不過,婦人有孕,不宜勞耗神。太孫妃如今月份又大了,更不能枉胎氣,否則,對胎兒無益,恐會早產。微臣斗膽建議,太孫妃這些日子就在牀榻上好好躺著安胎吧!”
此時子生產是不用大夫的,都是找有經驗的產婆。萬一生產時出了什麼岔子,就有可能是一兩命的慘烈下場。說生產是一道鬼門關,一點都不爲過。
皇太孫聽了這番話,神也頗爲凝重:“多謝衛太醫提醒,本王知道了。”
衛衍說了該說的話,便拱手告退。
皇太孫瞄了衛衍一眼,淡淡說道:“本王還有些話問你。”
果然如此!
太醫院裡的太醫們各有專長。衛衍最擅長醫治疑難雜癥,蔣溶月了胎氣,卻大張旗鼓地請了他過來,頗有些大材小用之嫌。
來之前,衛衍就有了預。現在,這預被證實了。
皇太孫特意召他前來,果然不止爲蔣溶月開安胎藥方這麼簡單。
皇太孫領著衛衍到了室裡。
“不知太孫殿下有何事要發問?”衛衍心裡暗暗思忖著,面上卻不聲,一派恭敬:“微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太孫沒有說話,只定定地看著衛衍,半晌才張口:“衛衍,本王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你當日對本王說過的話。”
一年多之前,就在這間室裡,也只有他們兩個人,衛衍坦誠了對凌靜姝的好。皇太孫至今還記得自己是何等憤怒,彷彿屬於自己之人覬覦,幾乎當場就變了臉。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衛衍接下來的舉。
衛衍在他面前跪下了,平靜地說出了徐皇后對自己的野心。還說以後會想法子扳倒徐皇后。到那一天,只求他不要勉強凌靜姝,任由凌靜姝選擇自己的良人。
他聽了驚訝之餘,並未真正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只是存著多收攏一個人的心思應下了。
沒有想到,在短短一年多之間,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衛衍真的做到了曾承諾的一切!
爲了保護凌靜姝的清白平安,衛衍甚至鋌而走險,對皇上也敢下手!
在這份不顧一切的深面前,他對凌靜姝的喜歡,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他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可他到底還是有一不甘心的。趁著此次將衛衍召進了太子府。
衛衍淡淡一笑:“殿下過譽了。微臣兩難之境,爲了困,不得不兵行險棋。幸好還算有些運氣,僥倖功了。若是有半點差錯,等待微臣的就是萬丈深淵了。”
皇太孫默然片刻,又道:“在凌波殿裡,賢妃娘娘對很好。”
有巧雲在,凌靜姝在宮裡的形從來都瞞不過他。
到了凌波殿後,衛賢妃待呵護憐惜,也有了平靜安逸的好景。
衛衍點點頭:“是。當差細心周全,做事利落,如今已經是賢妃娘娘的左膀右臂。賢妃娘娘待好,並不完全是看微臣的面。是因爲值得這樣的對待。”
衛衍提起凌靜姝時是那樣的親暱隨意,眼中閃過的那抹溫笑意,生生刺痛了皇太孫的眼。
他幾乎無法抑制心裡的嫉恨,冷冷問道:“你喜歡,呢,也喜歡你嗎?”
衛衍擡眼回視,目坦然:“這是微臣和阿姝之間的事,太孫殿下問這些,怕是不太妥當吧!”
阿姝!的好親暱!
皇太孫雙手握拳,俊臉上的神愈發冷漠:“本王爲何不能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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