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皺起眉頭,這位爺哪兒是跟人低頭的主,當初派人把丞相兒子打得爹娘都認不得,把尚書兒罵得差點要自盡,都沒見他跟人道過歉,怎麼現在來跟這麼個小人道歉?
迅速回想著近來發生的事,對了,五皇子!
聽說撞車那天,一向脾氣暴戾的五皇子跟上課的鄭大儒吵了起來,一怒之下還把桌子給掀翻了。因這事,圣上將五皇子罰到都山孔圣廟思過,至今沒開口讓回來。
五皇子的生母孝憫皇后是君澤的姑姑,逍遙王是五皇子一派的人,想必是趁著給道歉的契機,向圣上開口,替五皇子求。這麼想倒是能說通。
可是剛才還給了那麼大一個下馬威,怎麼敢接。
顧玉忙躬回道:“豈敢當,當時府馬夫莽撞駕車,驚擾王爺。卑下已將馬夫罰過了,原當是卑下向王爺請罪,何來王爺向卑下賠罪一說。”
君澤假模假樣地扶起顧玉的胳膊說:“顧世子快請起,不必為本王遮掩,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世子傷勢不輕,本王理應如此,世子勿要推卻。”
說著,不等顧玉反應,敷敷衍衍,就向拱手行了一禮:“還請顧世子見諒。”
顧玉忙又深躬脊背,心里默默吐槽這該死的皇權至上,接賠罪的人還要比賠罪之人更得做足姿態。
君澤說:“謝顧世子諒。本王已著人將藥材送至公府,若世子缺什麼療傷的藥材,盡可與本王開口。”
顧玉連忙應下。
氣也撒了,歉也道了,君澤毫不拖泥帶水,領著一堆人呼啦啦走了。
人走后,蕭行之立刻了筋骨,癱坐在座椅上:“顧兄,剛才可嚇死我了,我差點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不知手蹭到了哪里,他呲哈一聲,“這下手也太重了吧,疼死我了。”
顧玉冷言冷語道:“看你今后還長不長教訓,今日是他不與你計較,若真要論罪罰,整個侯府都得賠在你這張上。”
在心里細細揣逍遙王這個人,喜怒無常,睚眥必報,無疑是個難纏的人,現在還未朝堂就得罪了他,以后的路該怎麼走才好。
一旁的蕭行之哭喪著臉:“難道就因為他有權有勢,就可以為所為嗎?我,我好歹是侯府公子,當這麼多人的面被打,也太丟臉了。”
沉默良久,顧玉忽然道:“你說得沒錯,有權有勢就是可以為所為。”
唯有手握權柄,方能一往無前。
---------------
那邊君澤回到長公主府,他的母親大長公主就過來找他,問道:“可道過歉了?”
君澤點點頭。
顧玉猜得不錯,他的確是為了五皇子來道歉的。大禹朝在今上在初登基時經歷了些腥風雨,后來鎮國公打退西北蠻夷,與鄰邦保持著不好不壞的關系,十幾年沒再起戰事,算得上是天下太平,崇文輕武風氣日益嚴重。
五皇子當時當著大儒的面把桌子掀了,得罪了整個儒林。消息一傳出宮闈,就有學子堵在順天府為鄭大儒鳴不平。
那天他急急駕車,本是想進宮替五皇子求,好巧不巧還把顧世子給撞了,不僅在宮門閉合前沒趕得上宮,還給史臺留下話柄,可謂火上澆油,讓圣上開始反省自己是否對長公主一脈過于縱容,連帶冷落了一陣子。
“下次可不許這麼莽撞了,五皇子漸漸大了,我們要更加小心才是。”長公主道。
君澤皺眉頭,母親嘗到了從龍之功的甜頭,這是打算扶持五皇子為下一任儲君,沒辦法,就算五皇子再不,誰這位同時沾著景和君兩家的脈。他就算再不痛快,也得去給五皇子收拾殘局。
長公主看到君澤一臉不悅,還以為是他不滿給顧玉道歉一事,便道:
“我兒,知道你委屈,馬夫都跟我說了,那天說不清是咱們撞了還是撞了咱們,但是顧世子確確實實傷了。鎮國公與你父親曾是同袍,于于理你也該去賠個不是。何況鎮國公府的嫡長還是宮中貴妃,收養了六皇子,現今繼皇后生的九皇子漸漸大了,我們雖不至于拉攏他,但暫時還是不要與之敵對,讓繼皇后坐收漁翁之利。”
其中利害關系君澤自然明白,想到剛才自己的“道歉”,他當著長公主的面有點心虛。
便想岔開話題,轉眼看到長公主合在一起的雙手,也是出一節手腕,君澤面有些奇怪,悄聲與說:“這顧世子的面皮,看著比母親你的還要白。”
