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滿滿覺得父親真二呀，不過二的好。

父親上次說過他欠在外面沒被人追著打，看他不管不顧當著面打姑父，福滿滿覺得父親手也欠，做事太沖，要打人也得設計好了呀。

能全乎回家真的是運氣好。

楊大洪覺得莫名其妙，又難堪，被小舅子打了一拳，不知道為何。

沒聽媳婦說這個小舅子，說他混，做事不管不顧。難道節禮送了他不樂意？

中秋節禮送的不呀，三個舅子一模一樣，哪里惹著他了？

嚴婆子拍打幾下兒子，給婿陪笑臉：“婿，他吃錯藥了，別理他，回去我揍他。”

又急忙從兜里抓了一把銅錢塞給楊大洪。

“拿著，給你娘買點好吃的，最近家里忙，忙完了我去你家看你娘。”

嚴婆子趕讓兒子推車走，幫著一起推，快快走，免得吃錯藥的兒子再打婿。

福滿滿跟著快快走，心里樂，回頭看到大姑父站那看著他們，還頭。

估計也傻眼了，不知道二貨小舅子為何打他。

走出老遠，嚴婆子停下，不悅問道：“老二，你干嘛打你姐夫？”

福土坑繼續推車走，回了一句：“我樂意，我就看他不順眼。”

嚴婆子氣急道：“你姐馬上要生了，你打你姐夫，讓你姐著急上火？你咋一點不省心？好了沒幾天又犯混！你要氣死我？”

福土坑也不回話，低頭推車。嚴婆子也不坐車，跟著訓斥兒子。

福滿滿看到堂哥堂姐臉上帶著難堪和驚愕，如果不知道姑父做的事，也會覺得父親有病，神經病，莫名其妙打人。

幸虧不是原，不然肯定會對這樣的父親難以理解。

現在的非常理解這個二貨，這個二貨父親太喜歡了。

如果是個循規蹈矩的古代人，要想攛掇父親做什麼，那就會非常難。

而這樣的父親，他自己本腦子就風，所以很容易接新鮮的想法和出奇的點子，對太有利了。

福滿滿很開心，恨不得哼小曲，但是看著怒氣沖沖的樣子，閉不吱聲，幫著父親推車。

到家后家里人看著嚴婆子黑著臉，不知道咋回事。

難道沒賺錢還是錢丟了？

嚴婆子把裝銅錢的包裹拎上進了屋，這會兒福土坑像沒事人似的，還笑瞇瞇地招呼大哥和三弟幫著卸車。

張氏慌著進廚房燒水，因為兒一再強調要喝燒過的水。

劉氏趕讓小兒進屋小聲問道：“咋回事？你生啥氣呢？”

福春花低聲音說道：“二叔把姑父打了。”

劉氏呀了一聲問道：“為啥打他？”

福春花搖搖頭道：“不知道，路上遇見大姑父，二叔啥話也沒說上去就打了。”

正在繡花的福娟秀抬頭嗤了一聲，道：“我就說二叔有病吧。”

劉氏也不理，問小兒不，這就去做飯。

這頓飯吃得詭，誰也不說話，只有福土坑興高采烈地說了這幾天賣燈籠的事，說賺了有一兩銀子，先把賬還上。

最后憾地說道：“我想著還能掙個五兩六兩的大財呢，沒找到機會。”

能賺到一兩銀子家里人都很高興了，往年一年都賺不到。對于福土坑說的話，誰也沒在意，反正他平時說話也不著調。

福滿滿在外面說話多在家里往往不說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多觀察。

因為父親莫名其妙打了姑父，在家也黑著臉，好歹沒有當著家里人面訓斥父親。

父親就跟他沒打過人似的不提那事，和往常一樣洋洋得意，一頓飯就他不停地吹噓。

第二天張玉樹來了，帶了好些禮。除了在集市上見到他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很吃驚，見他穿的像模像樣，收拾的利利索索，手上還帶了個玉扳指，不知是真是假。

小嚴氏笑瞇瞇問道：“他大舅這是去哪里發財了？”

福土貴橫了媳婦一眼，走上去說話，子擋著媳婦。

二哥的小舅子長得太招小媳婦，每次來村子那些小媳婦都看他。

嚴婆子見張玉樹帶了好些禮，不再像昨天那樣著臉，也笑瞇瞇的招呼張玉樹院子里坐下。

張氏看到兄弟回來，激的說話都哆嗦，著急問他去哪里了，家里爹娘可好，小弟如何。

張玉樹一一回答，無非是都很好，讓姐姐不要心。

他還買了好些點心，打開擺在桌子上，首先拿了一個遞給福滿滿說道：“外甥吃，以后大舅經常買東西過來，瞧你瘦的，多吃點兒。跟著你爹在外面賣貨累壞了吧？”

他也不看福家人只管自己說，不過他也沒說難聽話，語句是關心外甥，但是福家人也聽明白他啥意思，是嫌之前家里人對福滿滿不好。

嚴婆子也不接他的話題，只是說中午留這吃飯，讓老大去買，再買條魚，要好好招待親家侄子。

說了會兒話，福土坑招呼小舅子去他院里，又給了張氏一些銅錢，讓去打點酒。

福滿滿知道這是要支開母親，狗似的牽著舅舅往二院走，得聽聽父親和舅舅說什麼。

這倆二貨肯定要說怎麼收拾楊家姑父的事。

果然，一進去父親就說了昨天路上遇見楊家混蛋打了他一拳的事，就見二貨舅舅拍手笑道：“打得好！要是我我也忍不下這口氣，打他一拳都算我著火了。”

福滿滿裝著聽不懂，笑瞇瞇說道：“大舅，我去煮糖水給大舅喝。”

張玉樹說：“去吧去吧，我和你爹說會兒話。”

福滿滿去了二院小廚房，把糖水煮上，然后悄悄溜到窗戶兒底下蹲著聽。

屋里福土坑翹著二郎，點著手指說道：“我想了，昨天我有點沖，不應該先打他，沒準他會想到什麼。這幾天先不，你不是說他每個月都要去縣城幾回嗎？你幫我個忙，留意一下。他要是哪天去，我去縣城堵他。我得在那個寡婦家把他堵住，到時好好教訓他，告訴他，要麼跟那個寡婦斷，要麼跟我姐和離，孩子我姐帶回來，我當舅的養活，一個都不給他老楊家留！”

張玉樹說了一聲好，“就這麼辦，楊家村我認識個人，這陣子我住他家。不好，他家有個妹子，我還是去別人家。姐夫，你家不是有竹筐嗎？給我準備點，我天天去楊家村賣竹筐。”

福土坑笑道：“我看你當貨郎還差不多，到時候肯定生意好，大姑娘小媳婦的盡圍著你。”

張玉樹搖搖頭道：“別提了別提了，以前我還洋洋得意的，現在一提到這我就頭疼。你說男人看見長得好的子走不，我看這子也一樣。”

福土坑說道：“那是，要不然怎麼有潘安出街老太太都跟著扔水果？”

倆人說著還哈哈樂，福滿滿悄悄地溜回廚房，把煮好了的糖水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