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離講故事的時候我特別想在頭上拉個橫幅——最佳醬油黨。在這麼一個悲慘的故事裡面,再也沒有比“醬油”這個角更加讓人心滿意足的定位了。
可是現在他忽然告訴我說,導演缺人了,強行征用醬油黨當悲慘配。
……我,配你妹啊,我是歡吐槽正劇的主角,誰稀罕當文配啊!
“怎麼,聽不懂嗎?”蒼離一只手托著腮看著我,“你以為我剛才說的,用靈魂養珠子是用我師妹的靈魂嗎?”
“……難道不是麼?”
蒼離表冷漠地說:“我師妹在變容的那一刻就已經死去了。只是你以為,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東西,代價會只有一條人命嗎?龍髓這件東西,要用方瞳脈之人的眼睛,以其同族人的作為容,消磨三個生辰合適的人的靈魂來喂養。其間還必須吸收來自地下的各種之氣,曆經千年才能型——別那種表,這不是生蛋,呃,更不是恐龍蛋!”
我有點鬱悶地低頭,為什麼到最後發現能讀懂我的表的人居然是蒼離……
“我們的能力是控魂。所以,我能讓上千小月氏亡靈歸還故鄉,我能讓你和張玄在博館展覽上看到那三幅畫,我師妹也能把來自異的靈魂錮在自己的中。你,還有另外兩個人,都是合適的人選,都是被這種力量帶到這裡來的。龍髓把你們的靈魂和阿守的一起送到各個位於風水極佳之的墓中,吸收天地之氣,同時也在消磨著你們的靈魂。你看到的那兩個房間裡的人,都是靈魂消散之後們的。你是第三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最後你也會變那個樣子。”
“你是幸運的,嬴政將複活,張玄依靠阿守的能力蘇醒,我被返魂香召喚到這裡。現在,只要在龍髓快要型的時候毀掉它,你就能夠活下來。”蒼離最後總結道,“現在,能把師妹的還給我了嗎?”
“為什麼我在下能保持我原來的樣子?”我最後問道。
蒼離搖頭:“不知道,我也很奇怪,大概是你對自己人類份的執念吧,你用靈魂造出一張皮,一旦沒有了,就會變回阿守的模樣。三個靈魂養育的龍髓,代表人的三生三世。你代表的是‘來世’,也許……你真的有什麼特別的也說不定。”
我的問題還有很多,比如我的是怎麼被運到這裡的,比如秦始皇到底現在算死人還是活人,比如忽然變醬油黨的張玄在這裡是幹什麼的,秦始皇的怪軍隊現在到底怎麼樣,可是他卻閉上了,再也不肯回答我了。
蒼離說,和他相比,和樂守相比,和那兩個莫名被耗盡了靈魂的人相比,我是幸運的。可是這種一個人在墓裡被折磨了四十年,出來之後,是人非的幸運,又能幸運到哪裡去?
到最後,我咽下了所有的話,無打采地問:“那,現在我要毀掉的龍髓到底在哪?這個問題可以問吧?”
蒼離反而愣了一下:“你不知道嗎?”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知道?”
“至也是在你……哦不,阿守裡養了幾十年的東西,你居然不知道。”蒼離憾地搖頭,然後拉開了自己高領薄的領口。
……呃,這個作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我約有一種不妙的預,但是我居然很犯賤地沒有及時阻止他,於是接下來就發生了讓我恨不得瞎自己鈦合金狗眼的一幕——
蒼離修長蒼白的拇指狠狠進了自己的脖子,開了個口之後食指中指一起加,他兩只手扯著自己撕開的傷口,然後把皮往兩邊一,出了裡面的骨頭管筋脈。
濺三尺!
模糊!
腥不打碼!
神奇的是,他已經把自己的脖子扯那個樣子了,居然還能說話。
蒼離的一張一合,隨著他的聲音,我約能看到某個我不出名字的在後面一一……
“你看,這就是龍髓。”
“……”我沒看到什麼是龍髓,我覺得我看到了一個有自和人傾向的人渣。
“咦?居然這麼害怕?”蒼離的雙手依然扯著兩邊的脖子,笑瞇瞇說道,“明明這種東西你都見得太多了,有什麼好怕的?來,仔細看看嘛。”
“……”我深吸了一口氣,擋住了張小玄準備上來蒙住我眼睛的手,反正也瞎眼了,等看完我再去狗眼也不遲。
我著頭皮看過去,在那一堆管等需要打馬賽克的東西中間,我發現了……一顆珠子。
並不大,拇指大小,通鮮紅。珠子裡面有細的紋路,看上去有些奇怪。晶瑩潤澤的表面沾了鮮,可是珠子本的鮮豔竟然生生把脈管裡的紅了下去。
這東西好眼。
我和張玄一起盯著那東西看了半天,然後同時恍然大悟。
“我去!這不是原來我上的東西嗎?!”
“原來是你拿走了。”
生撕自己脖子都面不改的蒼離僵了一下,然後扶額:“我說你們就不能長點腦子嗎……這是我自己的!”
