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邦說完,賀嘯抬眸看了他一眼。
吉邦這樣說著的時候,齊遠和林燁也笑了起來,齊遠笑嘻嘻地看著賀嘯,道:“也是,我們家小阿嘯是我們樂隊最天真爛漫的小年,腦子里除了歌什麼都不會想。”
“無無求。”林燁說。
“系代表。”吉邦補充了一句。
“哈哈哈哈!”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
賀嘯在幾個人笑著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幾個人就是開玩笑,平時也沒拿這事兒說。待幾個人差不多笑夠了,賀嘯這才收回目,說了一下今天晚上的歌單。
原本他們演出的歌單都是提前定下的,因為演出次序變化,演出時間也拉長了。先前的歌也能唱,但是要另外多加兩首。
賀嘯說完要加的兩首,齊遠點點頭,道:“行。”
說完后,齊遠“啊”了一聲,著漸漸黑下來的天,道:“演出結束要讓他們加錢,真累死了。”
齊遠這樣說完,幾個人也笑了一下。
“你還缺這點錢?”林燁問了這麼一句。
林燁說完,齊遠回頭看向他,認真道。
“那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付出了勞,就要得到應得的報酬。”
“這不是加不加錢的事兒,只是如果不加錢,會顯得我們呼嘯而過很便宜。”
齊遠說完,大家又笑了起來。
-
唐淼是在六點左右進場的。
進場后,又等待了一個小時,音樂節在攢的人洶涌中開了場。
唐淼是第一次來追音樂節。
對于樂隊演出的記憶,還停留在上次在歸途。
那時候,一個不大不小的酒吧,圈固了幾十上百個人站在酒吧的舞臺前。酒吧的舞臺也不算小,可是在封閉的酒吧,總覺樂隊唱歌時,聲音飄出來,又被重新圈了回去。
livehouse像是一杯起泡酒,你倒杯子里,氣泡在里面沸騰翻涌,但是也只能在這一個小小的明酒杯里,將音樂聲,歡呼聲,樂迷的尖聲和樂隊的演出聲都圍困在這個酒杯里,氣泡翻涌,發酵,最后留下一杯醇厚濃郁的酒。
音樂節更像是海。
像是夜間沒有月的海。海面有海風,有海浪,音樂聲像是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卷,從海面躍起,黏連著帶著一層海水,朝著海岸層層遞進,而后席卷沙灘,拍打海巖,最后留下唳唳的風聲,濃郁的海風的咸氣味。
一個屬于夏天的,清爽的,躁的,澎湃的,五六,璀璨華麗的回憶。
音樂節開場后,原本坐在地上的樂迷們,早已經卷了野餐毯站了起來。后來的人也往前著,很快,人群就在了一起,在沸騰的喧鬧和水般的尖聲中,唐淼像是一粒沙被掩埋在了沙漠的沙塵之中。
但沙塵雖然被掩埋,還是能看到高懸于頂的太的。
唐淼站在熱鬧的樂迷中間,被他們的氣氛渲染帶,抬眼著臺上的表演。
音樂節的表演比livehouse要更瘋狂,也更熱鬧。
這次來的樂隊,比著一個小小livehouse的拼盤樂隊要有名氣且實力強悍得多。唐淼站在人群中,看著臺上樂隊的表演,還有樂隊表演時,帶著樂迷們一聲聲浪般的尖。
第一個樂隊唐淼不太喜歡。是那種熱場的重金屬搖滾。主唱抱著電吉他,帶著耳麥,聲嘶力竭地嘶吼。這種音樂有一種瀕死,唱的人和聽的人都能到那種瀕臨絕境帶來的重生般的震撼。
第一個樂隊開場,場子就躁了起來。
隨后,第二個樂隊登場。
唐淼不太了解樂隊。
不過在來之前,庾雅雅給科普了一下這次來音樂節的樂隊。像第一個樂隊是重金屬,第二個就偏朋克,朋克樂隊是目前國表演樂隊最多的一種風格形式。確實聽起來比較歡快,歌詞和曲調也朗朗上口,在上面臺上的樂手表演時,下面全都跟著跟唱,像是都會唱一樣。
第二個朋克樂隊結束,第三個就是放克樂隊。
這種樂隊偏爵士,風格比較低調沉穩,而且英文歌比較多。不多在躁過后,有這麼一個樂隊唱這麼一首歌,也是洗滌心靈的。
唐淼有點喜歡這個風格。
放克樂隊之后,后面又上了迪斯科,流行,工業……等一系列的樂隊。樂隊有大有小,表演也有好有壞。
而在這些熱躁的樂隊里,另外還有一個樂隊是新古典樂隊。
這種新古典樂隊是一種搖滾混合古典樂的一種樂隊,在搖滾中,加大量的古典樂,然后靜撞,帶給人視聽。
唐淼在聽著的時候,一邊以為自己在上鋼琴課,另外一邊又開始嘶吼。
說不上喜歡不喜歡,但是有意思的。
這個樂隊表演完,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在安靜中,有人小聲的說著。
“是不是最后一個樂隊了?”
