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這一招用九炁來吸引火力,其余四人猥瑣發育伺機而的一保四戰瞬間扭轉了劣勢。
這時候公儀瑯再加戰局也為時已晚。
他們雖然個人能力都很不錯,但畢竟平日昆侖墟課業繁重,他們都是散排,也就是隨機匹配別的修士,而芃芃這邊除了九炁之外,一天中起碼有一兩個時辰是在一起玩的,每個人什麼格一清二楚,自然更有默契。
當芃芃一行人開始瘋狂殺,一鼓作氣沖塌了敵方水晶之后,終于說出了那句讓所有人昆侖墟眾人大為震撼,但月無咎等人早已聽得耳朵起繭的名言: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年窮!”
努力將自己昂頭看人的作擺出居高臨下的冷傲氣勢。
“都你不要中場開香檳了,不信邪的人是會被讓二追三的!”
公儀瑯還沒從被芃芃連續殺了五次的影中走出來,此時只是喃喃:
“可你自己現在不也是在中場開那什麼香檳嗎……”
芃芃得意的表霎時一僵。
掛在樹上的桓復歸揣著手看完了第三局,略訝異地鼓掌:
“沒想到幾個小孩子的斗法還有趣的,月仙尊,你家的這個小徒弟有兩手嘛。”
月無咎氣定神閑地微笑:“常規作罷了。”
桓復歸:……哼,裝什麼裝,剛剛那小姑娘被追著揍的時候你手指頭都摳了吧!
至于昆侖墟那邊,在這一局結束之后,氛圍就凝固了起來。
焱長老冷著一張臉,他旁其他幾個大弟子也如履薄冰,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一聲。
桓復歸見此形悠閑地說起了風涼話:
“昆侖墟還是一如既往的輸不起呢……”
作為凌虛界第一大宗,昆侖墟對勝利的執著絕非外人能想象的。
更重要的是,公儀瑯等人不僅僅是輸了第三局。
第四局,以至于到最后的決勝的第五局,龍王隊勢如破竹,昆侖墟節節敗退,眾人神識從法中離回歸本時,昆侖墟每個人都是一臉灰敗。
——因為在第五局初現頹勢之時,焱長老就已經帶著其他幾個弟子走了。
之前還志得意滿的公儀瑯等人此刻完全褪去了所謂第一大宗弟子的環,被師尊丟在這里的他們個個垂頭喪氣,一副愧得快要找個地鉆進去的模樣。
芃芃的小弟之一看了他們一會兒,突然冒出一句:
“啊,他們看起來好像沒人要的小狗哦。”
雖然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弟子,但月無咎還是賞賜了他一記頭槌。
“嘲諷敗者,非君子之舉。”
話雖如此,下一秒月無咎就發現,他們昆侖墟的自己人對敗者只會嘲諷得更加無。
“——被區區一個九重山月宗打得潰不軍的落水狗,竟也有臉面哭嗎?”
眾人齊齊抬頭看去,劍而來的影穿著昆侖墟的墨白門服,祝獻飛一眼認出了來者,正是昆侖墟掌門燕歸鴻座下的二弟子公儀澹。
在公儀瑯拜昆侖墟之前,公儀澹就是昆侖墟唯一出世家的弟子,并且他還與公儀瑯很不同,公儀澹是脈純正的本家出,也是公儀家這一輩真正的天之驕子。
而此刻,這位天之驕子看著這一群給昆侖墟丟臉的師弟師妹們,雋秀面容霎時冷若冰霜。
祝獻飛立刻開口:
“公儀師兄您聽我們狡辯……哦不對,聽我們解釋!也不能說我們輸給的九重山月宗啊,他們可不只九重山月宗的人,還有家的人呢……”
他冷聲打斷:
“昆侖墟不打無把握之仗,沒有十足的必勝把握還敢主挑釁,既蠢又弱,罪加一等。”
為昆侖墟的二師兄,他有責任教育師弟師妹們。
公儀澹不再聽他們辯駁,掌中流凝聚,化為一靈流朝公儀瑯等人而去——
然而這不輕不重的一擊并沒有落在公儀瑯等人上,公儀澹的視線定格在擋下攻擊的宿懷玉上。
不只是宿懷玉,在旁還有面無表的姬殊和神淡然的月無咎。
以及被他們護在后的荒凡。
昆侖墟的小師妹愣愣地看著突然閃現在面前的芄芃,半響才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
芃芃正道:“救姐姐不需要理由!”
才十一歲的小姑娘困地歪了歪頭。
被順帶救下的祝獻飛也是熱淚盈眶,發自心地對道:
“這都敢沖出來,不愧是芃芃老大,您真夠義氣!”
芃芃扭頭對他冷笑一聲:“我的小弟,就算背叛了我,那也得我來親手教訓!”
祝獻飛:“……你怎麼還小氣吧啦揪著不放呢!剛才那一局我違背師命幫了你那才是背叛宗門吧!!”
姬殊無語地從芃芃上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眉眼沉沉的公儀澹。
公儀澹:“我在教訓自家師弟師妹,九重山月宗的各位是否管得太寬了?”
