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杭趴在秦墨嶺懷里,倒計時隨時可能結束的按。
也明顯覺到,十幾二十分鐘按下來,他手勁漸小,手指總有累酸的時候。
知道他累,簡杭還是沒開口讓他停。
秦墨嶺松開后脖頸,右手實在沒力氣,他兩手撐著腦袋,將扶起。
誰知下一秒,秦墨嶺將的腦袋擱在他另一側肩膀,他換左手繼續按。
可能有他按的功勞,但其實只要不盯著游戲畫面看,自己也能慢慢恢復。
半個多鐘頭過去,“簡杭。”他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簡杭人舒服了,趴他懷里差點迷迷糊糊睡著。
微微側臉,睜眼看他,“什麼事?”
秦墨嶺垂眸看懷里的人,征求意見:“今年過生日,給你辦個生日趴?”
簡杭的生日在八月初,還有一個半月。
比起狂歡,更喜歡安靜一點,“我們兩個人簡單吃頓飯就行。”
秦墨嶺:“不上朋友熱鬧一下?”
“不用。”沒那個習慣
這些年,每次過生日,忙到連跟家里人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有一年的生日正好在長途航班上。
秦墨嶺尊重的意思,又問:“有什麼特別想要的生日禮?”
怕誤解,他補充道:“我準備了一份。有沒有自己想要的?”給買兩份。
有了實質關系,兩人也打算好好過日子,簡杭便不跟他客氣,點頭,“有。”
“什麼?”
簡杭沒說話,直直看他。
那意思,你知道的。
秦墨嶺跟對視,從意味深長的眼神里,猜出想要什麼禮。
如果他沒猜錯,還不死心,想讓他注冊游戲號,學打游戲,等他水平上去,在頭暈只玩了半局的況下,他接過手機就能頂上去。
他不可能玩游戲。
秦墨嶺毫不留拒絕,“換個實際點的禮。”
簡杭:“那算了。”
其他沒什麼興趣的禮。
“以后有什麼想要的,再跟你說。”夫妻之間,也不是一定要在生日那天送禮,是這麼認為。
想要坐直,剛了一下,秦墨嶺又把按在他肩窩,“別鬧。簡杭你多大,不讓你玩游戲,你還鬧緒了。”
簡杭:“”
還真是冤枉。
“我坐累了,換個坐姿。”
一直往前傾,坐久了腰酸。
秦墨嶺看看繃直的腰,坐在自己椅子上趴他懷里,確實累。
他松開的脖子,“站起來一下。”
簡杭不知道他要干嘛,依言起。
剛離座,秦墨嶺長一,蹬開的椅子,把抱他上坐。
這樣的姿勢最方便趴他懷里,可這樣的姿勢也最曖昧。
簡杭坐過他懷里,但都是在床上坐過,那時兩人得嚴嚴實實,彼此中有彼此。
然而現在兩人是在餐廳。
在走神時,秦墨嶺又按的后頸位。
秦墨嶺還想著的生日禮,肯定是給不了想要的禮。
考慮片刻,他道:“有空帶你去醫院看看。”
“看頭暈?”
“嗯。”
看看有沒有辦法醫治好暈3d這個病,不然還不得天天不高興。
他認識神經科的主任,明天約一下。
簡杭對徹底治暈3d這個病,沒抱太大希。
就像暈車一樣,本就不好治。
這個話題過去,餐廳陷沉默。
不說話時,兩人這個坐姿,要說沒點想法,誰信。
秦墨嶺低頭看時,沒忍住,在額頭親了一口,低聲問:“上樓?”
“嗯。”
上樓要干什麼,兩人心照不宣。
秦墨嶺沒管桌上的筆記本和文件,牽著簡杭上樓。
他走在前面,在后。
簡杭看他的背影,只在拍婚紗照時,他這樣牽過。
到了臥室,秦墨嶺一手反鎖門,一手關燈。
簡杭忽然什麼都看不見,扶著墻,往床邊走。
剛走兩步,被秦墨嶺拽回去。
簡杭沒站穩,后背在他懷里。
秦墨嶺從后抱住,他懷抱堅實有力。
簡杭第一次被他這樣抱,心跳了幾下,扭頭看他,黑暗里也看不清,秦墨嶺低頭,親到的鼻梁。
吻滾燙。
簡杭在他懷里轉,轉過來抱他的腰。
在這事上,跟秦墨嶺意外的契合。喜歡他親,他仿佛能知,只要抬頭,他就給深吻。
沒去床上。
就在床頭柜旁邊,秦墨嶺抱,親,要。一刻不愿放開。
他強勢的要,溫的親。
汗水融。
結束,簡杭在他懷里緩了幾分鐘,秦墨嶺抱著,沒立刻放下來。
喜歡秦墨嶺的吻,也喜歡他抱,只是這兩樣,在除了臥室以外的地方,對他們來說,都很不自然。
也只能在歡愉的時候,多抱幾分鐘。
床頭柜上的紙用完了。
秦墨嶺沒去拿新的,他的襯衫在床頭。
他放下簡杭,拿過襯衫,在前俯。
簡杭:“”
他不是有潔癖嗎?