“呼嘯而過?”
幾個人小聲竊竊私語,與此同時,舞臺上的燈驟然全滅。
霎時間,夜幕籠罩了熱浪。
唐淼陷黑暗之中,的心伴隨著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微微收。耳邊是其他樂迷的竊竊私語,唐淼著臺上,著臺上的燈一盞一盞慢慢亮起。
燈先是亮起了左邊,照亮了左邊的樂迷,引起了樂迷們的一番轟和尖。而后則是右邊,又是一陣轟和尖。再然后是前面,再是后面,最后,燈全部亮起,屏幕綻開,上面出現了接下來要表演的樂隊名字和logo。
“啊!”
音樂節上的樂迷們發出了來到音樂節之后,最響亮最熱烈地尖。
唐淼站在尖的樂迷中央,著頭頂上屏幕上放出的四個大字。的和管好似都被樂迷們的尖聲震麻。
一下麻到了的心臟。
“呼!嘯!而!過!”
在樂迷們的呼喊聲中,四個人上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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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淼是聽過賀嘯唱歌的。那時候在歸途,坐在酒吧一角的吧臺上,看著賀嘯和他的樂隊員的演出。
當時賀嘯也是站在鍵盤后,站在話筒后,在演出前,習慣地先掃一眼臺下。而后,他的手指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琴音從他的指尖流出,吉他貝斯和鼓聲伴隨著響起,他的聲音過話筒融進這首歌里。
賀嘯的歌不太熱鬧。
相比前面聽的重金屬,朋克,甚至唱起來都沒有放克熱鬧。他的聲線低沉,嗓音卻又是清澈的年音,兩種覺混雜在一起,帶來一種男的和年的青糅雜的蓬。
他的歌像是有生命。
歌詞里的每一個字,過他的結,吐出,落在他邊的話筒里,過音響放大出來后,變得熾熱滾燙,能讓人到一種堅韌的生命的力量。
這種力量像是火,將冰冷的水燒得滾燙。這種力量像是地熱,將沉寂的土地燒灼熱的巖漿。
他站在那里,站在那里不聲的歌唱。在他歌唱的時候,舞臺下的樂迷們,伴隨著他的歌聲,靈魂沸騰燒灼。
這是一種神層面的互和滿足。
就是你明明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你們擁有兩軀。而在他唱歌時,他將他的靈魂釋放,而你在人群中,能見聽見,能得到,也能夠在那一瞬間和他釋放的靈魂到一起。
它們在夜晚的上空,在炎熱、黑暗、晚風中,尖,撕扯,糾纏,融合。
要去追逐樂隊的演出,需要走很遠的路,等待很長的時間,需要在嘈的環境中,難捱的站立,十分辛苦。
而那些辛苦,就是在這種時候一掃而空,只剩快樂。
唐淼站在臺下,著臺上的賀嘯,也只剩下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