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年紀不大,比寧葉年長幾歲的樣子,黑蒙麵,從不臉,溫行之直到現在,見了他三次,也沒見到他的臉。據說他在外人麵前,從不麵,隻有在碧雲山,才摘下麵巾。
寧葉見到寧知,喊了一聲,“小叔叔。”
寧知點點頭,掃了一眼眾人,目掠過溫行之的臉,直接說:“葉煙沒追上來,不知道為什麽不追了。”
寧葉蹙眉。
溫行之奇怪,“咬著你追了一路了,怎麽突然不追了?難道是發現了什麽?”
“不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我們這裏沒有人會泄,另外,我們說的引進山再布置,如今不是還沒有布置嗎?”寧葉問寧知,“是從哪裏開始不追的?”
“進山時。”
“那就不是我們的問題。”寧葉搖頭,“應該是收到了誰的命令不追了。”
“這不是一件好事兒。”溫行之道。
“自然。”寧葉點頭,“小叔叔的傷勢如何了?”
“一直未曾得養。”寧知一雙眼睛發冷,“若不是了一劍,我不見得不是葉煙的對手。”
“小叔叔從今日起就跟著我吧,好好養傷。”寧葉手懷,遞給他一瓶藥。
寧知接過,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寧葉問:“小叔叔,你那日與宴輕手,被他所傷,可看出了他的武功路數?”
寧知頓了一下,點頭。
寧葉問:“他什麽路數?師承哪一派?是昆侖一脈嗎?”
寧知點頭,“是。”
很是肯定的語氣。
寧葉沉默了。
一旁的溫行之也覺得這世界可真小,宴輕怎麽就師承昆侖一脈呢?他大概是真遇到了昆侖老人了吧?
寧葉沉默片刻,笑了一下,“當年我爹讓姑姑帶走的東西,給了姑姑用,果然管用,讓他有了一個強健的子骨,也讓他學起昆侖的武功來毫不費力,再加上他的天賦啊……”
他收了笑,問寧知,“小叔叔你若與他單打獨鬥,可抵得過他?”
寧知攥了一下手,“不確定。”
寧葉點頭,“你畢竟比他年長幾歲。”
他擺手,“繼續趕路吧!”
知道了宴輕的武功路數,便沒什麽好說的了。
一行人不敢歇,繼續行走在深山老林中。
一連走了七八日,寧葉的終於有些不住了,冰峭和暗衛們番背著他行走。
溫行之開口對寧葉問:“寧主,我能問問嗎?據我所知,你雖然從娘胎裏帶的不好,但也沒差到這個地步,上一次我見你,你還結實的很,這一回你下碧雲山,便一副病懨懨的狀態,你是了什麽傷?沒養好便出來走了?”
寧葉點頭,“是了些傷。”
溫行之等著他繼續說。
寧葉卻不打算說,對溫行之道:“這幾日,我琢磨著,幽州恐怕危險,宴輕沒帶著人深山追來,他一定是去幽州了,若是去幽州,他不可能隻帶著數人前去,最有可能就是他帶走了漕郡的兵馬,去了幽州。”
溫行之心神一凜,“漕郡有十萬兵馬。”
“對,漕郡有十萬兵馬。”寧葉點頭,“若是這十萬兵馬埋伏在我們幽州的路上,那我們可就危險了。”
溫行之也覺得不太妙,他雖然傳信讓幽州出城一隊人馬接應他們,但若是帶著漕郡兵馬去幽州的人是宴輕,那無論接應的人是誰,恐怕都不是宴輕的對手。
他從來不敢小看宴輕。
端敬侯府的小侯爺昔年可是驚才豔豔的人,不可能因為做了四五年紈絝便將所學和聰明勁兒都忘了。
他撚著手指,“寧主有何高見?”
寧葉道,“你傳令,讓幽州閉城。我們改道去碧雲山。”
溫行之有些猶豫,“若是宴輕帶兵,閉城總不是辦法,我怕我不回去,裏麵的副將不住。”
“可是你回不去幽州,宴輕定然已在幽州城外守株待兔。”寧葉冷靜地點出他,“我們回碧雲山,調兵馬,奪涼州,隻要你的人死死守住幽州,我們將涼州奪下,那麽,便勝券在握。”
溫行之思索半天,不得不說寧葉的法子好,但他就怕裏麵的人守不住,“宴輕若是了漕郡的十萬兵馬,那麽,京城的二十萬兵馬呢?他會不嗎?就算留量兵馬守京城,那麽,也能調出十五萬來,還有嶺山,如今嶺山已投靠了蕭枕,嶺山收服你了玉家的兵馬後,有三十萬兵馬吧?若是他們齊心協力發兵幽州呢?”
他幽州的三十萬兵馬,本不住。
“我會讓人給嶺山製造子,拖延住嶺山的兵馬。”寧葉道,“至於京城和漕郡的兵馬……”
他思忖,“就怕是淩畫帶京城的兵馬,與宴輕帶漕郡的兵馬兩相合力,那麽你的幽州,還真是危矣。”
“所以,我說若是我不在,沒有人能守住幽州。”溫行之咬牙,“你回碧雲山,我回幽州,我若是死守幽州,一定能守得住,至於涼州,你隻要調派了碧雲山的兵馬,有你帶兵,涼州的周武不是你的對手。到時候你盡快拿下涼州,到幽州支援我。”
後梁的兵馬都是有數的,京城最多能帶出十五萬,漕郡能帶出十萬,嶺山最多能帶出三十萬,但是嶺山王絕對不可能一點兒兵力不給嶺山留,所以,也許最多能帶出二十五萬,即便弄出子拖住嶺山的兵馬,也隻能拖延一時。
這樣一來,朝廷有五十萬兵馬,而幽州有三十萬兵馬,碧雲山有三十萬兵馬,最關鍵的就是奪涼州的三十萬兵馬了。
“若宴輕已抄近路帶著兵馬攔截你,你能回得去幽州?”寧葉反問。
宴輕看向寧知,“隻要你將你的小叔叔借給我,我就有辦法躲開他的十萬兵馬,回到幽州城。”
寧葉倒也沒多猶豫,“,我小叔叔給你。”
他看向寧知,“小叔叔,你跟著溫總兵走,保護好他。”
寧知不說話。
寧葉輕歎,“小叔叔,若我不得江山,也不能就這麽死在開局。”
寧知終於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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