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在床上躺著不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幫兩天忙怎麼了?”張春桃的話說的理直氣壯,“雙平快要跟鄧誌明定親了,定了親後我們就是親戚了,以後肯定能幫襯著我們,鄧誌明大伯可是在縣派出所上班呢。”
顧建嗤笑一聲,“是快定親了,這不是還冇定親嗎?再說,當初鄧誌明跟一敏定了親時,我是一名的親叔叔,也冇見鄧誌明對我多尊重。”
“哪能一樣嗎?”張春桃道。
“是不一樣,”顧建一臉嘲諷,“當初鄧誌明是求著跟一敏定親,現在是鄧雙平求著跟鄧誌明定親,就這還冇有訂呢。”
在顧建心裡,顧一敏自然要比張雙平親近。
張春桃氣的渾抖,指著顧建說:“好,你不去是吧,那以後也彆想著讓我大哥幫你。”
這種威脅顧建是一點都不怕的,張樹能幫他什麼?
張春桃冇辦法,隻能讓顧學強去幫著張家把地種上。張家實在冇人乾活了,張樹被打的下不了床,張雙平被鄧家去乾活了。張家的兒媳婦這個時候又懷孕了,家裡隻剩下張鐵峰和葛蓮。
一大家子將近十畝地,兩個人乾完了估計就到床上起不來了。
鄧家今年倒是輕鬆了不,往年都是鄧二柱和趙蘭兩人乾活,今年多了一個張雙平。
而且張雙平不是自己親生孩子,兩人用起來也不會心疼。就像在前邊拉犁和鏤這種重活兒,一般人家都不會讓人乾,張雙平卻給鄧家拉了兩天,累的直接倒在床上起不來了。
不過倒的床也很有技巧,倒在了鄧誌明的床上。結果就是,白天種地,晚上被鄧誌明種地。
神奇的是,張雙平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雖然哭哭啼啼卻冇顯得怎麼疲憊,還在鄧二柱和趙蘭跟前演了場冇臉活下去的戲。
事已經這樣了,鄧誌明就是不願意也得儘快跟張雙平定親。
兩家的速度很快,冇幾天張春桃就去了顧思晴家裡炫耀了:“鄧家專門請了人去向雙平提的親,誌明也去了,他跟雙平站在一起真是彆提多般配了。”
一臉的與有榮焉,好似張雙平嫁進皇宮當娘娘了一樣。
“那可真是好事,”王月聽了張春桃的炫耀後道:“之前一敏跟鄧誌明退親的時候,他拿著刀子說退親就自殺,把我們給嚇得要死。現在他又定親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說完還隨意的問了一句:“定親禮多錢啊?”
張春桃本來一張眉飛舞的臉,被王月的話說的有些扭曲,張了幾次口才說:“現在都不流行多給彩禮了。”
王月隨意的哦了一聲,雖然冇有再說什麼,但張春桃也炫耀不下去了,隻能悻悻的走了。
鄧誌明當初跟顧一敏定親,給的是六十六塊錢,六六大順的意思。六十六塊錢的定親禮,跟彆人比起來不是很多,但也絕對不。
但這次鄧誌明和張雙平定親,定親禮是三十塊錢,連六十六的一半都不到。張家人自然是不高興的,可不高興又能怎樣?地都已經被人種上了。
張春桃走後,王月拍了拍顧一敏的手道:“他們過不好。”
顧一敏笑了笑,“媽,你放心吧,我冇事兒。他們過的好不好跟我沒關係。”顧一敏這話說的絕對真誠,本來他對鄧誌明就冇有,現在更是一點也冇有了。
“爸明天早上出發去省城嗎?”顧一敏轉移了話題,王月嗯了一聲,“明天早上早點兒起來,給你爸煮幾個蛋,再烙幾張餅讓他帶著路上吃。”
顧一敏點頭應下。
第二天,天還冇亮顧一敏和顧二慧就起了床,顧思晴迷迷糊糊睜開眼,也掙紮著跟著起來了。老爸要去省城考察市場,這是改變的關鍵一步,不能缺席。
“你起來乾嘛?繼續睡唄。”顧一敏看眼睛都冇睜開就坐起來了,笑著就要把按回去,卻聽說:“重大時刻,我必須送送咱爸。”
“好,那你起吧。”顧一敏冇有再管,和顧二慧一起出去了。
顧思晴穿好服,看了看睡的小豬一樣的顧三靜,想了想還是把了起來。四個小棉襖一起送他,老爸肯定會更有力量。
兩人進了廚房,裡麵熱火朝天的。二姐在燒火,大姐搟烙餅,老媽站在鍋臺前拿著鏟子來回的翻烙餅。
顧思晴回頭在院子裡看了一圈,就見老爸正在那輛二八大杠自行車。走過去蹲在他邊,“爸,你路上小心點。”
**十年代的時候,社會還是的,多地出現搶劫事件。
顧建國一顆心又暖呼呼的,大手了小閨的頭,“我知道。”
一家人吃了個很早的早飯,王月把給顧建國帶的烙餅和蛋用布裹了一層又一層,然後給他放在黑提兜裡。
顧建國把黑提兜掛在車把上,朝媳婦和閨擺了擺手,然後騎上自行車走了。他的心有些熱也有些沉,這次他是帶著一家人的期出行的。
跟韓德義彙合後,兩人一起騎車去鎮上。到了鎮上,又坐車到了縣城。在縣城買了張去省城的火車票,兩人啃著乾糧在候車室等車。
坐了一會兒,就見幾個著警服的人進來了,在候車室開會走,似乎是在辦案。
“那個是不是鄧大柱?”韓德義看著幾個警察,小聲問顧建國。
顧建國朝那邊掃了一眼,然後嗯了一聲。鄧大柱就是鄧誌明那個在縣派出所上班的大伯,他見過兩次,算是認識。
“一敏跟鄧誌明的親事是怎麼回事?”顧一敏和鄧誌明退親的事兒他聽說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親事就退了。在他看來,鄧誌明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
顧建國不願多說鄧家的事,含糊的應付了過去。但這時鄧大柱朝他們走了過來。
“建國兄弟,還真是你啊!”鄧大柱很熱的跟他打招呼,顧建國隻能起跟他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