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抬頭看著他,能得松郡主青眼,董長茂長得自然不錯,只是細長的眉目著算計,微微下耷的角作出的假清高更是讓人之生厭。
想到即將發生的事,顧玉微微一笑,道:“董公子不必客氣,快坐我邊,我們好好聊聊。”
董長茂見這麼一笑,霎時如冰雪消融,他這位未來小舅子的相貌真是絕好,顧三小姐既然是的胞妹,定然也十分貌,若是進門后,顧家三小姐還算聽話,他多寵寵也無妨。
顧玉坐在上座,蕭行之在左手邊,董長茂便在右手邊落座,看著接二連三來向顧玉敬酒的學子,他也不有些飄飄然,仿佛那些恭維的話是對他說的一樣。
人來得差不多了,該打的招呼也打了,船舫里的小型清談便由顧玉宣布開始。
此次清談會是為江南學子辦的,他們雖然不是主角,但不妨礙每個人都揣著在會上一鳴驚人的想法。
在互辯中,董長茂屢屢想發言展示自己的學識,蕭行之就會從中打斷,要麼就是發出不合時宜的嗤笑。
這麼來了幾次,董長茂十分惱怒,看到一旁百無聊賴把玩酒杯的顧玉,他想爭風頭的想法就制不住了。
又一場辯駁到他,他站起來暢談自己的看法,引得眾人口稱贊,正說到興頭時,蕭行之了個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董長茂臉一陣青一陣紅,再看眾人都憋著笑,他嫡弟董長芳一張白胖的臉都憋紅了。
他再也忍不了了,開口道:“不知在下有哪里說得不好,蕭世子可以指出。”
蕭行之懶洋洋道:“我可聽不懂你們這些之乎者也,今兒個就是陪顧世子來接一下你們讀書人的熏陶,你們聊,不用管我。”
董長茂看了一眼顧玉,想讓他未來的小舅子替他說幾句話,起碼蕭行之是顧玉帶來的,總要約束一二。
可是還沒等顧玉注意到他的眼神示意,蕭行之就拿起一個酒杯:“來,顧玉,咱倆一個。”
顧玉跟他了下,一口飲盡杯中酒,才抬起略帶迷離的眼眸道:“剛剛董公子所言甚好,怎麼不繼續說了。”
好歹在顧玉這里聽到了半句夸贊,董長茂在心里罵了蕭行之一句有辱斯文,就要繼續剛才的話說。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琴聲,如怨如訴,繞梁不絕,聞之心醉。
顧玉給了蕭行之一個眼神,蕭行之當即會意,起拉開船舫的門,喊道:“是誰在彈琴?”
船舫上一層有個侍走了出來,回應道:“是費酒樓里的嵐煙姑娘。”
蕭行之裝作紈绔勁兒上來,喊道:“在下請嵐煙姑娘下來一敘,價格好說。”
在座的人聞之臉都有些異樣,費酒樓里的嵐煙姑娘高不可攀,沒有千金一擲的底氣怎麼敢說這話。
而且嵐煙三問也令許多京都讀書人心敬仰,都想通過三問見到嵐煙姑娘,也可借此得個風流才子的名頭。
果不其然,那個侍噔噔噔下樓,到了他們這層,屈膝道:“想見我們姑娘,需得在一炷香的時間里先答上三問,答案令我們姑娘滿意了,方可屋一見。”
蕭行之道:“什麼三問不三問的,爺不管那些,讓下來,必有重金相贈。”
人群中的董長芳聽罷,氣得渾抖,這蕭行之穿金戴銀,一暴發戶的習氣,若是嵐煙姑娘迫于權勢,答應了蕭行之這個紈绔,那、那可如何是好。
他忍不住想到前幾日和嵐煙姑娘邂逅的場景。
那時他剛與朋友喝完酒回家,路上不小心撞到一個子,那子面紗翩落,出一張姣的面容,頓時讓他看癡了眼。
子旁邊的侍驚呼:“姑娘,快把面紗帶上。”然后對他斥道,“這位公子,好生無禮。”
他回歸神來,連連賠罪:“是在下不好,唐突了姑娘。”
嵐煙帶好面紗,輕輕搖搖頭,對侍道:“走吧。”沒走幾步,還回頭看了他一眼,眉目含,讓人心生漣漪。
等嵐煙已經走遠了,他還呆愣愣的,旁邊的酒友打趣他:“你小子有福氣,旁人一擲千金都見不到的嵐煙姑娘,芳容竟被你瞧了去。”
從那天之后,他總忍不住想到嵐煙姑娘。以往他只知斗遛鳥,不學無,可有一點好,就是不尋花問柳。
就像娘說的,他此番像是突然開了竅。
為了見嵐煙姑娘一面,他頻繁往費酒樓去。可惜每一次,都被嵐煙姑娘的三個問題擋在門外。
董長芳氣憤于蕭行之對嵐煙的輕浮,不假思索開口道:“蕭世子,嵐煙姑娘品行高潔,相見需以才華打,您可別張口閉口就拿金錢。”
蕭行之看到董長芳胖乎乎的材,因為生氣像個河豚一樣,當真是蠢鈍又無辜,想到顧玉接下來的安排,暗自遞給董長芳了一個同的眼神。
顧玉在后面坐著說道:“行之,董公子說得沒錯,若你誠心想見嵐煙姑娘,不如試試回答這三問。”
蕭行之擺擺手:“你還不知道我,看見書就頭疼。”
而后轉面向眾人,道:“不過在座各位可都是讀書人,定能答上這三問。來來來,各位大禹朝未來的肱之臣,大家一塊兒試試。”
顧玉也道:“諸位,清談會將至,若能通過嵐煙姑娘的三問揚名也是件好事。”
大家被他們說得蠢蠢,那侍一笑,從袖子里掏出一張小紙條來,給船舫的侍者,侍者很快謄抄出一沓過來分發。
董長茂看到馬上遞到他這兒的紙條,不由皺眉,他還在孝期,況且未來的小舅子也在旁邊,按說不應當參與此事。
正要拒絕,便聽顧玉對他道;“無妨,費酒樓的姑娘都是清倌雅,算不得破戒,何況嵐煙姑娘心氣兒甚高,見不見你還是一說。你只管放心答,若真能通過,在清談會舉行之際揚名,我妹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董長茂被顧玉一激一捧,又想到家里嫡弟董長芳似乎對嵐煙姑娘的而不得,不由燃起勝負。
【作者有話說】
我來解釋一下顧玉所說的借助嵐煙姑娘的三問揚名一事
其實在我國古代,文人與青樓子之間的聯系十分微妙,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文學繁榮。
我國古代靠青樓子揚名比較典型的文人有南宋的柳永,葉夢得《避暑錄話》說:“柳永為舉子時,多游狹斜,善為歌詞,教坊樂工,每得新腔,必求永為詞,始行于世。”
杜牧有詩云:“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白居易和攀素小蠻,元稹和薛濤等等,都是詩人與相互就的典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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