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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 第117章

聽說嚴青蘭和嚴青同樣懷孕了,阿竹忙讓人去準備賀禮,心裡也爲們高興。先不管其他的事,在這裡,子嗣問題是大事,“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這話不是說著笑的,子嗣永遠是人類關注的事,特別是那種大家族而言。

不知道們現在是什麼況。

阿竹有些坐臥不安,在屋子裡轉著圈圈,陸禹被轉得頭疼,孕婦好像太活潑了也不好,忙將抓回來坐著,往手裡塞個酸甜可口的草莓,吩咐去兩家送禮的下人過來回話。

很快地,便有去鎮國公府送禮的管事嬤嬤回來了。

“鎮國公世子夫人現在如何了?你可見到了!”阿竹問道。

那管事嬤嬤笑答道:“回王妃,奴婢見到了,世子夫人看著臉不錯,神也極好,還讓奴婢轉告王妃您,很好,不用王妃擔心,等滿了三月坐穩胎了,便過來看您。”說著,婆子心中暗忖,這世子夫人真是將他們王妃放在心上。

現在京中誰人不知道鎮國公世子深得帝寵,在皇帝面前是最能說上話的,連好幾位王爺都要靠邊站,京中沒個人敢得罪他。即便他私德不好,也不敢在明面上說什麼,史的幾次彈劾鎮國公世子行事張狂無德,也被承平帝給下來了,漸漸地,便沒有人再敢惹他,看到他便自覺繞開。

鎮國公世子如此風,世子夫人自然也夫榮妻貴,備京中勳貴大臣夫人追棒。但這世子夫人卻顯然極爲尊重他們王妃,事事以他們王妃爲先,雖說此中有閨閣時的姐妹份在,但到現在立場不同後,仍是未改變,可見這種份也教人

阿竹聽得開心,又問了好些事,管事嬤嬤一一答了後,方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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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去林尚書府送禮的嬤嬤也回來了,自然也報告了林尚書府的大嚴青蘭的事,同樣是檢查出一個月左右的子,只告訴了幾個親人,並沒有大肆出去。

知道姐妹們都好,阿竹便放心了。

不過,阿竹顯然放心得太早了,顯然低估了京城的消息流通速度及皇城的八卦神。

因爲不知道是誰出來的,一月底圓慧大師開壇講經那天,秦王妃、端王妃、鎮國公世子夫人、林尚書府大一起相攜去枯潭寺上香,而且當時還一起了上上籤,所以四人接連著傳出了好消息。

一時間,枯潭寺爲所有盼子嗣的夫人們必去之地,香火更加旺盛了。

這也沒什麼,但是那些求子心切的夫人們都想知道們當日的行程,及了什麼籤,解籤的是哪個老和尚,後來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讓佛祖眷顧的事——哦,對了,後來連在枯潭寺山腳下那羣縱馬而過差點傷了人的紈絝被秦王妃揍了一頓的事再次被了出來了。

阿竹目瞪口呆,有種正在逛八卦論壇的覺,當然若自己不是論壇裡的主人公,會更高興。

阿竹被這件事的發展弄得風中凌時,那些當日被秦王妃挑下馬的紈絝也弄得鬱悶不已,任哪個大男人一再地被人提醒“你曾經被個人挑下馬狠狠地揍了一頓”之類的事,也不會高興的。

現在,陸珪便是不高興的人之一。

“娘你做什麼啊?”陸珪差點想要咆哮,他快被這羣瘋了。

陸珪是懷王第三個嫡子,也是懷王妃的老來子,對他不免溺非常。而陸珪也十分對得起母親的溺,變了個吃喝嫖賭樣樣在行的紈絝,估計好一點的便是他雖是紈絝,但也不至於罪大惡極,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及強搶民等事,只是比較會人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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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從一月底那會兒,他被秦王妃挑下馬後,發現人生完全變了個樣。

懷王妃拎著小兒子,說道:“珪兒乖,和咱們說說當日你們經過枯潭寺時發生什麼事?秦王妃、端王妃們又幹了什麼?快點,這可事關咱們家的後代子孫之事!”

懷王妃說著時,邊的幾名兒媳婦兒們也同樣眼地看著小叔子(弟弟),心裡十分張。而陸珪發現連自己已經出嫁卻跑回孃家來的姐姐都那般期盼地看著他,簡直要發瘋了。

他幾乎是有些歇斯底里地問道:“你們到底要我說什麼啊?有什麼好說的?父王都沒爲我討回公道呢!這樣揭人傷疤很好玩麼?”

懷王妃一掌拍到這倒黴孩子的肩膀上,將他抓了過來,按放在邊的小杌子上,不悅地道:“平時你的嫂嫂們和姐姐們多疼你啊,你竟然連這點忙都不幫,你還算是人麼?”

得了,他不算是人,那將他生下來的母親您又算是什麼?

