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兩個字輕輕巧巧,卻恍若迎頭一個耳直接把展連給打懵了。
「你敢我跪下!」
展連氣得鬍鬚發抖,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孽。
「爹爹,你不要生氣,泠姐姐一定是太傷心了,才會口不擇言。」
香雪滿臉擔憂,替展連背順氣。
展連一聽更氣了。
「我是讓們跪下,我幾年不回來,公主府的規矩都哪裡去了,主子沒發話,誰允們起來的?」
白泠手一揚,指著那倆嬤嬤。
「泠姐姐,你別生氣,是我讓們起來的。們都是府中的老人,年老邁,天冷雪大,我怕們吃不消。」
香雪一副恤下人的模樣,猛刷了兩名嬤嬤的一波好。
二小姐真是活菩薩啊,們真是跟對主子了。
「沒記錯的話,們是我院子里的人,什麼時候到你假仁假義了。別說是跪一會兒,就算是我直接將們發賣了,都是天經地義。」
白泠目冷厲,不急不忙,拿出兩張賣契,這些賣契都是春柳藏著的,剛到手上。
兩名嬤嬤一聽要被發賣,也急了,撲通撲通兩聲,跪得那一個乾淨利落。
「大小姐,你才是我們的主子,老奴再也不敢了。」
「是我多事了,姐姐不喜歡我,我這就走。」
香雪臉煞白,掩面就要跑出去,卻被展連住了。
「要走的是,不是你。做出那種傷風敗德的事,還有臉回來。」
展連拉長臉。
「王管家,上家法!」
王伯捧著朱漆匣子上前,裡面是一拇指細的荊條。
荊條上泡過桐油,韌很好,在上能讓人立時皮開綻。
白泠冷眸看著展連父倆在那一唱一和,當年,就是被荊條打得模糊,丟出公主府時,只剩了半條命,七皇子要退婚時,有口難辯,是被展連強迫著在退婚書上按了印。
公主府的下人們都在場,可沒有一人為求。
展連拿起荊條,就朝著白泠的臉上上去。
香雪出幸災樂禍的神。
白泠反手抓住展連的手腕,一個小擒拿,那荊條就落到的手裡,展連被推了出去,幾個踉蹌,險些沒坐在地上。
「你還敢手!你失貞敗德,還生下了野種,我要是你,早就投井去了。」
展連一介書生,已經氣吁吁,他又是吹鬍子又是瞪眼,一旁的香雪心中震驚。
去了趟義莊,白泠這是被鬼給附了,不哭不鬧,反而要打爹爹?
啪——
就聽到一聲痛呼。
香雪的上,已經吃了白泠一記。
「姐姐,你怎麼打人?」
香雪慌忙往展連後躲,可白泠手上的荊條卻像是長了眼似的,繞開展連,次次命中。
「我回府才半天,謠言就傳開了。我就見了你們幾個,造謠的事見者有份。誰污衊我,我就打誰。」
白泠手中的荊條疾風驟雨般落下,一個也不落下,向兩個嬤嬤,甚至連王伯都跟著挨了幾記。
下手看似沒力氣,可打得位置很刁鑽,都是人上神經集的地方,幾下下來,疼得厲害。
「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這不孝,來人啊!」
展連還未說完,腦門前發涼,那荊條已經懸在他的腦門上,到了邊的話,吞了口口水,咽了回去。
「四年了,我才發現我還有個爹。人家的爹,為了子,錙銖必較。你倒好,人云亦云,聽信讒言。展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失貞敗德?」
證據?
展連啞然,眼去看香雪。
證據,還真沒有。
當爹的打兒,天經地義!
他不喜歡白泠已久,如今公主快死了,他也無需再裝下去了。
香雪暗暗心急,夏竹那小賤人,說好了帶著證據回來,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見影蹤。
哪裡知道,白泠騎馬回來的途中,折回去一把火將義莊給燒了,小鯉又被帶走了,香雪手中還真沒證據。
「無憑無據,一個鳩佔鵲巢的東西,也敢污衊我。」
白泠眼中,冷迭起。
手中的荊條,風聲嚯嚯,朝香雪揮去。
香雪驚呼一聲,奪門就想跑,剛走幾步,就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里。
悉的檀香味傳來,香雪眼眸里頓時淚霧瀰漫,躲在來人的懷裡,小聲泣著。
「七皇子,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是生我的氣,我不該讓人把的孩子送去義莊……」
說著,猛地捂住了自己的,一臉說錯了話的惶恐不安樣。
「又欺負你了?」
來人低頭一看香雪臉腫得跟饅頭似的,細膩的皮上都是青紫的痕跡,保護更強。
從小到大,白泠就仗著自己是公主府嫡,欺負香雪,香雪才貌雙全,卻因為庶的份,被得抬不起頭。
「白泠,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來人看到白泠那副丑模樣,又是噁心,又是憤怒。
兩名侍衛拔出佩刀,與白泠對峙著。
白泠冷眼去,東方離形頎長,他外披一件灰狐裘,是紫雲翔紋錦袍,頭上戴著的白玉冠襯得他星眸劍目,眉若墨描。
他懷裡的香雪,滿臉的,兩人眉目之間綿綿意。
白泠到一陣噁心。
「王法,這就是王法!」
白泠說話時,手中的荊條毫不客氣的揮出,兩名侍衛哪知道說出手就出手,毫無武德可言,其中一人手腕被中,手中的佩刀嗖的了出去,刀飛向東方離和香雪。
東方離嚇得一把將香雪擋在前,香雪一聲慘。
這時刀鋒一偏,釘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白泠,你……你反了……你殺了夏竹,現在還想加害於我。我要退婚!」
「這孽殺了夏竹?」
展連帶著管家追了出來,看到七皇子時,他眼底多了抹喜。
「駙馬,我聽說白泠回來,原本想要來看看。哪知道在公主府外,發現了丫鬟夏竹和一封書,書上寫明,白泠四年前與人通還生下野種。為了殺人滅口,就迫夏竹吞了金。」
東方離的兩名侍衛快步離去,轉,他們就拖著夏竹回來了。
夏竹面如金紙,口吐白沫,已經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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