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行一愣,“怎麼了?幹嘛去那裡?”
白寧皺眉,牽著陶允行的手往前走,指著地上的鞋印,道:“這是白梅,滿宮裡只有淑貴妃的宮裡種了白梅,竹消他,定是跟淑貴妃扯上了關係。”
陶允行皺眉,“唐明珠!”
白寧心裡有些糾結,道:“阿允,雲姜似乎知道竹消的事,可是我怕竹消他瘋掉,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今晚我們去玉人館探一探。”
陶允行點頭,“好。”
兩人回了王府,時辰還早著,白寧和陶允行便去了謝氏的榮福堂,門口守門的婆子見了兩人,忙跟前面的丫頭使了個眼,又笑著上前行禮道:“老奴見過王爺王妃。”
陶允行未作聲,拉著白寧的手直接往裡走,也未曾停頓。
一路進了榮福堂,陶允行幫白寧解下披風遞給一旁的丫頭,便帶著白寧進了室。
室裡,謝氏坐在暖炕上,下首的位子坐了陶運同和秦妙玉,陶文行和陶婉夢也在。
陶婉夢被蘇家給休棄,秦妙玉便自己出錢養著,謝氏本來不答應,可秦妙玉執拗的很,無論如何也不鬆口,謝氏想到秦妙玉是拿自己的銀子出來,便也沒有多做阻攔。
謝氏見了兩人進來,急忙笑道:“來來來,趕坐下。”
秦妙玉臉不虞,開口道:“這新媳婦兒可是要敬茶呢。”
謝氏臉頓了頓,“寧兒子弱,這敬茶就免了吧,以後什麼時候子好了再敬茶也不遲。”
白寧樂的不用對著秦妙玉下跪,也沒有推讓,便在後的椅子上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秦妙玉一張臉變得不好看起來,可卻也沒有辦法,只得恨恨的看著白寧,目像是能吃人一樣。
白寧自忽略了秦妙玉的眼神,安然的喝起茶來,謝氏笑著,道:“允行啊,皇上給你準了幾天的婚假?”
陶允行淡淡道:“三天。”
謝氏瞇著眼睛笑起來,道:“你瞧瞧你二弟,本沒個職位,文不武不就的,這麼大個人整天杵在家裡也真是愁人,你在皇上跟前能說上話,也多留心點幫著你二弟一下,給他也謀個職位……”
陶允行聽著,淡淡道:“我只是在前掌管林軍,哪裡有本事去隨便安人進去,不過若是他肯去做林軍值守的話,這個還是比較好進去的。”
陶允行說著,手拿著茶杯喝了一口茶,神自然。
謝氏卻黑了臉,一旁的陶文行更是大怒,拍了桌子站起子來,“什麼?你竟然我去做林軍?我乃堂堂淮安王的嫡子,怎麼能去做那等下賤的活計?”
陶允行輕笑,放下手裡的茶杯道:“下賤的活計?”
陶文行怒不可遏,“簡直荒唐!你不想幫我就直說,爲何要拿這件事來侮辱我!”
白寧冷笑,“既然二弟覺得這是下賤的活計,那便好好在家裡安心的待著,想必這麼大一個人在家裡過著來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比自己去做林軍賺月俸要高貴的許多。”
陶文行一愣,“你……”
白寧輕笑,對陶允行道:“王爺記好了,明兒個就去前問一問,看看皇上手下可有閒置的一品位,然後回來稟報二弟,免得對不起二弟的份。”
陶允行但笑不語,陶文行大怒,“白寧,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白寧聳肩,“沒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二弟的份,想必也只有一品位才能配得上吧。”
“你……”陶文行大怒,猛地上前一步站到了白寧前,謝氏冷著臉,拿著手裡的茶杯猛地摔在了陶文行的前,茶杯碎裂,‘哐啷’一聲碎在了陶文行的腳前,謝氏怒道:“放肆!這也是你能大呼小的地方?!”
陶文行懼怕謝氏的威嚴,急忙跪下,“祖母,孫兒錯了……”
謝氏凜著神,“你自己不爭氣,還怨別人沒有給你提供好的位子,你這不是自己作死嗎!”
謝氏說著,看著一臉淡然的陶允行,再看一臉窩囊氣的陶文行,都是一個爹的種,怎麼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呢。
陶運同沒什麼大反應,如今他倒是想開了,也不爭了,反正靠著手裡的積蓄和月俸也夠自己生活的了,幾個後輩出息與否都跟自己沒關係了。
謝氏恨鐵不鋼,“別擺出一副沒出息的樣子來,趕該幹嘛幹嘛去,反正我們這王府裡可不能養閒人,你要是覺得自己有臉這麼白吃白喝的混下去,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屋子裡別出來丟人現眼。”
陶文行被謝氏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可卻是不敢跟謝氏抗衡,只得慢慢的站起了子,走到了一邊去。
陶允行和白寧回了集玉閣,白寧才道:“這謝氏也是有夠拼的,爲了陶文行,竟然是下了這麼大的手筆,可惜了陶文行爛泥扶不上牆,白白浪費了謝氏的心。”
陶允行彎脣,“無事,我們也不在這裡住很長的時間,謝氏也折騰不久了。”
白寧笑著點點頭,這一番折騰下來,時間也已經到了下午,白寧道:“我得去找一套男裝,今晚可要去玉人館呢。”
陶允行皺眉,“男裝?”