當初他的西裝掉地上,都不打算要了,現在直接用襯衫當紙。
簡杭擋住他的手,“不用,我馬上洗澡。”
秦墨嶺沒聽的,一點點,用自己的襯衫幫清理。
他開燈,簡杭抄起床沿的睡,在腰間隨意裹了一下。
秦墨嶺看,眼睛潤,人比平時和。
他不由想親一下,又忍住。
簡杭去洗澡,秦墨嶺去了次臥的浴室。站在鏡前,前和背后,還有脖子里,有好幾秦墨嶺留下的吻痕。
泡完澡,秦墨嶺還沒回臥室,簡杭想起來,他今晚還得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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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墨嶺就把給簡杭看病這事,提上日程。
他打電話給周伯伯,周伯伯是神的專家,那次簡杭住院,他就是找周伯伯安排的病房。
周院長一聽是簡杭不舒服,“上次住院好像是低糖吧?”
“嗯。可能就是那次留下的后癥。”
“”
周院長問:“有什麼癥狀?”
暈3d,不能長時間玩游戲。
秦墨嶺說不出口,“的,讓簡杭跟你說。”
周院長下午還有會,五點前能散會,“這樣,你五點左右到我辦公室,我看看什麼況,再決定做什麼檢查。”
“好,我準時過去。”
秦墨嶺讓高書把他晚上的應酬推了,他又知會簡杭:【四點鐘我接你去醫院,你把工作提前安排好。】
高書找人查了談莫行和談沨,兩人只是同,沒有任何親戚關系,私下不認識,沒有往來。
匯報給秦墨嶺,靜等老板指示。
秦墨嶺:“他們不認識?”
“嗯。談沨只在微博上轉發過談莫行的電影宣傳片花。”這是兩人唯一有的集。簡杭也轉發了那條宣傳。
簡杭的微博昵稱是“olivia是olive”,和談沨互關。
談沨關注的人不多,每條態下只有一兩條留言,其中就有“olivia是olive”的留言。
知道簡杭的英文名是olive,再加上跟談沨微博互留言的容,推測出是簡杭。
不知道是不是老板看了簡杭的微博,看到簡杭跟談沨互,在吃談沨的醋。
這種想法冒出來,高書被自己嚇一跳。
只能假裝不知道“olivia是olive”是誰,也沒提這個id。
秦墨嶺幾乎沒有考慮,“一部要不要跟談莫行續約,隨他們自己。”
既然談沨和談莫行沒關系,他沒必要再手代言人這事。
至于簡杭說,談莫行適合代言四部的產品,他再權衡。
以四部今年的銷量況,本請不起談莫行這樣的大牌代言人。簡杭并不了解四部現在的真實經營況,四部一直在虧損。
正在想四部的事,秦三叔的電話進來。
秦三叔之前和秦墨嶺的想法一致,四部總裁的人選,先等等。
但也不能一直拖。
秦三叔說出自己的顧慮:“再拖下去,四部的人會想,公司是不是有裁撤四部的想法,才遲遲不任命總裁。”
一旦四部被裁撤,產品將并到其他部,能留下的員工不多。
四部的人如果都想,誰還有心思干活。
秦墨嶺看著婚戒,“確實有過裁撤的想法。”
“你放心里想想就罷了,萬不得已,這一步不能走!到時輿論就能把樂檬給淹死,沒人關心你為什麼裁撤,只會為了吸引人眼球,說樂檬不行了,開始大規模裁員。競爭對手再從中推波助瀾,價到時能跌停!”
秦三叔勸道:“四部人最多,先期投也最多,裁撤這條路不通。”大量裁員會給投資者釋放一個樂檬快不行的信號。
秦墨嶺給三叔吃定心丸,“所以沒裁撤。”
秦三叔想知道侄子的下一步作,當初侄子開了郁鳴和其他兩個高管,讓他猝不及防,“你有什麼打算?”
秦墨嶺:“再給四部兩年時間,能盤活市場,我就繼續留著四部。盤不活,收購一家口碑不錯的飲料企業,將四部從樂檬分拆出去,跟收購來的公司重組。”
重組后的新公司是賠是賺,和樂檬沒直接關系。
秦三叔松口氣,侄子的心思終于慢慢回到樂檬。
兩年時間,四部也許還有救。
他又關心道:“四部總裁,你還沒考慮好?”