姬殊平靜回答:
“我們只是擔心仙君一時失手,打傷了我們家腦子本來就不聰明的小師妹,這不就傷了兩宗和氣嗎?”
腦子不聰明的芃芃:?
“至于仙君要教訓自家師弟師妹,當然隨意。”
公儀澹長眸微瞇,移步到另一側,抬手再發出一擊——
芃芃連忙也跟著換方向。
九重山月宗師徒三人也若無其事地挪了挪,擋在芃芃面前。
昆侖墟那幾個即將挨揍的弟子們更是見風使舵,連忙都鉆到芃芃的后。
公儀澹移步一次,芃芃就跟著挪一次,前后兩撥人更是麻溜跟上,公儀澹跟著轉了一周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們帶跑偏了。
這是在干什麼?老鷹捉小嗎?
“月仙尊。”公儀澹語氣中帶著幾分告誡,“既然您已經拒絕了我們,再妨礙昆侖墟的務,恐怕不妥吧?”
他說的拒絕,是指月無咎在升仙大會時拒絕了昆侖墟長老之位的邀請,知道月無咎份的人并不多,但掌門燕歸鴻的直系弟子自然都是清楚的。
實話說,月無咎一點都不想再和昆侖墟的人扯上關系。
但誰讓他收了個倒霉徒弟呢?
雖然上說著要讓接社會毒打,但真讓他看著芃芃挨揍,又多有些于心不忍。
月無咎淡然面容上浮現一縷淡笑:
“如果這就算是手務的話,那就算手吧。”
姬殊和宿懷玉聞言忍不住想起了那一晚的坦白局。
的確,連昆侖墟掌門都能殺個九次,他們師尊手個務還算事嗎?
“——可是他本就找錯人算賬了啊。”
后的芃芃忽然出聲。
“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來,大家一起倒帶一下,看看究竟是誰提出的這場比試!”
聽了芃芃這句話,眾人還真整齊劃一地調回憶。
一個時辰之前。
說出“既然你想站出來救這只蜘蛛,我倒也可以給你這個機會”這句話的人,好像是昆侖墟的焱長老啊!
回憶結束,芃芃理直氣壯道:
“你看!你口中那個‘沒有十足的必勝把握還敢主挑釁’的人找到了吧!其實我很欣賞你這種好勝心,既然這樣,我就不妨礙你去教訓那個既蠢又弱還輸不起的長老了,你去吧!”
場面陷了難言的尷尬之中。
公儀澹看向那個一開口就噠噠噠跟小啄米似的小姑娘,半響開口:
“你就是那個公儀芃?”
芃芃立馬扭頭對后的昆侖墟小師妹道:
“你們師兄轉移話題了哦,他只敢欺負你們不敢去質問長老!果然他的標準是因人而異的,這些丑陋的大人,還有兩幅面孔呢!”
昆侖墟小師妹聽著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嚇得連連搖頭,對公儀澹表示自己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但其他人心中也忍不住浮現一個念頭。
啊這……公儀師兄該不會真的是在轉移話題吧?
公儀澹把芃芃的悄悄話聽得一清二楚,額頭青筋微凸。
這小孩兒,果然如傳聞中那樣令人火大。
“祝獻飛,你們還不走,是想留在這里做九重山月宗的弟子嗎?”
公儀澹眼風冷冷掃過那群躲在芃芃后的師弟師妹們,說完還看了芃芃一眼:
“既然你也算是我的同宗,不妨提醒你,你那個玩法雖有些意思,但我昆侖墟弟子的實力卻絕非一個法能夠估量。”
“明年南陸論道大會,我很好奇,你們九重山月宗還能不能將你們在這法中的張狂延續下去。”
語罷,公儀澹負手劍而去,祝獻飛等人也忙不迭地趕跟上。
垂頭喪氣的公儀瑯看了一眼公儀澹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已經不屬于他了的玉蜘蛛,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純純大冤種。
公儀瑯:“……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芃芃:“好的灰太瑯。”
???
是不是給他起了什麼奇怪的外號?
待昆侖墟的人離開之后,芃芃才拍了拍上塵土問:
“南陸論道大會是什麼啊?”
“吾在北麓仙境時也聽說過。”
九炁解釋道:
“聽說是你們南陸修真界十年一次的盛會,南陸地廣人稀,有許多境無人探索,其中或有天材地寶,或有仙人落的靈法寶,機緣無數,為防各宗門爭奪寶地而刀劍相向,各宗便商定十年開啟一次,這場盛會也是衡量各大宗門實力的機會。”
芃芃聽完恍然大悟:“我懂!這一定就是我們宗門大顯手一鳴驚人的舞臺!”