白寧點頭,走過去櫃子旁找了找,道:“去玉人館,裝模樣自然不好,咱們不僅得喬裝一番,還要做點掩飾,竹消心思重,未免被他看出來,一定要做好掩護。”
找出男裝,白寧又將陶允行帶到梳妝檯前,拿了眉筆在他臉上塗塗畫畫,陶允行皺眉,“你確定你可以?”
白寧抿脣,“認真點,我的手藝可不是蓋的。”
陶允行看著站在自己前的白寧,小臉上是一副認真的表,眼尾輕輕勾起,帶著難以言表的風,陶允行思及昨夜的好,忍不住手抱住的腰。
白寧一驚,急忙手拍了他一下,“別胡鬧!”
陶允行順手拿下手裡的眉筆,“等會兒我幫你弄,現在我們先乾點別的。”
白寧嗔怪,手攥住陶允行搗的大手,“認真點!大白天的莫要這般……”
陶允行不語,湊上前去吻住的脣,將的子順勢抵在梳妝檯上,大手輕輕的上的腰,雙牢牢的困住的子。
白寧氣惱,卻也知道此時是白天,若是出了什麼聲音定會惹人遐想的,白寧不能出聲,便低頭狠狠的咬上了陶允行的肩膀,一點都不留。
陶允行著的溫度,卻是不痛,猛地將抱起來,大步走到牀上去,兩人便陷進了綿的被褥中。
一番激烈的戰,白寧覺全都要散架了。
“陶允行,你這個大流氓!”
白寧氣得咬牙,手揪著他前的,陶允行雙臂撐著子,低頭邪魅的笑著,俯在的脣上重重的親了一口,“舒服嗎?”
白寧咬牙,手去扯他的頭髮,陶允行眼眸一深,俯吻了一下白寧的脣,將的子抱在懷裡,“再,我可忍不住了。”
說著,腰了,白寧氣急,卻仍是覺到那剛剛下去的慾又在蠢蠢,急忙繃直了子不敢隨便彈。
好一會兒,陶允行才親了一下的額頭,“去沐浴?”
白寧點點頭,陶允行起,抱著的子去了裡間,放了熱水給白寧拭子。
洗完之後,白寧才的靠在被窩裡,苦著臉道:“都怪你,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怎麼出去?”
陶允行輕笑,著的臉頰,“沒事,我幫你。”
白寧皺眉,“我們還沒有易容啊。”
陶允行彎脣,“易什麼容?小笨蛋,我直接帶你去就是了。”
白寧急忙搖頭,“你我都會被別人認出來的。”
陶允行輕笑,手給穿服,“不會的,我帶著你,相信我。”
白寧將信將疑的起,穿上鞋子,被陶允行這麼一折騰,如今已經是夜瀰漫了,白寧跟著陶允行出了府,道:“阿允,你到底想怎麼樣?”
陶允行笑道:“帶你飛過去。”
話音剛落,白寧就覺子騰空而起,腰間一,就被一陣大力給帶了上半空。
陶允行力深厚,帶著白寧一點都不費勁,兩人幾個起落,就已經到了玉人館的屋檐之上。
白寧笑著,“我倒是忘了,你有飛檐走壁的本事。”
陶允行輕笑,攬著的子在屋檐上快速的行走,玉人館在京城十分的有名氣,不僅是男人,更有不中年的子也出來找樂子。
如今在玉人館的上方,白寧都能聽見男曖昧的聲和調笑聲,白寧有些厭惡,咬了咬脣沒做聲。
陶允行帶著白寧飛上前,落在了玉人館後院的一棵大樹之上,樹葉輕輕的抖,從外看本看不出蹤跡。
白寧靠在陶允行的懷裡,道:“這兒是後院兒,沒有人的。”
陶允行輕笑,“就是因爲是後院沒有人,那這個時候誰再出現,纔是真的奇怪不是麼?”