秦墨嶺看著婚戒,剛才他突然想到簡杭,如果四部放在簡杭手里,會怎麼做。
但簡杭習慣了風投圈,不可能轉行到傳統快消行業。
所以他這個設想,無解。
秦墨嶺從戒指上收回視線,對著手機說:“部競聘,誰有本事誰上。”
秦三叔贊同,“行,你自己決定。”
掛了電話,秦墨嶺讓高書下發通知,事業四部總裁一位,部競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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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杭的權限被收回,需要忙的事不多,擱在以前,不一定有時間去看醫生。
不想耽誤秦墨嶺時間,【你告訴我哪個醫生,我自己過去。】
秦墨嶺:【四點去接你。】
不容商量的語氣。
簡杭唯一能容忍的強勢,就是秦墨嶺關心時候的強勢。
剛要放下手機,邢律師給打電話,說快到了。
邢律師正在來尹林資本的路上,高太太也在車上,當面給致歉。
跟高太太那場司,贏了。
判決書來得還算及時,在離職前,給董事會一個清清楚楚的代。
簡杭在等邢律師時,打開高太太廖詠玫的資料看。
廖詠玫以前是某上市公司的人事副總監,六年前辭職,之后全職在家。
今年是離開職場的第六年。
廖詠玫離職是照顧兒子,兒子隨的格,很要強,什麼都爭第一,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初二時心理上出了問題。
跟高域都忙事業,平時疏忽了孩子,廖詠玫為此很自責,后來就辭職專心陪讀照料兒子。
那幾年里,廖詠玫陪兒子看醫生,帶兒子到旅游,不給他任何力,把所有的力都放在了兒子上。
兒子現在很,去年考上大學,國2。
人節那晚,還在公寓樓下偶遇了廖詠玫兒子陪朋友過節。
孩子有了自己的生活,丈夫高升,自己卻離了職場,想再找份合心意的工作,很難。
只掛個名拿工資的清閑工作,自己又看不上。
簡杭叉掉資料文檔,前臺打來電話:“olive,你在忙吧?高太太說跟你約好了?”
聽出前臺語氣張,“沒事,讓他們進來。”
高太太買了一束花,帶著誠意來道歉。
選在上班時間,是想讓尹林的人知道,來道歉。
邢律師不敢保證高太太是不是真的相信簡杭沒足,因為人很容易鉆牛角尖,哪怕證據就在眼前,偏偏選擇視而不見。
于是他親自陪著過來。
萬一高太太見到簡杭,又緒激,他在一旁還能制止打鬧發生。
簡杭提前泡好咖啡,招呼他們進辦公室。
廖詠玫把花給簡杭:“很抱歉。”
“過去了。”簡杭收下花,放在茶水柜上。
知道邢律的時間有多寶貴,他可是拿時薪的人。
坐了一杯咖啡的功夫,主提出,“邢律,您去忙,別耽誤您其他案子。”
邢律的確沒時間喝咖啡閑聊,到了門口,他小聲問:“你應付得來?”
簡杭莞爾,“敢讓進來,就不怕應付不了。”
“那好,有事電話聯系。”邢律匆忙離去。
送走邢律,簡杭關上辦公室的門。
即使沒有外人,還是客氣問廖詠玫,“再續一杯咖啡?”
“不了。謝謝。”
廖詠玫放下咖啡杯,“沒想到你這麼大度。”
簡杭道:“不是大度,是覺得有些人無關要。”
這些無關要的人就指這種人。廖詠玫點頭,“也對。”
當年,也是有驕傲的呀。
也像簡杭這麼灑,不可能干出撒潑撕小三這事。
回神,廖詠玫告辭。
簡杭沒有區別對待,剛才送邢律師到門口,也將送到門口。
廖詠玫來道歉的消息,在尹林部傳開來。
簡杭沒興趣關注,快四點鐘,秦墨嶺已經到樓下,打電話讓下去。
今天秦墨嶺親自開車,簡杭坐上副駕。
秦墨嶺提前讓有心理準備,“先想想,見到周伯伯怎麼說你的病。”
簡杭聽他喊周伯伯,那醫生肯定跟秦家關系不錯,要是讓外人知道,看病是為了多玩游戲,多難為。
側臉,“到時你幫我說。”
秦墨嶺瞅一眼,“自己說。”
簡杭沒接話,看著他。
秦墨嶺沒發車子,也看,不笑的時候,眼睛又銳又冷又深邃。
簡杭忽然坐直,解開安全帶。
秦墨嶺以為要下車,手就要拽住。
簡杭推回他過來的那只手,半起,越過中間扶手箱,抱他一下,很輕。一直想抱他,在臥室以外的地方。
什麼也沒說,抱過,坐回去,不看他,低頭系安全帶。
秦墨嶺握著方向盤,結輕滾。
簡杭系好安全帶,這才出聲:“那誰跟周伯伯說?”
秦墨嶺:“”
這是明知故問。
他無奈,卻又溫聲道:“我說。”
發車子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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