陸珪抹了把臉,揚起他那張清秀得像娃娃的臉蛋道:“好了,你們到底要我說什麼,總得給個過程吧?我都不知道你們爲何要這般揭我的傷疤,不知道我心裡還在痛麼?”他捧著心口,就希這羣諒他了心傷。

懷王妃看著這倒黴孩子,想了想,方道:“是這樣的,現在端王妃、秦王妃、鎮國公世子、林大們紛紛傳出喜事,聽說們當日相攜一起去枯潭寺上香,才紛紛傳出了消息。你也知道,你幾位嫂子和姐妹們這幾年子嗣不順,所以想要知道們當日做了什麼,才得佛祖保佑,有這等深厚的福澤。”

陸珪風中凌了,他有些艱難地道:“孃親,你這話是不是錯了?這關佛祖什麼事?而且就算是佛祖保佑,你們只要也去枯潭寺誠心禮佛上香不就行了?”

脾氣最急的懷王府大郡主已經等不及了,一掌呼向倒黴弟弟的腦袋,不悅地道:“去上香有用的話,還來問你什麼?咱們早就拜了幾年了,本屁都不頂一個用!所以自然想再知道們當時做了什麼事,才能得佛祖保佑,咱們也好去學學,看看能不能事!”

其他人聽到大郡主的話,都忙忙點頭,這些年來,爲了子嗣,們也是滿拼的了。

陸珪道:“那你們可以去問們啊?問我一個大男人算什麼?”

懷王府的世子夫人幽幽道:“三弟,若是能問早就問了,何必來問你一個大男人呢?端王妃、秦王妃自傳出喜事後,便閉門謝客了。端王你也知道的,他素來是個說一不二的,傳了話,不讓人去打擾端王妃就不讓,誰還敢去他?外一惹了宮裡的安貴妃怎麼辦?”那可是條母瘋狗,惹了的話,還不知道做出什麼事來呢。而這條瘋狗偏偏後還有個皇后頂著,誰敢和皇后過不去?

“至於秦王妃……算了,秦王妃親四年好不容易有消息,秦王也不肯讓人去打擾,不然直接拳頭打出去。”說到這,世子夫人更幽怨了,好歹丈夫與秦王的不錯,秦王竟然還這般,真是不仗義。

懷王府的二夫人接著道:“鎮國公世子夫人更不用想了,鎮國公世子已經發了話,誰敢去打擾他的妻兒,他直接打出去。這位素有煞名,皇上又不管,誰敢惹他?最後剩下林尚書府的大,原本應該是極好說話的。但你也知道林尚書在清流中素有清名,最是剛正不阿,而且不信這等鬼神之事,上門去請求的人都讓他轟出來了。”

“……”

原來這四個人的家人都不好惹啊!陸珪終於知道當日自己沒有被弄死,還是因爲秦王妃已經出手了,若是後頭的端王、鎮國公世子、林尚書等人再出手,自己老爹就算進宮哭,他也得再一層皮。

想到這裡,他脖子,堅決不肯摻和到這事去,便道:“當日我差點被秦王妃那兇人打個半死,又不和們同路,哪裡知道們幹了什麼?與其這般問我,不如找機會去詢問當事人比較好?”

趁著那羣人思索時,陸珪像只兔子一般逃躥出去,惹得懷王妃反應過來時,在後頭呼連連也不肯回頭,悶著頭直接跑出了府。

現在已經是三月中旬,很快便到四月份,然後暮春一過,便進嚴熱的夏天了。

陸珪由於跑得太急,沒有來得及拿什麼東西,就這麼兩袖清風地出來,跑到城河邊時,看著河邊隨春風飄揚的楊柳,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話說他跑什麼跑?當日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麼?雖然當日秦王帶著秦王妃來同他父王母妃道歉時,他就躲在旁邊,看到人高馬大的秦王妃時還驚悚了下,但是這件事也算是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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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不是陸三爺麼?”

一道油的聲音響起,陸珪擡頭去,便見到不遠城河的拱橋上站著一名穿著華的男子,長相俊秀,但是眼皮浮腫,臉蒼白,一看便知道是那種不事生產的紈絝子弟,只著祖蔭過日子,弄得一副聲犬馬、縱慾過度的模樣。

陸珪卻覺得這位有些陌生,但細看時又有些眼,正想問時,對方已經自我介紹了:“陸三爺不記得在下了?在下是景伯府的方五啊。”

這麼一說,陸珪馬上想起來了,這方五是景伯府的庶五爺,還一起喝過幾次酒,過因爲當時人多,所以也沒有特意注意他。而陸珪能在那麼多人中記得他,也是因爲這景伯府也是個奇葩之地,景伯妻子娶了好幾任,但卻沒能生出個嫡子,反而是庶子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地生,現在所知,景伯府的嫡系一脈中的子嗣中便有十三子十,也算是個龐大的數字了。

