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罷,當即執酒壺,為李應和自己各斟滿杯,舉起一,各自干了。
李應去角酒水,回頭道:“扈家賢侄,且來同飲一杯。”
扈家莊的陣營中,一個青年男子不不愿走出,來到桌前抱拳道:“在下扈,見過武大都頭!”
李應拉開椅子讓他坐下,道:“這是扈家莊的莊主,有個綽號做‘飛天虎’,乃是扈三娘的親兄。”
“久仰久仰。”曹很沒誠意地打了個招呼,替三人斟酒,口中道:“久聞你們三莊世代好,彼此呼應,武某此來不為別事,只問一句:祝家莊意圖殺造反,這事你們可曾參與?”
扈唬了一跳,連忙道:“我們扈家乃是良民,豈肯參與這等惡事,大人還明察。”
李應眼著曹,慢慢說道:“扈賢侄說得不錯,李家,扈家都是世代良民,都頭以為,我們可會參與此等惡事?”
曹微微點頭,這李應倒是個人,此話說得明白:你說我們參與我們便參與,你說沒參與變沒參與,字兩張口,左右你已殺了祝家莊的主人,參沒參與還不是看你意思?
曹心知自己若當真構陷他,李應怕是立即就要暴起一搏,哈哈一笑道:“素聞撲天雕明快果斷,今日一見果然盛名無虛。以李大人這般見識,豈會與那些不流的狗賊為伍?以在下之見,定是良民無疑。”
李應也暗自松口氣,端起酒笑道:“全賴大人明鑒。”
二人一飲而盡。
曹道:“祝家有罪,莊民無辜,武某之見,祝家浮財,盡須抄沒,其余田產,本系倚強從你二家手中奪之,今當歸還,由李、扈二家分之,祝家莊的民眾,亦各歸二家,悉心教化,不得再使為惡,你等意下如何?”
錢,我的,田,你的。
李應立刻笑道:“我等忝為本地大戶,正該為朝廷分憂。”
“好,既然李大人和扈莊主都通達理,那此事就此說定,這里用不著許多人手,你二人各帶百余人,隨我進祝家莊。”
李應微微遲疑,隨即點頭:“好,全依都頭。”
進得莊來,曹派裴宣、楊林、時遷三人為首,將祝家財產盡數抄沒,有時遷這等大行家在此,埋在地下的,砌在墻里的,任他如何藏得,也無毫用,盡數都被起出。
一點,計有白銀三十六萬兩,黃金一萬八千余兩,古玩字畫若干,糧食五十萬石,各府縣房契若干。
曹大喜,萬沒料到一個鄉下土財主,家竟然比谷縣富豪西門慶還闊了許多。
他說話也算話,祝家的無數田畝一寸不取,盡數分給李、扈二家。
這獨龍崗三大莊,原本便是祝家莊土地最闊,尤其到了祝龍這一代,三兄弟個個心高氣傲,說是聯盟,其實將其余兩莊視為附庸下屬,如今分了他家田產,李家、扈家陡然坐大。
李應高興之余,立刻令人回莊取了十萬兩白銀送于曹,道是“勞軍之資”,曹也大方收下。
曹親自書寫了狀紙,道是祝家莊勾結遼人,謀造反,被本地良民李應、扈出首,谷都頭武植當機立斷,以李、扈兩家為配合,滅了祝家滿門,抄得家私八萬兩,古玩字畫若干,全部充公。
李應、扈哪還有話說?得意洋洋在狀紙上各自畫押。
收起狀紙,曹隨手選了幾件古玩,裝了一萬銀子,找些紅布披了,邀請李應陪同,帶著一干兄弟和扈三娘,大模大樣來到扈家莊。
扈心中惶然,飛馬回報,老父扈太公親自出迎,他已得知自家吞了祝家莊一半土地,狂喜之余,卻又得知自家兒隨同祝家“造反”,因此對曹來意,頗為提防。
曹見了扈太公,拜了一拜道:“老太公安好,在下谷縣都頭武植,因剿滅祝家莊叛,軍中救出貴府千金,令千金對在下一見鐘,正所謂姻緣天,在下不忍辜負,故以萬兩白銀為聘,求取扈三娘為妻,若蒙丈人玉,小婿不勝激。”
他開口還喊聲老太公,話沒說完,便稱起“丈人”“小婿”來,扈太公一生從未見如此厚無恥之人,不由驚得呆了。
李應暗自點頭:我道扈家何德何能,竟同我李應對半分田,原來是武大郎看上了他家三娘。
當即開口幫腔道:“古話說慧眼識英雄,今日果不其然,扈老哥,三娘侄的眼力不錯啊,武都頭實乃當今英雄,他肯求親,正是一樁良緣。”
扈太公一來事發突然,二來見曹生得矮小,不由為難道:“這、這……”
李應大笑道:“我這老哥哥歡喜的傻了,都頭,小弟與他借一步說話可好?”
曹道:“但請無妨。”
李應拉著扈太公出了客廳,急聲道:“老哥,你糊涂啊!祝家狂妄,竟敢家的人,惹出滔天大禍,你家三娘也糊里糊涂攪在其中,幸好這武大郎看上你家三娘,有意為開,你還不順坡下驢?再者說,三娘和祝彪訂婚在先,如今祝彪命短死了,已是門寡,到哪去尋武都頭這等好親?你便是不為你老扈家想,也要為兒想,便不為兒想,也要為你老扈家想一想。”
扈太公想了一回,跺腳道:“我還是要聽三娘自己說,不能委屈了。”
石秀在門口聽完告訴了曹,曹便讓人請上扈三娘。
這時扈太公也回到廳中,一見三娘,父兩抱頭痛哭。
曹笑道:“丈人,小婿就住在谷縣,三娘嫁了我,又非遠嫁,時時都可回家看顧,倒不必擔心久別。”
又對三娘道:“娘子,武某說了冒犯你清白之,必要擔當負責,這就急急前來拜見丈人,求娶娘子,這算是言而有信吧?”
扈太公只覺眼前一黑,心道怪不得他大模大樣敢我丈人,原來兒的清白已是沒了。
扈三娘心想打了我屁是真的,可我的清白就這麼沒了?雖然知道不對頭,但一個未出閣的,又哪有臉皮跟人議論怎麼才算冒犯清白,又氣又,頓時紅了面孔。
楊林拍手笑道:“兒面孔紅,心中想老公!老太公,所謂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仇,小人等在此賀喜,得了我哥哥這般英雄的婿,你扈家莊在山東地面,誰敢小覷?”
扈太公本還想聽兒意見,此刻見臉紅得水桃一般,還有什麼好說,當下嘆息一聲,手抓住曹手道:“賢婿,可憐我這兒,親娘過世的早,無人教誨,不知禮儀,若侍奉君子有不到,賢婿千萬諒,莫要打罵。”
曹拉住扈太公一雙老手,真意切道:“丈人這話哪里說起,小婿絕不是那等不知憐香惜玉的魯男子,令千金嫁到武家,絕不會一委屈。”
扈太公見他說得意誠,微微安心,得知曹無父母在堂,便令大擺筵席,將兒嫁給了曹,更拿出十二萬白銀,做兒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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