白寧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是,便點了點頭。
兩人剛說完,一道影卻慢步走了進來,白寧定睛一看,正是一白的竹消。
白寧皺眉,這個竹消,果然是有問題的。
竹消徑自的走進了面前的祠堂中,白寧作勢也要上前,陶允行搖頭,手攥了攥白寧的手,“等會兒。”
白寧點頭,耐著子等待著,沒一會兒,竹消便又走了出來,白寧覺到他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是哪裡不對勁,也說不上來。
陶允行道:“好了,咱們進去看看。”
兩人跳下來,陶允行攬著白寧的子飛快的躲進了祠堂。
祠堂靜悄悄的,兩旁擺著兩排整齊的燭臺,上面燃著蠟燭,白寧皺著眉看著四周,只覺有點不對勁。
陶允行輕聲道:“有死人的味道。”
白寧猛然大驚,再仔細的一聞,也察覺出了這種味道,“怎麼會有死人?”
陶允行搖頭,手牽著白寧的手往前走,祠堂規模不大,站在門口也能將全部的景象包攬眼底,陶允行帶著白寧往裡走,饒過前頭擺著的供奉的桌子,便見到後面的一個櫃子。
白寧看了看,道:“這個櫃子有玄機。”
陶允行點頭,上前一步手推了推,卻是毫沒有反應。
白寧搖搖手,上前按在櫃子的門把手上,輕輕的一轉,那櫃子便慢慢的打開,出裡面的一層往下延的石階。
白寧一驚,“這裡果然有道。”
陶允行點頭,拉著白寧的往下走去,道里放了燭燈,四都是亮,白寧皺著眉,越往下走,那死人的味道就是越濃重,陶允行走在前頭,輕聲道:“小心腳下。”
白寧點頭,小聲道:“阿允,這裡莫不是放了很多,爲何這麼難聞?”
陶允行臉凝重,搖搖頭,兩人走到前頭,拐了個彎,陶允行猛地收住了腳步。
白寧一愣,下意識的往前看去,也是忍不住長大了。
滿目的人,大概又幾十個,麻麻的站滿了面前的地下空間,這些人全似乎是僵的,可眼睛卻特別有神,見了白寧和陶允行,這些人都是將目移向這裡,好奇的看著二人。
白寧嚇得肚子有些發,這種只能前世在喪電影裡看到的景,讓白寧胃部有些不適,想吐,卻又渾僵,陶允行察覺出了白寧的不對勁,急忙牽著的手大步往回走,出了祠堂,抱著的子便騰空而起,一躍飛出了玉人館外。
站在臨汀河邊,白寧雙腳著地之後,便是扶著一旁的大樹大吐特吐,小臉都慘白了起來。
陶允行手著的背,“可好點了?”
白寧吐完了之後,接過陶允行遞上的帕子了,嘆氣道:“那是什麼啊,怎麼這麼嚇人!”
不僅嚇人,更重要的是噁心人,白寧想起剛纔的場面,又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陶允行手拍著的後背,扶著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去了一旁的小店裡要了一碗水出來,道:“先喝了,一。”
白寧接了過來,一口熱水下肚,吐得有些痙攣的胃就覺好了一點,白寧苦著臉,將碗捧在手裡,問道:“阿允,你就不怕?”
陶允行勾脣,“是有點震驚,那些都是活死人,沒什麼可怕的。”
白寧皺眉,“活死人?那是什麼?”
陶允行道:“我聽師父說過,清夜子爲了修煉自的,能夠讓自己保持可以查算出人的命格的本事,便一直的養著一羣活死人,用活死人的氣鑄練自己的氣,通曉,無所不能。”
白寧驚訝,搖頭道:“這清夜子真是著了魔了,竟然用這麼噁心的手段鞏固自的功力。”
陶允行輕笑,“活死人,即是將人在活著的時候拿去心臟,用特質的銅鐵灌,人一旦無心便會死,清夜子便將這些人從此控,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腦中有著清晰的思想,可無法行。”
白寧攥拳頭,“清夜子真是變態!”
想出這種方法來,不是變態又是什麼!
白寧又道:“可是,這些人也會是清夜子養的嗎?爲什麼會在玉人館裡?雲姜能知道嗎?”
陶允行搖頭,“竹消他,不簡單!”
白寧皺眉,“阿允,你說竹消他會不會是清夜子的人?”
陶允行搖頭,“我不知道,只是這件事,雲姜肯定不知。”
白寧一愣,“你如何肯定?”
陶允行道:“那道還未風乾,是剛建不久,竹消進去一趟,出來時腰間多了一把葫蘆,這些人跟他有關,卻是跟雲姜無關。”
白寧咬牙,“竹消他,肯定是想害雲姜,現在想起來他當時進玉人館的事兒,想必也是心安排了。”
陶允行未作聲,白寧又道:“也罷,雲姜現在不在這裡,不知何時回來,我寫信告訴他這些事罷!”
陶允行點頭,又道:“清夜子已經走火魔,他的目的,是想擁有那神的寶藏,然後控三國的君皇,達到一統天下的野心。”
白寧咂舌,“就他?也想一統天下?”
陶允行輕笑,“清夜子此番去了西域,想必是對上了西域的皇上,若是我猜的沒錯,西域和元國,不出三年又會是一場腥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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