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千玉放心不,又道:“所以我可以去了?”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辛慕眼尖地盯著辛千玉,“你是為了aa考試授權去呢,還是為了宿衷去?”
辛千玉噎住了。
看著辛千玉這憋著的表,辛慕哪兒不明白?吐了一口氣,說:“對了,你上次不準時來總部上崗,也是為了陪宿衷吧?那個時候是擔心他邊有個安蘇,現在呢?你那樣急急忙忙地飛去國,是不是你家這只‘績優’又被誰看上了?”
真是“知子莫若母”了,辛千玉不知該說啥,只能干看著辛慕。
辛慕咯咯切齒:“你有那麼好的天賦,又有那麼好的資源,卻把時間力都花在打小三上?你是不是有病?”
第17章 虎口奪食
辛千玉打算去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朱璞、朱珠的耳里。朱璞問辛千玉:“你去國是為了將功折罪嗎?還是為了宿衷?”
辛千玉無奈聳聳肩,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宿衷對他而言,就像是上癮了的藥似的。前一陣子,陶瓷杯子破了,他還心灰意冷的。總覺得這像是不祥之兆。他想控制自己,不再去想那麼多,好幾天沒聯系宿衷。
結果,他不聯系宿衷,宿衷也不聯系他了。
兩個人就這麼隔著太平洋,開始冷戰——啊,不是,不是冷戰。辛千玉苦笑著暗自搖頭:宿衷大概本察覺到不到任何異常吧。
冷戰得雙方一起冷才能開戰。
他和宿衷之間,只有他在冷。
熱的時候,好像也只有他一頭熱。
如人飲水,冷和暖都是辛千玉自己的。而宿衷那是個恒溫泳池,不管你怎麼撲騰,他都是不冷不熱、永遠保持在最適宜的溫度。
看到辛千玉的表稍顯沉重,善于察言觀的朱珠立即圓場,笑瞇瞇地說:“我們小玉是‘雙管齊下’,一邊解決公事,一邊還能談談,不好的嗎?”
辛千玉扯了扯角,說:“我不會公私不分的。”
“誒?”朱璞聽到辛千玉這麼說,稍微有些意外,“那你這次去國不見宿衷嗎?”
辛千玉垂下眼眸:“我會先解決公事,別的時候之后再說。”
母親的教訓,他還是聽進心里了。
辛千玉確實覺得自己離原本的自己越來越遠,漸漸真的融了那個圍著宿衷轉的小白花角了。這可不是辛千玉想要的生活。
這麼好的天資,這麼好的資源,就為了當一個一門心思打小三的氣媳婦?
他不想辜負媽媽,更不想辜負自己。
圣誕節假期過去之后,國那邊的公司陸續開始上班了。辛千玉便約好時間飛去了aa考試協會所在地。
所以,辛千玉去國的事,并沒有告訴宿衷。
辛千玉在努力地不去想宿衷——這大概很難,對宿衷的是完全占據了他的心的。他只得多塞點工作的事來排解。
思念這種東西尤其難以控制,而行為卻是可控得多。他做不到完全不去想宿衷,但起碼能做到完全不去聯系宿衷。宿衷的號碼安靜地躺在手機的角落,他不去。
然而,剛下飛機的時候,辛千玉還是下意識地先點開了宿衷的賬號。
發現宿衷的頭像被點開,辛千玉自嘲地笑笑:簡直就習慣了。
他隨手點開宿衷的主頁,發現又一張宿衷的照片。是一群人在餐廳的合影,李莉斯依舊站在離宿衷最近的地方,笑燦爛。
而宿衷的目仿佛并不聚焦,渙散地看著遠方,顯然是神游天外,腦子不知在想什麼。
“會是在想我嗎?”辛千玉放大了照片,仔細用手指描摹宿衷在電子照里的容貌,“肯定不會啦,我真是太自了。從來只有我想他,哪里有他想我的?我猜,他這樣發呆,應該又在腦子里算什麼算題了吧。”
辛千玉很快將思緒收起來,開始聚焦在工作里。朱珠遂自薦地以助理的份跟著辛千玉來了。一個是朱珠也想在職業上發展,另外一個是,朱珠說辛千玉邊沒有可信的人,一個人漂這麼遠,怕被“暗算”了會很無助。
辛千玉笑問:“你覺得有人會‘暗算’我?”
