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在即,凌靜姝平靜無波的心緒也漸漸變得微妙起來。
張倒也不至於。和衛衍早已心心相許,盼著這一日的到來。
若說半點都不侷促,也是不可能的。
出嫁對一個子來說,意味著離開悉的家人和環境,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開始全新的生活。時下大多盲婚啞嫁,婚姻大事全聽父母之命,親的那一天晚上才知道自己夫婿長的什麼模樣。
這樣想來,已經足夠幸運了。至和衛衍已經悉的不能再悉了。
而且,衛衍父母雙亡,家中沒有別的親戚。唯一的長姐又深居後宮,等閒絕不會出宮。嫁到衛家後,既無需伺候公婆,也不用應付任何人,實在是幸運之極。
凌靜姝反覆這麼勸自己,心總算慢慢恢復平靜。
出嫁前的晚上,孫氏特意到了凌靜姝的閨房裡,殷切地叮囑了許多。
“阿姝,你明日就要出嫁了。以後到了夫家,凡事都要以夫家爲重,不必總惦記著孃家人。免得衛衍心中不快。男人都是一樣的心思,總希妻子將自己放在第一位。”
“衛家況特殊,除了衛衍之外,再無旁人。你嫁過去之後,不用伺候公婆,不必立規矩,也是好事一樁。不過,宮中皇后娘娘那邊,萬萬不可怠慢……”
孫氏零零總總叮囑了一大通:“你是個聰明伶俐的,行事又沉穩仔細。這些事,就是我不說,你也一定能想到。總之,遇事多想想再做決定。我們都盼著你和衛衍琴瑟和睦過的好。”
凌家人想攀上衛皇后,要靠凌靜姝。
孫氏盼著凌靜姝和衛衍恩倒不是虛言。
凌靜姝聽著孫氏的叮囑,心裡涌起溫暖:“多謝大伯母提醒,我都記下了。”
孫氏和凌大爺對的好中,確實夾雜著一些私心。不過,水至清則無魚。這點細節無需斤斤計較。
孫氏見凌靜姝這般溫順聽話,心中頗爲高興,本不準備說的話也很自然的說出了口:“你父親原來確實有些糊塗,對你繼母的話深信不疑,對你們姐弟的關心也了些。不過,他到底是你們的親生父親。你再不喜歡李氏,也別因爲就和家人疏遠了。”
凌靜姝扯了扯脣角,輕描淡寫地應道:“那就得看父親會怎麼做了。”
孫氏:“……”
在宮裡待了兩年多,凌靜姝有了顯而易見的變化。這樣雲淡風輕不帶任何煙火氣的威脅,說的含而不,乾淨利落。
看來,以後還得多勸勸凌五爺,千萬別犯糊塗。凌靜姝姐弟的事,絕不能讓李氏手過問了。
孫氏心裡暗暗盤算著,臉上笑容更盛:“你父親口中不說,心裡最疼你們姐弟兩個。該怎麼做,他心裡明白的很。不會讓你失的。”
凌靜姝淡淡一笑:“但願如此。”
孫氏略一猶豫,又從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塞到凌靜姝手中:“你明日就要出嫁了,將這本冊子好好看看,夫妻之事自然就懂了。”
凌靜姝:“……”
不用翻看也能猜出這是什麼。
孫氏真正的來意是這個!
凌靜姝就是臉皮再厚,也不紅了臉。總算有了出嫁姑娘應有的。
孫氏本來也有些不自在,此時見凌靜姝一臉,倒是鎮定了不,低聲笑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子出嫁,這也是重要的一關。你懂得多不要,總之到時候都聽姑爺的就是了。”
凌靜姝耳後有些發燙,含糊地嗯了一聲。
孫氏出會心的笑容:“你慢慢看著,記得早些睡,明日得早起梳妝。”
說完,便頗爲地起離開了。
……
凌靜姝一個人坐了片刻,鼓起勇氣翻開了冊子。
前世出嫁的時候,還不知李氏的真面目。教導夫妻之事的人,也是李氏。這一世,倒是不用再對著那張令人憎惡的臉孔了。
不知孫氏從哪裡弄來的圖冊,圖畫的栩栩如生,就連子沉醉的神和男子快意的臉孔都畫的清清楚楚。
看著看著,那個男子的臉孔漸漸變了衛衍的臉。而那個子,卻變了自己。一難以言喻的燥熱在裡涌不息……
凌靜姝臉孔紅紅地合上了冊子,努力讓浮的緒平復下來。
門忽地被推開了。
凌靜姝來不及看清來人的臉,想也不想地將冊子飛速地塞到枕下。
白玉:“……”
凌靜姝:“……”
主僕兩個面面相覷,一個坐在牀邊臉孔通紅,一個站在那兒目瞪口呆。
過了一會兒,白玉才反應過來,努力忍住笑意,故作什麼都沒看見:“奴婢已經準備好溫水了,小姐現在就去淨房沐浴,早些睡下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凌靜姝清了清嗓子:“知道了。你先退下,我這就過去。”
白玉垂著頭應了一聲,脣角揚得老高。
還從未見過小姐這般害臊的模樣呢!
白玉走後,凌靜姝又坐了片刻,待臉上的熱意消退,才故作鎮定地去了淨房。
沐浴更睡下。
可這樣的夜晚,凌靜姝又豈能睡得著?
甜中夾雜著忐忑,希冀中又含著不明所以的慌,心真如一團麻。大概天底下所有將要出嫁的子,都是懷著這樣複雜的心度過在孃家的最後一晚的吧!
不知胡思想了多久,凌靜姝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剛一睡,衛衍那張惱人的俊臉又出現在眼前。
“阿姝,我們終於親了。”衛衍深款款地看著,眼中滿是熱切的灼灼芒,幾乎要將融化:“我盼這一天,已經盼了許久。”
是啊!
不僅是他,也盼了很久很久了。
他舒展手臂,將牢牢地攬懷中。
他俯下頭,實實地吻上的脣,和的脣舌糾纏共舞。
他的手鑽的襟裡,四遊移索,徹底點燃的熱……
一個悉的聲音,打斷了這場香豔的夢:“小姐,已經五更了,該起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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