這方五原名方勁,排行第五,卡在不上不下之地,爹媽不疼的悲催娃,不過人卻十分機靈,和誰都能搭上話,同他說話極爲舒服。

所以,在方勁請他去喝酒時,剛被一羣人給刺激得夠嗆的陸珪爽快地答應了。

方勁請他到一家小酒館喝酒,看方勁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陸珪頗爲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方勁作爲個不寵的庶子,且景伯府的經濟況也不咋樣,庶子月例有限,自然無法一擲千金,請他到什麼好地方喝好酒了。

不過陸珪是個豪爽的,友不在金銀在於心,所有他也沒有嫌棄這路邊的小酒館的酒劣質,和方勁你一杯我一杯地邊喝邊聊,聊到最後,他發現方勁的脾氣竟然極對自己胃口,讓他欣喜不已,恨不得當場抓著方勁一起結拜算了。

幸好還有一理智讓他堅守著,沒有做出會讓自己老爹捉著他吊打一頓的衝。不過喝到最後,他也有些醉意了,連天什麼時候暗了也不知道,和方勁勾肩搭背地道:“……告、告訴你啊,人真是種可怕的存在,們竟然因爲端王妃、秦王妃和鎮國公世子夫人們紛紛傳出好消息,就覺得是佛祖顯靈,竟、竟然想要去找們得出們當日竟然幹了什麼事,能有如此福澤……哈哈,就不能是湊巧麼……”

方勁低聲笑道:“這事我也聽說了,對啊,就不能是湊巧麼?”

“但、但是,們說,世間哪有這般湊巧的事?堅、堅持這是佛祖的顯靈……屁,老子就覺得這是湊巧!”

“嗯,若是無論解釋的事確實是湊巧,不過世間確實有很多事不是湊巧!”方勁繼續笑道。

陸珪覺得他這話有些古怪,醉眼朦朧地看過去,對上一雙帶著笑意卻顯得頗爲深沉的眼睛,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陸珪在模模糊糊中,覺到旁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他明顯覺到全都在疼,但奇特的是,意識知道疼,卻沒辦法清醒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這是什麼地方?

爲什麼會如此疼痛?

這是他腦子裡此刻能想到的事,而其他的,便在疼痛中無法集中神,甚至連有人在他耳邊問話,他也只能憑著本能回答,等回答完了,又下意識地覺得自己這樣不是對的。

幸好,在他回答後,痛苦就會減輕,即管覺得不對,但是爲了追求那一瞬間的解,他仍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對方提出的問題。

直到所有的痛苦消失,變得輕鬆後,他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歪便暈睡過去。

黑暗的室裡,方勁隨意地將靠坐在牆角垂頭腦袋的陸珪拖起丟到石牀上,然後出了室。

室外是一間佈置格調高雅的廂房,房裡坐著兩個男人。

方勁給兩人行了禮後,躬著說道:“王爺、世子,陸三爺已經將他知道的都招了,懷王殿下這些年來走得多的都是些沒什麼權勢的勳貴,並不怎麼與朝中大臣來往,也與諸位王爺沒什麼。不過……”

紀顯手中弄著兩顆鋼球,淡淡地道:“有話直說。”

“不過,陸三爺說,懷王似乎極爲推崇齊王殿下,對魏王殿下也不錯。”

紀顯皺起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問道:“你覺得呢?”

正在喝茶的男子目從窗外黑暗的星空拉了回來,他坐的位置有些奇特,正陷於影之中,從外面看進來,無法看到那人的長相,依稀只能看到他擡起手時,修長如玉的手指上佩戴著的玉板指,一舉一,無不優雅天,甚至連聲音也是帶著些許冷意的清潤。

“若是能這般簡單地問出來,那也就奇怪了,看來懷王叔對疼的小兒子也極爲防備。”

紀顯略略側首,看到他脣角溫和的笑意,撇了下,說道:“所以,你覺得魏王和齊王都不足爲慮?”

“不!他們自然也有自己的小作,只是他們無法再承一次打擊,所以不會再冒然手。不過,本王現在倒是對二皇兄極有興趣,若是你閒得無事幹,可以注意一下。”

紀顯心中一凜,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懷疑一個病癆……”覺察到對面人的份,忙改口道:“靖王一直病懨懨的,就想有野心,子也經不起折騰吧?”

“是啊!雖然不好,但是野心誰都有啊!”

“會不會病孱弱的現象是騙人的?”紀顯略爲興趣地道,覺得這些皇子爲了那把位置,真是手段盡出。

“不!若是可以,本王相信二皇兄寧願有個健康的子!他或許不甘心……誰知道呢。”

“是啊,誰知道呢。”

三更半夜,被子被人掀開,被窩裡貫進一冷氣,讓睡得極沉的人模模糊糊地醒來。

“禹哥哥,你回來啦,這麼晚了……”去哪裡狗不?後半句在心裡嘀咕著。

陸禹眉眼溫地看著平坦的肚子,笑道:“不過是應酬去了。”

聽出他聲音裡的笑意,阿竹換了個舒服的睡姿,沒有聞到他上的酒味,心裡也有些滿意,問道:“你今天心很好?”

“對,因爲嘲笑了個人!”

“……”估計這位王爺嘲笑的人一定會氣得想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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