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大黑在墻外了一聲。
這可把李木生給嚇壞了,他趕沖出去,見大黑沒事,這才放了心。
想不到,這小驢的脾氣這麼大。
“回家吧大黑,你別再沖它了。”李木生說。
“汪!”
大黑沒有。
本狗大人不回家,那丑驢一言不和就踢本狗大人,和它勢不兩立,這個家里有它無我。
李木生讀懂了大黑的委屈,對它說:“你在家里吃,它只能吃草,你的地位還是比它高的。”
這麼一說,大黑就高興了起來,也就跟著李木生回家了。
不過,大黑也不傻,繞著小驢走,省得它的驢蹄子踢。
一人一狗的家里,又加了一頭小驢,頓時更有生氣了,狗聲,驢聲,不時響起。
家有牲畜,這才像個家。
李木生關上大門,沖洗掉上的泥,又換了服。
然后打開大門,去小賣部買打火機。
劉嬸兒坐在收銀臺后面,百無聊賴的嗑著瓜子,見李木生進來,不由兩眼放。
“木生,你還不知道吧。”劉嬸兒的新聞張就來,東家長,西家短,誰家老婆不正經,在這里簡直就是門兒清。
可以說在桃花村,就沒有劉嬸兒不知道的事。
“我知道什麼?”李木生反問,然后又說:“難道劉嬸兒你又懷上了?雖然說現在開放了二胎三胎,可是你年紀一大把了,和我叔晚上就不能消停一點,天天淘氣,你看這又懷了吧。”
“我呸,你個碎娃,嬸兒我都五十六了,還懷個屁。”
劉嬸兒吐出里的瓜子皮,對李木生說:“今天早上,馬彪被人從山里抬出來了。”
“呃!?”李木生一愣:“馬彪被摔死了?”
“沒死,聽說是被野豬撞到了。”劉嬸兒說:“馬彪都那麼大的歲數了,非要逞強,我看他上炕都費勁,還要上凌霞峰。”
李木生心里在想著,讓野豬撞了,就算沒死,也要了馬彪的半條命。
“沒死就好。”李木生拿了一個打火機:“要是他死了,我還得給他隨個街坊禮,說也要一百塊。”
劉嬸兒笑了:“木生,你現在都掙大錢了,還在乎那一百塊。”
“嬸兒,你別八卦了,給你錢,連昨天的那瓶酒,一共是二十八,給你二十,欠你八塊。”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一下給清?”
“我才不給清,就欠你的錢,這樣你才能時時想到我。”李木生笑的開心。
劉嬸兒笑罵李木生小兔崽子。
李木生吹著口哨走小賣部,然后就去了養場,雖然說孫長柱能干,但也不能都讓人家一個干活。
過去幫他拌一下飼料。
小的長勢很好,照這個速度,一個月就能出籠了。
五千只,每只一百塊,一五得五,就是五十萬。
除去宋子明建養場的錢,李木生也能賺三十來萬。
這才是真正的事業。
至于直播,那就是李木生賣的一個平臺罷了。
三妞昨天晚上值班,現在已經回家休息了。
李木生對孫長柱說:“柱了,來煙,休息一下,你別天天像個驢似的,給我干活,你一邊玩一邊干,我不會你一分工資。”
“木生,你對俺好,俺心里都知道,你越是這樣,俺就要越多給你干活。”孫長柱老實到了家。
從小就被人笑話,長大了又讓人欺負,李木生是村里唯一個護著他的人,他心里清楚著呢。
“我讓你休息,煙再干活,這總可以吧。”李木生一下點了兩支煙,然后給了孫長柱一支。
孫長柱吸了一口,然后看著李木生。
像孫長柱這樣的人,心里是藏不住話的,想說什麼,還沒有開口,臉上就帶出來了。
“柱子,你要是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別吞吞吐吐的,看著難。”李木生一眼就看出來了,孫長柱肯定有話想說。
孫長柱言又止。
這讓李木生有點急了:“柱子,是兄弟就痛快點,是不是家里又遇到什麼難了?”
“沒有。”孫長柱連連擺手。
“那到底是怎麼了?”
“是關于馬永超的事。”孫長柱終于說了出來:“木生,我知道你和馬永超是對頭,不過你們也是同學,還在一個村里住著,我覺得要是你能幫他一把就好了。”
李木生沒有回答。
他知道孫長柱心善,想勸他幫一下馬永超,讓他恢復正常。
李木生沒有說不出手,只要馬彪過來誠心誠意求他,并且保證以后不再刁難他,他是可以出手的。
必須要馬彪一句話。
“柱子,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李木生說著,扔了煙頭。
他和孫長柱一起,拌了三千斤食。
中午時候,李木生讓孫長柱去他家吃飯。
兩個人整了幾個小菜,喝了幾杯。
剛吃過飯。
馬家本家的幾個人,就抬著馬彪來到了李木生的家。
“干嘛?”李木生擋在門口:“這是要在我家斂嗎?”
“李木生,你說話客氣點。”
“在桃花村,還不到你李木生翹尾。”
“我們馬家人,每個人撒泡尿,能把你淹死。”
馬家的年輕人,有幾個不服李木生,瞪著眼睛,看樣子要和李木生干架。
李木生雙手兜,抖著,斜叼著煙:“人也尿嗎?”
“我……”
“你是想挨打吧。”
馬家的年輕人,真的要開戰似的。
李木生吐出一口煙:“有種就過來試試,我看你們幾個,在我手里就是孫子。”
“行啦,別吵了。”沈瓊呵斥住幾個本家侄子。
今天過來,可不是為了和李木生干架,抬著馬彪一起,他們的目的也就很明顯了。
“木生,你聽我說,永超他爸昨天進山,遇到了野豬,傷了一條,算是撿了一條命。”
沈瓊看著李木生,接著又說:“永超爸是為了永超,想進山去采靈芝。”
李木生冷哼一聲,眼掃過馬家十來個年輕人:“他們這麼年輕,又這麼厲害,
怎麼不讓他們進山啊!我看一個個就是村里橫,都是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