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舒家。
天空中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嚴家的車緩緩駛院子,舒家大宅門外,沒有一人。
下車時,夜一為嚴如雪撐傘,明落塵為慕秋雪撐傘,四人走到門庭臺階上,舒家依然沒人出來。
慕秋雪看到舒家如此做派,心頭那點愧疚淡了幾分。
夜一剛要從敞開的大門邁步而,明落塵住了他。
“進別人家一定要敲門,不然進了門別人當你是賊就只能自認倒霉。”明落塵說完,拿著雨傘柄就對著大門哐哐直敲。
躲在門附近的傭人聽到明落塵的話,人還沒進去復述,又聽到了重重的敲門聲,嚇得趕往里面跑。
門外四人都看到了傭人急匆匆的影。
明落塵繼續敲門,差不多時放下雨傘,“下次應該拿木錘來,這門又厚,雨傘又不是天天帶,真要用手敲,估計手都要斷了也沒人聽到,真是夠嗆。”
舒樂天親自出來,正好把明落塵的話聽全,他面不改出門檻,笑臉迎人,“嚴夫人,嚴,你們來了。”
他的目落在明落塵上,收起笑臉,“這位是?”
“原來你們舒家的待客之道是在大門外。”明落塵嘖嘖稱奇,“你們家新奇的,讓人大開眼界。”
舒樂天大概猜到了明落塵的份,臉變得難看。他如何都想不到嚴家上門會連這位都帶來,嚴家究竟想干什麼,“舒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舒家要找的那件東西,我知道在哪。”
舒樂天轉向嚴如雪,冷笑,“嚴家這是要給新的夫人造勢?”
嚴如雪低頭彈掉落在袖子上的水珠,“東西在哪只有知道。”
“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東西在哪,只有我知道。”明落塵指指自己,一雙眼睛無辜又明亮。
舒樂天對上的眼神,心頭猛地一震。
“爸,爺爺讓您趕把客人請進門。”舒佟走出大門,看到慕秋雪和嚴如雪,驚喜不已,“慕姨,如雪哥,怎麼是你們?”
“你這孩子怎麼出來了,快進去,外面涼。”慕秋雪不用舒樂天請,連忙進門,拉起舒佟冰涼的手直接往里面走。
舒樂天看到這樣心里松了一口氣,他生地扯著笑容,“嚴,請。”
嚴如雪卻問,“呢?”
“這位小姐一起。”
**
舒家見客廳不人,慕秋雪和舒佟先進來,一眼,就后悔沒把老太太帶來。
舒家德高重的幾人都在,怪不得大門外連個迎客的人都沒有,這是仗著輩分行事啊。
嚴如雪和明落塵跟在舒樂天后走進見客廳,舒家眾人不善的目越過舒樂天直落兩人上。
“老爺子,老太太最近可好?”慕秋雪等兩個孩子都站到了邊,才笑著問候主位上的兩位老人。
舒老爺子雙手握著龍頭拐杖輕笑,“還不錯,你們家老太太近來可好?”
“我們老太太也不錯,今天也想過來,我和書禮見下雨就沒讓出門。要是知道舒家幾位叔伯也在,老太太說什麼也要過來嘮嗑幾句。”
嚴老夫人那上功夫一向了得,舒家的幾位叔伯是敬謝不敏,紛紛慶幸沒來,不然他們哪敢坐在這里。
“都坐吧,上茶。”
舒家只留了兩個位置,慕秋雪臉有些為難。
舒樂天走到舒老爺子邊低聲了幾句,舒老爺子像是才看到,眼神懶洋洋地吩咐,“沒見四位客人嗎,去搬兩張椅子進來。”
舒家眾人全看向舒老爺子,這是什麼況?
傭人搬來了兩張椅子,但夜一沒坐,他站在了嚴如雪后。
“這位小姐怎麼稱呼?”舒老夫人見丈夫給人搬了椅子,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明顯流出了友好。
“這孩子姓明,我們家老太太落塵。”慕秋雪說。
舒家眾人都知道嚴如雪新的未婚妻姓莊,怎麼換了姓明的,難道又死了一個?
坐在嚴如雪對面的那人差點沒起跑,他后悔怎麼就坐在這位煞星面前。
明落塵看著眾人變幻的臉,笑著和旁邊的嚴如雪說,“他們以為你又死了個未婚妻。”
嚴如雪淡淡地回了一個眼神,“你在詛咒自己?”
“啊呸,師父說我是長壽富貴命,你抱大,說不定你也能活得久一點。”
舒老夫人收到老爺子的暗示,了聲“秋雪”,“這孩子是,姓莊那孩子呢?”
慕秋雪來之前就被老太太叮囑過了,換妻一事說出來,舒家心頭的那口氣多會松快一點,就照直說了。
“莊家太不像話了,這孩子可惜了。”
舒家是最先和嚴家有婚約的,兩家關系一向要好,舒晴和嚴如雪又是青梅竹馬,兩家長輩樂見其。但健康活潑的舒晴才去嚴家一段時間就死了,這讓舒家人如何都不能接。隨后又陸續死了兩人,舒家的那份幽怨才散了大半。
他們知道嚴家找了一家小門小戶的定親,本來他們也沒多什麼心思,反正嚴家那孩子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心里是希他有個好的將來,可有人和他們說了一件事,他們心思就活絡了。
可沒等他們行,嚴家就去接人了。這下他們坐不住了,只想著快點把事商量清楚,畢竟舒佟的命也是命,他們舒家不能再死人了。
“媽!”舒佟的母親周若姍生怕老太太心。
舒老太太看了眼兒媳婦,又看了眼從小病態的孫子,心里嘆氣,的孫子孫又何嘗不可惜,“老頭子,你說吧。”
舒老爺子“嗯”了一聲,開口的卻不是嚴如雪,而是坐在他邊的明落塵,“明小姐,你說你知道我們家要找的東西在哪?”
“對。”
“那你能告訴我,東西在哪嗎?”舒老爺子笑問。
明落塵搖頭,“東西就一件,你們沒用。”
“我們找它,自然是有用的。”
“人都快死了,你說有沒有用?”明落塵揚起左手,指尖對著舒佟,“他,離死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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