大長公主雖然年近四十邊,但宮廷有各種養方,保養十分得當,看著比許多二十來歲的子還要年輕俏麗。
大長公主笑道,出一指頭他腦袋:“你呀,凈會胡說八道,怎麼好拿人家世子跟我比。”
君澤嘖了一聲,道:“雖說是世家子弟,也太過氣了些。”
“都道顧世子是婦人在錦繡堆里養大的貴公子,這話倒是不假。”大長公主說道。“好了,不提了,五皇子的悔過書也送過來了,跟我走一趟吧。”
五皇子畢竟是皇子,不能一直在都山帶著,這件事算是給圣上遞了個臺階,圣上終于松了口,還順帶贊了君澤一句“終于知道分寸了。”君澤和長公主剛出了宮門,就馬不停蹄地趕往都山接五皇子。
到了山腳,君澤開馬車帷簾,山雨來,遠的五皇子景尚從都山的青石階梯緩緩走下來,臉如沉的天。
不愧是堂表兄弟,在相貌上,五皇子與君澤有三分相像,只是君澤的桃花眼中自帶一風流不羈,五皇子的則更加上挑,不笑時著戾氣。.七
君澤想到自己跟母親殫竭慮為他謀劃,他倒好,詩書禮易沒學會,學會了無能狂怒,桌子一掀,給他們留下一堆爛攤子。
君澤喃喃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一旁的長公主臉大變:“慎言。”
君澤立刻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笑意:“母親,我又沒說什麼,你何必如此張?”
他真正想說的話還沒說出來:大好江山如果真的到他這脾氣暴戾的表弟手里,那可真是糟蹋。
他,東廠提督,殘忍孤傲。她,就讀名牌大學,善良任性一朝穿越,她落入人販子的手中;一命之恩,她竟成為東廠提督的女人?“記住,你是我的!”提督大人霸道宣誓。“可,可是,你不是個太監嗎?”
病嬌太子(齊褚)VS聰慧嬌女(許念),堰都新帝齊褚,生得一張美面,卻心狠手辣,陰鷙暴虐,殺兄弒父登上高位。一生無所懼,亦無德所制,瘋得毫無人性。虞王齊玹,他的孿生兄長,皎皎如月,最是溫潤良善之人。只因相貌相似,就被他毀之容貌,折磨致死。為求活命,虞王妃許念被迫委身于他。不過幾年,便香消玉殞。一朝重生,許念仍是國公府嬌女,她不知道齊褚在何處,卻先遇到前世短命夫君虞王齊玹。他流落在外,滿身血污,被人套上鎖鏈,按于泥污之中,奮力掙扎。想到他前世儒雅溫良風貌,若是成君,必能好過泯滅人性,大開殺戒的齊褚。許念把他撿回府中,噓寒問暖,百般照料,他也聽話乖巧,恰到好處地長成了許念希望的樣子。可那雙朗目卻始終透不進光,幽深攝人,教著教著,事情也越發詭異起來,嗜血冰冷的眼神,怎麼那麼像未來暴君齊褚呢?群狼環伺,野狗欺辱時,齊褚遇到了許念,她伸出手,擦干凈他指尖的血污,讓他嘗到了世間的第一份好。他用著齊玹的名頭,精準偽裝成許念最喜歡的樣子。血腥臟晦藏在假皮之下,他愿意一直裝下去。可有一天,真正的齊玹來了,許念嚴詞厲色地趕他走。天光暗了,陰郁的狼張開獠牙。齊褚沉著眸伸出手:“念念,過來!”
建始四年,天子北巡,天子最疼愛的妹妹樂安公主下嫁衛國公府,擇吉日成婚。婚宴當日,天子出其不意地從北境趕回,以謀反之罪,帶兵將衛國公府死死圍住。“想好了?”回門之日,棲鸞殿。桓羨語聲繾綣,以指挑起妹妹下頜,“朕要的,是只乖巧聽話的金絲雀,可不是具心有所屬的泥胎木塑。”他們曾是冷宮里相依為命的兄妹,可自那夜春風一度,過往的一切,便再不能回頭。薛稚淚落如珠散,絕望地將臉頰貼進兄長溫熱的掌心:“只要皇兄能放過我的丈夫,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自此,宮中少了位樂安公主,卻多了位日夜承寵的美人。直至天子大婚將近攜夫婿出逃。鏡湖澤國,紅楓如火。湖畔溫馨齊整的小屋內,少女躲在夫婿懷中,驚恐地望著門外喜服翻飛、形容狼狽的兄長:“皇兄……”天子目光陰鷙,手里還擒著她遺落的羅帶。一開口,喉嚨卻漫上鮮血腥甜:“樂安,你可真叫為兄好找啊。”----幼時薛稚最喜追在哥哥身后喚皇兄。后來,這個詞成了她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