“不知道。”朱珠答,“我只知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朱珠明明長著一張十分稚的臉,但說話倒是很老,俗語一套一套的。
事實證明,朱珠的話是對的。預料的事果然發生了。
當辛千玉和朱珠帶著擬好的合同去aa考試協會的時候,被態度生地拒之門外。辛千玉十分驚訝,想問到底怎麼了,但對方很冷淡,完全不回話。
朱珠立即打電話找朱璞。朱璞是人事小靈,消息比較靈通。但時差所限,也等了大半天,朱璞才找到了癥結所在:“秋實教育那邊的人,將我們用盜版教材的事捅到了aa考試協會那兒了。aa協會方面很不滿,說要重新考慮和我們集團的合作!”
辛千玉如遭雷擊。
在aa辦公室了壁,辛千玉和朱珠只得回酒店重新整頓。朱珠整理了一下消息,皺著眉頭說:“秋實那邊也盯得我們太死了。一定添油加醋地在aa那兒說我們的壞話了,唉!”說著,朱珠又抬眼看著辛千玉:“怎麼這麼巧……這個項目進行得好好的,到你手上就……”
之前的采購項目也是,這次的簽約之旅也是,明明看起來是無風無浪的海面,只要辛千玉一只腳踏進去,就會立即被卷暗流。
辛千玉苦笑:“是我八字不好?”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朱珠認真地說,“上次、和這次的項目都是小穆姐拋給你的。你沒想過這不僅僅是秋實教育的算計嗎?”
辛千玉也不是沒考慮過背后有辛斯穆的手筆,然而,他搖搖頭:“上次的紕是我疏忽大意。這次出問題,也是為我上次的錯誤買單。說到底,如果不是我這次采購監察不力,也不會有舉報的事,更不會有aa協會臨時變卦的意外了。”
朱珠沉靜下來。
辛千玉將靠在真皮椅背上,閉著眼睛吐出一口濁氣:“說到底都是我自己……”
這時候,電話叮鈴響起。
辛千玉垂眸一看,發現電話是玉琢總部打來的。他尋思著,可能是母親的來電。沒想到,居然不是。撥打這通越洋電話的人是辛斯穆。
辛斯穆是以項目管理人的份打過來的,問他事的進展。
盡管辛千玉有些懷疑自己的困境是辛斯穆造的,但他還是很知分寸地以下屬的口吻回應,同時謙卑地道歉:“實在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辛斯穆說,“這個約談了大半年了,現在臨門一腳踏空的話,恐怕得你自己和老爺子解釋。”
辛千玉說:“不錯,這個項目是我收尾。但我知道表姐在這個項目上前期投了很多,如果功敗垂的話對大家來說都是很大的憾。不過既然表姐和aa協會的人接過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有沒有相的人可以聯系起來?或者有什麼辦法可以跟aa協會澄清誤會?”
辛千玉這話聽著客氣但其實不客氣的,翻譯過來就是:這個鍋沒法全部讓我來背。這個項目是你在搞的,現在搞砸了你也不好過,大家趕想個辦法一起補鍋吧。
辛斯穆聽到辛千玉這話,便一笑,說:“行,那只能我不得來國一趟了。最近你也太辛苦了,趁勢休息一下,陪陪你的男朋友吧。”
辛千玉聽到這句話后,心里微覺不妙,只說:“這樣飛來飛去的也很麻煩,確實是我惹的問題。我再努力一下,確實沒辦法了,再勞駕您來吧。”
辛斯穆答:“好,但事不宜遲,我給你一周時間。等你的好消息。”
通話結束之后,在旁邊聽了全程的朱珠忍不住問:“為什麼不讓小穆姐過來呢?”
“我突然覺得,答應得太爽快了,就像等著我求來似的。”辛千玉仔細思考,“項目是給我的。如果我一遇到麻煩——這麻煩還是我先前引起的,就向求助,立即飛來了,并快速解決了這個問題。與此同時,我卻在陪男朋友。落在旁人眼里,我還不是驚天廢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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