看到我依舊困的表,蒼離好心解釋:“我有一雙眼睛,所以,龍髓有兩個。”
……原來如此。
我說夢裡那個蒼離他怎麼那麼純爺們真漢子,忍痛挖了一顆眼睛之後依然不吸取教訓居然還敢挖第二顆!原來是一顆讓妹妹找個“師兄怕痛”的借口帶給秦始皇,另外一顆養在自己裡!就算沒用三個靈魂養著不能死而複生,可至能保證他的不會化灰,然後用返魂香招個魂,憑借金手指就能混到天門隊伍裡再探始皇陵!
“那另外一個,在哪裡?”我下意識了自己的脖子,難道是……那珠子從張玄手上消失之後,又回到了我脖子裡?
蒼離又一次用心之眼看穿了我的行,他搖頭:“不,現在龍髓應該已經不在阿守那裡了。現在,它應該……在你自己的裡。”
我和張玄一起看向在房間正中被我們無視了很久的“我自己的”。
“我累了。”蒼離淡淡說道,“我們都以為,仇恨能支持我們走到任何地方,可是到最後,我已經疲力竭,而說,恨我。年時候,我們約定過,一生相守,三世不離,到最後卻變了何來相守,長恨長離……”
他低聲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想,我大概是後悔了吧……龍髓能為我造出一副的假象,卻沒辦法幫我造出一雙眼睛,從死人那裡借來的眼睛用不久,到現在,我連看看的都做不到。”
蒼離低頭看著地面,可實際上,他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剩下的事就給你們了。”蒼離說,“我的龍髓也給你,從這個房間出去之後,直走右拐就是嬴政的地盤。剩下的事張玄應該清楚,那就這樣。”
蒼離自說自話地下了決定,然後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沒反應過來,張玄也沒有阻止。
他念起了一種很古怪的語言,有些像唱歌的曲調,仿佛深夜幽林之中葉子上滴落的珠。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一種心悸的覺揪住了我的心,好像有什麼東西,越來越控制不住地將要而出。
然後我發現我錯了,不是什麼東西要從我這裡出來,是我被扯出了這個。
據說人在瀕死狀態下,靈魂會飄在房頂上俯視著自己的。現在本世紀最科學的信奉者拇指告訴你——嗯,這說法是真的。
我看見蒼離的懷裡抱著一幹枯的,有一雙方形瞳孔的眼睛,他毫不遲疑地親吻上幹的,這一幕太重口味我幾乎沒hold住,可是他渾然不在意,他閉著眼睛,低聲說:“阿守……對不起,留你一個人面對這些,我遲到了……”
有一瞬間我好像看到,那個廣袖飄飄的麗子在和他擁抱親吻,不過一個轉眼,就又變了蒼離懷抱裡的醜陋幹。
張玄則毫不在意那邊是在上演恐怖片還是十八。他抱著坐在凳子上閉眼含笑的“我”的,像是終於見到了自己失而複得的寶貝一樣雙手環抱著“我”的肩膀。這麼近距離看著自己和張小玄親熱讓我有些慚。張玄抬起頭來,冷冷對蒼離說:“我帶來,只是想找回的,變人是的願。別的東西,我什麼都不管。”
蒼離失明的雙目著他,輕笑著:“張玄,你以為,你又比幸運多?”
我聽不懂他們在猜什麼啞謎,蒼離的手指到自己的咽,兩只手指從之中挖出了那顆玉化的眼珠,遠遠丟給張玄,笑道:“那麼,拿好了。”
下一刻,那個眉目俊的男子就已經變了一。和我在小月氏的祭壇中見到的一樣,沒有雙目,皮皺的幹枯。他的雙手抱著懷裡的另外一幹,兩個人,在這個古意盎然的房間裡,好像已經這樣相擁了千年。
我看到張玄把蒼離的那顆珠子放到我的手心裡,讓我握,然後在我的上親吻了一下。
……張小玄,人家還骨未寒呢,你這樣子真的合適麼?!
我想揍他,想罵他,想把他拖回家。可是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到。好像有一吸力,越來越強地把我往張小玄那個方向拉過去,他好像忽然變了一個巨大吸塵,而我是……
喂等等!這什麼破比喻啊!你才灰塵你全家都是灰塵!
我的眼前猛地一陣眩暈,就此陷了黑暗。
當了X年的警校教授,為大家講述國內真實靈異案件。 “330案”、“紅衣女連環殺人案”、“電話殺人案”、“智能木馬殺人案”……
產嬰靈,避陽關,胎足月,賦誨名,十二月,香燭貢,接陰生……我繼承奶奶衣缽,成了一個男接陰婆。講述我這些年見過的奇聞詭事……
隨著一陣光芒的出現,整個世界進入到了末世前夕。倒計時起,暫時並非來臨真正的末世,麵對如此,秩序是開始崩壞還是更加穩固,每個人又會如何麵對。好,壞,每個人永遠不能用一個字來概括。麵對形形色色的人與事,又將何去何從,進化的終點在何方,命運又將如何握牢。是齊心協力還是各懷鬼胎,麵對末世敲響的倒計時,究竟能否順利度過災難。一切,現在開始。