九炁:“……”
他沒說的是,按照他的報來看,昆侖墟五百年來皆為南陸論道大會第一名,而九重山月宗,已經墊底三百余年了。
芃芃他們這一場王者斗法結束,那邊的名大會也即將落幕。
世家比較注重儀式,所以名大會結束之后,卻邪山莊還為賓客們準備了一場紙醉金迷的閉幕式。
像芃芃這樣幾乎包圓了所有拍賣靈妖的vip客戶,淮夷家自然也安排了vip座位。
芃芃還在腦補在那個什麼南陸論道大會上大展手驚艷四方的場面,一回頭,就見的師尊師姐師兄們已經在舒適的椅子上攤三條完的咸魚。
——帶孩子累了一天了,他們需要攤平充電。
“師尊!您就不想商量一下那個什麼大會我們要怎麼應對嗎!?”
月無咎安詳閉目:“不用商量,順其自然就好。”
芃芃搖搖頭,對這個沒有追求的師尊表示惋惜。
然而當這場名大會的閉幕式開始之后,也幾乎立刻就將什麼論道大會拋在了腦后——
弦月高懸下,水榭兩側燈火絢爛,鶯歌燕舞的歌姬舞姬凌空飛舞,似月闕仙子翩然落在人間,引得一眾年輕男修們看得心神漾。
人!
好多人!
在一眾饞人子的男修當中,芃芃這個五歲半的小孩兒顯得格外突出。
坐在另一側的九炁只是與蓬萊島的長老打了個招呼,回過頭來時,芃芃已經開始滿臉肅然地對男修們搖搖乎乎的手指頭。
“——含蓄!你們這樣夸人姐姐們太含蓄了!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樣是在夸人嗎?這只是你們自己在發癲!怎麼能讓人姐姐們覺到你對們的慕之心呢?”
有人謙虛求教:“那小友覺得應該如何夸呢?”
“看我的!”芃芃對著水中曼妙輕舞的人們大聲道,“姐姐的不是!是塞納河畔的春水!姐姐的腰不是腰!是奪命三郎的彎刀!姐姐臉上的不是汗水!是玫瑰花的水!!!”
周圍的男修們大驚失。
啊……這會不會太骨了一點?
底下的人們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但像芃芃這般年紀的小姑娘對著們熱應援還是頭一次,驚得們也差點踏錯了舞步。
有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趁著綾羅翻飛時扔出了一條手絹,落在了芃芃的手里。
是香噴噴的手絹呢!
男修們頓覺有戲,立刻就有人激地跟著一邊流口水一邊喊:
“姐姐的——”
才剛剛說出四個字,那名大膽的男修就被舞姬腰間的一塊玉石砸中了腦門,當場仰面倒下,不省人事。
面無表的舞姬:媽的晦氣。
姬殊見到此此景,無奈扶額:
“……收斂一點吧,你再這麼下去,等你長大以后他就是你的下場。”
蹲在地上把玉石撿起來揣進兜里的芃芃抬頭,不敢置信道:
“怎麼可能,我可是有王霸之氣的天選之子!我知道師姐你是吃醋了,但是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拋棄糟糠之妻的!你永遠都是我后宮里的皇后!”
姬殊忍無可忍地住腦瓜。
“……糟糠之妻,是什麼意思?”九炁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芃芃:“意思就是我師姐永遠是我的皇后大老婆,當然我也很喜歡我師兄,所以師兄是二老婆,是我的親親貴妃!”
宿懷玉雖然不太懂芃芃的小腦瓜在想什麼,但還是彎喂吃了一顆葡萄。
只看過正常言話本的九炁哪里見識過這種場面,他看了看芃芃的師兄師姐,又低頭沉思良久,抬頭問辭盈:
“修真界,有宮斗話本賣嗎?”
辭盈:……怎麼就宮斗了!只是個腦子有點問題的小鬼而已您清醒一點!!
三個徒弟觀賞歌舞之時,只覺得疲累的月無咎躺在一旁的貴妃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喝酒。
他的腦子里還在琢磨魔族與昆侖墟這些七八糟的事時,忽然察覺到隔著水榭歌舞的另一頭,仿佛有一道銳利的視線盯著他們。
應該說,是盯著姬殊。
月無咎想了想,好像坦白局那晚他的大徒弟提過一,說他原本是太清都的弟子來著?
對面的太清都弟子伏辰眸晦暗地看著九重山月宗的方向。
那個烏發云鬢,著九重山月宗的淡門服的修……為何與他那位叛出師門的師弟樣貌如此相似?
他問旁的同門,用眼神示意姬殊所在的方向:
“看見那個九重山月宗的修了嗎?你有沒有覺得,他和姬殊師弟長得很像?”
同門原本看歌舞看得正專心,聽伏辰這麼一說,便抬頭瞧了一眼。
沒想到這一眼,就讓他挪不開眼了。
“臥槽……怎麼和姬殊師弟長得這麼像……”
這位弟子并不知道伏辰在暗中追殺姬殊之事,對于太清都的普通弟子而言,姬殊是因為不明緣由失蹤,掌門與大師兄伏辰都在全力尋找。
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姬殊的話……
太清都弟子震驚得連瓜子都掉了:
“難道說……姬殊師弟不是師弟,是……師妹?”
我的師弟不可能這麼可!
伏辰也震驚了。
他以為正常人都會覺得是師弟男扮裝!
沒想到……還有扮男裝這個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